你快放我下来,我能走。”
杨炎被吓得不轻,沈玉也差点儿崩溃。杨致带了他们回府后,二人休息了三四天才缓过劲来。这次绑架事件让杨致真切的意识到,自己不再像前世一样,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有了牵挂和羁绊,必须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
事已至此,杨致不可能再向杨炎和沈玉隐瞒什么。待二人情绪稳定后,将“妖孽”是怎样炼成的略过不提,其余都说了个仔细。事情的复杂程度显然大大超出了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除了如听天书一般的骇异,剩下的只有不知所措的惶恐。唯一的镇定剂,是杨致淡淡的四个字:一切有我。
转移注意力是缓解精神压力的一个不错方法。精打细算把每个铜板的作用发挥到极致,是老爷子操练了几十年的强项。没让杨致费多大的心思,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四海楼的重建中。
沈玉就让杨致很有点头痛了。杨府上下是人都知道,她是未来的杨家少奶奶。可她偏偏不许任何人提前称其为“少夫人”,而且依然不伦不类的穿着男装。两人还没成亲她就入住杨府,无疑是件比较尴尬的事。杨致婉转询问要不要送她回庐州时,又偏偏不愿意回去。沈玉每天最大的兴趣,就是缠着杨致问这问那,用心研究他的一切。
这个世界的女人大多以呆板守旧为荣,杨致不忍心去扼杀沈玉那点难得的好奇心与个性。在迁就她掩耳盗铃式的死要面子的同时,一般情况下都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重建四海楼预算要五千两银子,如果算上停业的间接损失,一场大火至少烧没了一万两银子,让杨炎父子俩心疼不已。
这天一早,杨致穿戴齐整准备出门,沈玉如影随形的跟着他问道:“哎大清早的你上哪儿去”
“我去信阳书院,找人赔钱。”
“你是去找那个徐先生人家凭什么赔给你钱”
“如果不是因为秦空云,四海楼会让人给烧了徐文瀚是秦空云的全权代表,我不找他找谁”
“我也要去”
“姑奶奶,您这不已经是在去的路上了吗”
“好像谁赖上了你似的。刚才你瞎叫我什么难听死了我没名字吗以后不许你再这么叫”
“算我求您去的,成不成姑奶奶。其实您的名字好听极了,姑奶奶。遵命,姑奶奶。您能不能先不生气快点跟上姑奶奶”
徐文瀚在信阳书院无人不识,二人很快打听到了他的住处,一处与书院仅有一墙之隔的精洁小院。杨致心底对徐文瀚颇有点腻歪,明明不甘寂寞,却非要装作是潇洒出尘的世外高人。
徐文瀚对杨致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奇怪,将二人迎进屋内落座后,笑道:“算起来杨公子这两天也该来了。这一位定是前任礼部尚书沈大人的千金沈小姐了,这些时日想必受惊不小吧”
他一开口就把沈玉唬住了:“我与先生素未谋面,不知先生如何得知”
像她这样堪称拙劣的九流化妆术,怎么能瞒过徐文瀚的眼睛庐州沈家好歹是官宦出身的书香门第,若非另有隐情,一个尚未过门的大姑娘怎么会无端跑到未来夫家来更何况全世界都知道,杨家的四海楼几天之前被一把蹊跷的大火烧了个精光。
杨致无意深入评点沈玉近乎弱智的天真:“徐先生不用诈唬不懂事的小姑娘。”
徐文瀚也不再绕圈子:“公子今日可是为商谈与秦氏合作而来”
“先不忙谈合作。徐先生,我家四海楼被人烧了,你知道么”
“听说了。”
“沈大小姐是被诓来的,她一到信阳就和家父一起被绑架了,你知道么”
“徐某那日便已提醒公子日后会有波折,其中过程虽知之不详,却也不足为奇。”
“那就是了。我父子俩原本是树叶掉下来都唯恐砸伤脑袋的老实生意人,以前从来没招惹过谁。如果不是受秦氏连累,怎会落到如此境地先生既是秦公子指定的全权代表,就不该给我个说法么”
徐文瀚不置可否的问道:“公子要的说法所指何事”
秦氏家大业大,竹杠好敲得很。杨致已经尝过一次甜头了,当然不会跟他客气:“这一次杨家损失惨重,家父与沈大小姐担惊受怕饱受劫匪欺凌,这一切理应由秦氏承担。经济损失作价三万两,精神损失作价两万两,合计应赔偿五万两。”
“五万两”这不叫赔偿了,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敲诈沈玉大惊道:“姓杨的,不用这么多吧”
杨致不由暗骂她白痴:老子这是漫天要价,就不许他就地还钱
今天他来索赔只是半真半假,主要目的还是想以攻为守探探徐文瀚的口风。一语双关的斥道:“要是多碰上几回这样的倒霉破事,我杨家还有活路么不赔难道你将来跟着我喝西北风啊不先掰清楚这一条,还谈个屁的合作”
徐文瀚淡淡一笑:“对于公子一家破财遭难,徐某仅能深表同情,所谓赔偿根本无从谈起。至于合作一事,徐某当日早已言明乃是合则两利,公子无需勉强。”
第018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