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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工又有何妨

“少爷,少爷”正胡思乱想神游天外间,被家仆阿福两声呼唤从纷繁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阿福只比杨致大得三四岁,自小就因家贫被卖进杨府为奴,说主仆二人是发小也不为过。小主人死而复生又官高爵显,阿福自认身价随之水涨船高,暗自很有几分狐假虎威的得意。在书房门外缩头缩脑的瞄了半天,终于决定敲门进来,就杨府一些重大事务向小主人请示。

杨致抬头问道:“什么事”

“少爷,您方才吩咐,这些日子所有外客一律不见。那要是皇上来了,您也不见吗”

“废话你说呢”

“公主殿下与少夫人时有往来,是不是也要挡驾”

“她是玉儿的客人,不是我的,不必。”

“那若是卫夫人来了呢还有徐先生和秦公子。”

杨致咬牙道:“你倒是说说看,他们是外客吗”

阿福心说平时与您有交往的就是这么几个人,这谢客不谢客的不跟没说一样吗心下顿感大权旁落,犹不死心的问道:“少爷,平时那些来找老爷玩鸟斗牌的人,今日不仅悉数来了齐,还带了很多不相熟的生面孔。老爷一早说了,不管是生是熟,都让我每人收二十两银子,才能放他们进来。方才您吩咐下来后,老爷又坐地起价涨到了每人一百两,您看是不是。”

掰开爱子心切这一条,老爷子杨炎还真不是什么好鸟。迁居长安以后,小日子过得跟那些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泼皮没什么两样。万幸的是年纪老了肾功能也严重退化,否则只怕更会声名狼藉。奸商出身的老爷子精明得很,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来找他的未必全是平时那帮狐朋狗友。可现在我是谁呀钦封飞虎大将军、一等忠武公他老爹啊你以为是个人就能跟我攀交情一百两银子的门票不算贵啊

原说闭门谢客就是为了图个清静,被他这么一折腾,府里还不得弄得跟菜市场似的老爷子真是死性不改

杨致腾地起身沉下脸来,转念一想又无奈的笑道:“老爷就算能活到八十岁,也只有那么一二十年光景了。这也是愿打愿挨的事,老爷觉得怎么高兴就任他怎么折腾吧你去告诉老爷,就说他儿子的招牌不止这个价,一百两银子我丢不起那个人。他喜欢收钱就叫他多收点,至少每人五百两起价”

阿福两眼一黑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愣了半晌才合上下巴,悲愤的问道:“少爷,这世上哪有儿子这么惯着自家老子的”

第066章别人家的野蛮女友

门票暴涨满足了老爷子杨炎的变态捞钱欲,也算是杨致略尽孝心。但在这个世界耻于言利的卫道士们宣扬下,名声臭街也指日可待。杨致对传说中那些穷得叮当响的忠臣名将从小便十分崇敬,可绝对无意效仿。自认没必要上纲上线到大是大非的高度,这辈子就那么一个老爹,再说做人比做神要轻松,臭街就臭街吧

如果说他为此一点不郁闷,那也是假的。阿福刚退下不久,门口又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杨致就手摸了本书,头也不抬的砸了过去:“少拿这些屁事来烦我阿福,我今天不想再看见你”

“相公,是我。”沈玉从未见过他那么大火气,捱进门来小心的问道:“是不是营救四叔他们的事非常棘手”

“也不全是为了这个。玉儿,现在你怎么像个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小丫鬟一样像以前那样不是很好吗”

沈玉撅起小嘴委屈的道:“自从上次在金陵回庐州的途中你说要休了我之后,爹爹、娘亲与哥哥便总是唠叨,让我做个谨守妇道的大家闺秀。爹爹遣人送我来长安以后,你又成了忠武公。”

展颜笑道:“不说这些了,你能活着回来,我便什么都知足了。对了,你今日原说闭门谢客的,怎么又让公公收钱放人进府啊公公倒是眉花眼笑神气十足,可苦了那些个大内侍卫,弄得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紧张兮兮的。”

“谁让我家老爹就是那么个德性呢他喜欢就让他收好了。你也一样,高兴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希望你变成个死气沉沉像个木偶似的大家闺秀,即使你不嫌烦,我看着都累。”

“真的”沈玉大喜道:“都是让这个什么忠武公夫人害的现在每个人都拿我像个泥菩萨一样供着,弄得我连走路都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整天只能板着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不该笑何止是烦啊闷都快闷死了”

毫无疑问,这是个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杨致只两句话就说得她原形毕露。杨致心知“万民敬仰”的忠武公夫人她是万万做不来的,真让这位姑奶奶任着从前的性子胡来的话,只怕是个比老爹更不让人省心的祸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轻笑着敲起了警钟:“当然是真的。不过这长安不比庐州,也不比在信阳。你好歹是个诰命镇国夫人,咱以后能不惹事就尽量不要惹事。你说呢”

“嗯。”沈玉自昨晚之后还是第二次与杨致如此亲热,一开始身子还有些僵硬,被他附在耳边说话的呼吸一撩拨,登时便软成了一滩水。时值夏日,沈玉仅着一件轻绸罗裳,红扑扑的俏脸让细微的汗珠衬得愈加水灵,发育良好的傲人身段尤显惹火。

杨致温香软玉在怀,胯下很没出息的撑起了帐篷。忍不住重重吻上沈玉鲜艳的双唇,一双大手也在峰峦沟壑间老实不客气的摸索起来。未经人事的沈玉笨拙的任由自家男人舞弄,颤声呢喃道:“相公,你你这便要与我行那周公之礼么其实我也很想的,可这大白天的不如咱们晚上再。”

杨致脑子里猛一激灵,在这当口硬生生的来了个紧急刹车。停下动作在沈玉额上轻轻一吻,愧疚的道:“人家都是凤冠霞帔喜气洋洋的拜堂成婚才是洞房花烛夜,你却是凄凄惨惨办过丧事才成了我的夫人,我不能就这么委屈了你等了结四弟他们这桩事,若不能还你一个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婚礼,既对不起我的玉儿,也对不起我自己。”

说到底沈玉骨子里仍然是个深受传统礼教束缚的姑娘,爱慕虚荣也是每个女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喜极而泣道:“该死的,咱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呀,怎么还跟我说这种话我就知道,我的男人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

二人温存半晌,沈玉踌躇道:“相公,我本不想来打搅你,其实我是有话要跟你说。嗯这玉佩是你的长命符么”

她摸到的正是玲珑临别时赠与杨致的定情玉佩,杨致无心向她隐瞒,晒然一笑道:“我也有话跟你说。你先说吧。”

沈玉眼神游移不定的问道:“你觉得公主这个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