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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情势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难不成我还要派人先去长安请示完后再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乃是军中铁律,能者上、庸者下乃是激励将士用命的不二法则。一场灭国之战下来,大小战役无数,擢升任免的将佐无疑将是数以百计。皇帝概不认可好啊只要你能保证军中不生哗变,那也行。

首战告捷,士气大振。全军将士看待杨致的目光,犹如天神一般的敬畏。然而首战过后的一个多月里,杨致再无声响。诸将不敢催战,只得耐心等待。

第二仗出兵一万,配备火炮一百门,配属五百军士。配备联排重弩两百具,配属两千军士。依次是弓箭手三千人,长枪兵两千人,朴刀兵两千人,火铳兵五百人。这是首次升帐议事时,杨致给予陈准的许诺。

这等火力配置,放眼当世诸国军队,应该是破天荒的第一遭。陈准固然不敢怠慢,杨致也不得不慎。花费重金打造还是小事,重要的是必须成为夏军的一把利刃。火器装备到位之后,军士的操作演训,各兵种的配合协同,每一个环节都容不得有半点差错。

这个年代的军士,虽然文化素质普遍不高,但最大的优点是听话。火炮、重弩、弓箭、长枪、朴刀、火铳,除了弓箭,随便拣一样出来都是夏军精锐军士才能配置的装备。

听话绝不等于傻。手里的家伙什好,保命的机会无疑大增。其余各部将士如同饿狼盯上了烤肉一般的艳羡目光,更令他们的自我感觉好到了极点。谁不用心操练演训,谁他妈就是缺心眼

在酷暑难当的盛夏时节里苦熬了一个来月,直等到七月十五日,杨致终于传下帅令:明日陈准率军出战

第386章定计、疯子、屠杀、阿福

陈准仓促练成、勉强可堪一战的这支新军,有两个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短板,一是不利于机动,二是雨天火炮不能发挥威力。

受这个年代的道路条件与运输工具的限制,诸多装备除了用车马装载,就只能靠人背肩扛。不仅如此,大量的弹丸与火药、重弩箭枝、给养等辎重,都需另外配备一支专门的后勤部队予以保障。

按一辆马车装载火炮、一辆马车装载火药与弹丸来计算,每一门火炮必须配备两辆可以遮风挡雨的马车。无论从装备成本与机动能力两方面来考虑,无疑都是不现实的。

火器之犀利毋庸置疑,任何新装备与新战法都需要通过实战来检验。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遛一遛看吧

七月十六日,骁骑将军陈准意气风发,率军出城,兵发随州。征楚大将军杨致亲自相送。

行至城外五里的杨致插旗巨石处,陈准下意识的回头一望,却出乎意料的见到了卫飞扬。勒马停步,疑惑的问道:“卫将军,你怎么来了可是奉大帅之命前来送我的么”

“是,也不是。陈兄只说对了一半。奉命前来相送的人,足有四万之众。”

陈准闻言大惊:“四万之众大帅这是决意要收复随州了可我这支新军能不能用、好不好用,尚且不得而知啊”

杨致曾对陈准毫不讳言的说,这支新军在他眼里就是个宝贝。一万人那是正儿八经的作战部队编制,另有五千人负责后勤补给、辎重运输,五千人担负警备护卫。若再加上卫飞扬所说的四万之众,那就是一个六万人的重兵集团了排出偌大阵仗,不是攻城又是什么

卫飞扬笑道:“随州是一定要收复的,却不急在这一时。我所领两万兵士,只是顺便护送及观战。一同前往观战的,还有诸军各部派出的二十余位将佐。待陈兄一展神威之后,我便会领军东向了。”

“大帅虑及陈兄所部军械辎重运送不便。战后退至随州城外五十里处择地留驻,命两万兵士看顾护卫。而陈兄只须轻装返回襄阳,尽快组建另一支新军。届时合兵一处,攻取随州。”

陈准思索片刻。肃然道:“如此看来,大帅的眼光并不仅仅盯着随州一地。此战过后,等到另一支新军练成,再加上分驻襄阳至随州沿线的我军两万兵士,大帅想必也不会只身前来。到时候在随州城外集结的我军兵力,少说在十万以上。飞扬,我等生逢其时,何其幸也”

卫飞扬不置可否的道:“陈兄,此战你是主将,也是主角,我们都为你搭台捧场的。大帅料定楚军必会出战,但绝对不会死战,所以胜负如何,应该没有悬念可言。请恕小弟冒昧。陈兄不妨打得从容一些,尽可能的检验火器的威力、以及梯次配属兵力的效用。”

陈准恍然一笑:“大帅命你顺便护送观战,也是怕我一时头脑发热、挥军攻城吧”

时隔不到两个月,夏军派出六万大军再度来犯的探报,很快送到了随州中军帅帐。

文焕章忧心忡忡的道:“上一次是杨致亲自领兵两万,这一次竟是遣派了六万大军军师,夏军这是摆足了架势要攻城了”

张博虎想都不想就否决道:“夏军此番来攻,最多只是一探我军守城的兵力部署,为攻城做准备。若为攻城,杨致怎会不来根据探报。夏军六万大军分属三部,旗号形制相若,也就说三部领军将领职衔相当。若为攻城,怎会没有一位统一指挥的主将”

文焕章犹疑道:“那依军师之见。我军是否派兵迎战”

张博虎无奈的道:“文帅,在下并非危言耸听,结合战场情势与大局而言,派兵迎战毫无意义,夏军对随州是志在必得,我们是绝对守不住的。最好的办法是尽量保存我军实力。坚守不战,或是干脆主动放弃随州,于洞庭湖及长江沿线重点布防。此为上策。”

文焕章老脸微一抽搐,说道:“听军师的意思,似乎还有中策、下策不妨直言。”

“中策是佯战。派兵迎战也好,守城也罢,表面摆出与夏军决一死战的架势,实则一触即退。在下可致书谭相详述其中利害,或亲身还都当面游说,促成大楚主动向大夏请和,以为大楚争取时间。即便和议不成,也可争取数月时间来排兵布阵。”

“下策则是与夏军硬碰硬的对决了,无须多说。在下仍会竭尽所能,为大帅设谋用计。”

文焕章默然半晌,仰天长叹道:“军师,你可知道老夫心里是怎么想的么实不相瞒,老夫只恨你我生不逢时啊老夫统军御敌数十年,焉能不知天下大势个人的荣辱声名,老夫从未放在心上,唯求对大楚恪尽全忠、问心无愧尔”

“军师的上策虽好,却绝无实施的可能。老夫还没有老糊涂,也绝不会迂笨到用下策的地步。那便采用军师所言的中策吧”

“老夫之意,是派兵两万出城迎战夏军。你也知道,老夫在前线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朝中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睛。若只派兵数千或一万迎战六万大军,明显有悖常理,连瞎子都看得出来是在马虎应付。”

张博虎一时无语。沉默片刻后,劝道:“派兵两万可以,但务必注意两节:一是分作前后两军,出城十里足矣,以便随时回撤。二是不可恋战,我军最好是在弩箭齐射数轮之后,便下令前军变后军,主动后撤。”

文焕章苦笑道:“纵然是有心做戏,也要看起来像那么回事才行。军师是不是太过谨慎了”

张博虎冷冷道:“上次固然是杨致亲临战阵、斩将夺旗,致使我军军心大乱。但请文帅扪心自问,夏军所用军械与兵力配置,较之我军如何夏军此番前来,文帅难道没有详阅探报陈准所部没有一个普通步卒,而且携带了大量火器卫飞扬亦是夏军名将,其武技机谋皆为杨致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