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病了,唉。
“皇家最近不太平”林慎卿的声音充满担心“此次寿安亲王联合各家大臣,就皇帝这次的祭天旗事件联名上书,怕是这一关没这么好过,皇家此刻让你回来,也算是仁义,不想我儿牵连其中,唉,但我儿即为皇家之人,就该出一份力,为父说的可对”
“父亲说的极是”林黎起身躬身,被林慎卿摆手示意她坐下,一旁的兄长起身,扶着林黎坐下。
“这件事说到底也是黄浦仲达的错”扶着林黎坐下后,林子谦愤愤不平的开口“要不是那个黄浦仲达恣意挑事,皇帝也不可能大怒,那个人依仗寿安亲王的权势,现在跟恶霸有何区别”
“不可胡说”坐在一旁的林慎卿厉声“子谦说话要注意分寸”
“黄浦仲达根本就没什么事”被训斥的林子谦气愤的坐在一旁,背对着父亲“今天我门追缉一帮窜入京城的逃犯,到富贵楼,皇甫仲达那厮竟然以妨碍他心情为由,拦住了我们,耽误了我们捉捕要犯,真是可恶”
“”闻言,林黎满是不解的抬头看父兄“这不应该啊,寿安亲王现在正在朝里重压,借口就是皇甫仲达断了腿,皇甫仲达此时跑出来,还公然妨碍官差办案,这怎么看都不合理啊”
“嗯”林大人没有回答林黎的话,只是垂着眼喝茶,半晌后才再次开口“为父今日也去见了太皇太后,老太后话里的意思是让为父先不要出手,想必是太皇太后想借此事给小皇帝一个教训,太皇太后的身子最近越来越差了,为父看太皇太后的意思,怕是要退出朝堂,让小皇帝自己主事儿了,也好,早早晚晚也得有这一天,这次也是一个不小的风波,只是看小皇帝要如何度过”
林黎闻言跟林子谦对视了一眼后,两人没有接话,同时低下了头。
“回去休息吧”哀声叹气,林慎卿站起身看着林黎“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吧,对了,今日是腊八,我儿要是想出去,就让菱儿杏儿带着几个家丁带着你,出去散散心也好,过了这今天,想再出来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是”林黎站起来福身,林子谦也跟着站了起来。
“子谦跟着为父再去一趟皇宫”接着开口,林慎卿眉间散发着解不开的愁绪“为父再去看看太皇太后那边的意思”
“是”林子谦跟着父亲往外走,林黎也跟着走,在大厅门口岔了路,林氏父子急匆匆的出门,套上马车走了府门。
站在大厅的门口,林黎在心里低叹,置身事外的父亲都紧张成这样,可以想象皇帝跟太皇太后今天的日子是怎样的。
干冷的冬夜,月光也是清冷。
林黎刚抬起步子往后转身,就看着菱儿杏儿抱着衣服披风,高兴的跑了过来。
“小姐”俩丫头福身,笑开了花“老爷今儿准咱们去看灯会,今天是腊八小年,咱们京都里可热闹了呢”
“”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林黎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装扮,正打算放弃的时候,杏儿抱着手里的衣袍走了过来,开心的福身“小姐放心吧,咱们早就准备好了”
所以经过菱儿杏儿的一番努力,林黎出现在盛京繁华热闹街市上的时候,成了一位身着银灰色衣袍的翩翩少年,手里执着一把纸扇,头上带着一定圆帽,粉嫩的白脸,清秀的眉眼,俊雅的使街道上的女子纷纷侧目。
只是林黎本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更惊讶的是街上的繁华热闹,热气腾腾的小吃摊位林立,花灯小摊铺子处处都是,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街道两旁的商铺更是热闹不凡,人们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着,笑声清朗。
杏儿菱儿两人高兴的跑着跳着,在街边买着胭脂水粉,手串耳环女儿家的玩意儿,完全忘了自己跟她一样,穿了一身男装,当然林黎也没有打断她们,难得出来一次,就让她们高兴高兴吧。
不远处的一群人让林黎站住了脚步,不是仅仅他们是一群人,而是衣裙带着教堂黑色白色衣襟边的外国教徒,此时,各自手里拿着一本圣经,头顶着黑色袍帽子,正在人群里站着,低着头,双手交叉在左右胸,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
、可疑的皇甫仲达
“哈哈哈”人群里散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林黎的脚也随着这个笑声走了过去,远远的看到,笑声的主人,一身紫色绣花衣袍,头戴玉冠,俊美清秀的脸上带着狂妄,正在讥讽的指着身前的一位六十余岁,同样身穿教堂服装的老者。
“皇帝脑子秀逗了,才相信你们这些人,还敢跟老子讲仁义,老子今天就对的你心服口服”皇甫仲达一直脚踩着身下的长凳,嘴里嚼着坚果,轻蔑的瞄着眼前的老者,重重的吐掉嘴里的坚果,站起身看着老者“你满口的圣人救人,那我问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成亲,你本身就是在违背天伦,你背井离乡,远离父母来到这里,在这里传播你的邪教之说,不就是为了你自己的功名吗你要是仁义,你会无君无父吗说到底儿你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大家都不要信他,听到没有,不要信他”
“圣洁的主就是牺牲了自己,拯救了世人”满面花白须髯的老者,双手交叉在胸前,说的坚定而自信“作为主的子民,我们愿意学习主的善意,牺牲自己,拯救更多的世人,带他们离开苦难,我们虽远渡重洋来到这里,但是我们的君主我们的父母是支持我们的,因为我们带来的不仅是主的旨意,更是为两国带来了更好的交流,我们作为使者,交换了土木,民生,医学的互动,所以对此,我们从未后悔,更觉得这是荣耀”
“呸”皇甫仲达闻言,重重的啐了一口“狗屁的医学,我们自己有医学,干什么用你们的,而且我们的医学讲求的是望闻问切你们的是什么狗屁,什么打针吃药,还有什么输液,你们想要害死我们吧,还有你们能支持我们多少,我们自己生产不出来,就你们每年送来的那一点东西,学会了以后有什么用,能当东西用啊”
“不是的”老者再次交叉着双手躬身,坚定的开口“西医快速作用,就是能在危急的时候控制病情,然后再用中药调理,老夫相信,中西结合,也许会有更好的方法呢我们共同努力”
“谁愿意跟你共同努力”气愤的踹开一旁的凳子,皇甫仲达的眼睛的气的发红,指着桌子边的哪一堆西药跟输液管“你在这里找找,谁敢跟你学这个,要往人的胳膊上扎,这是杀人你知道吗要砍头的,今天小爷也就真告诉你,你今天最好找一个学的,找不到老子全给你砸了,你信不信”
“这”老者为难的皱眉,转头看四周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只是刚要说话,众人纷纷后退,皇甫仲达势在必得的看着人群哼笑。
“我来。”林黎从人群外走了进来,外国老者看到林黎一愣,一旁的皇甫仲达直直的盯着林黎的脸,则皱起了眉头,往前走了一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坐了回去,眉头依旧不解。
“您好”老者再次双手交叉肩头,对着林黎福身,笑的慈祥“您不要紧张,这个很好学”
“”淡淡的笑,林黎接过老者手里的输液管,很老式橡胶管那一种,这对林黎来说不是难事,部队护理救治医学,也是他们进修的一个课程,不过此时,她还是得听着老者的步骤,慢慢的在一个教徒胳膊上实验,针头扎了进去,尾管很快的回血,老者高兴的瞪大了眼睛,随后鼓掌,一旁的教徒跟着鼓掌,人群一阵的啧啧称奇,皱着眉头的皇甫仲达依旧沉思着,像是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情况。
“您愿意跟着老夫学西医吗”老者双手交叉胸口,慈祥的笑着“您的悟性这样好,老夫愿将毕生所学传与您”
“”没有说话,林黎只是摆了摆手,转过身往人群外走,只是走了两步,站住了脚转身看还在皱眉沉思的皇甫仲达“能给您聊聊吗”
“好啊”皇甫仲达被问的一愣,立刻不服气的起身,跟着林黎走了出来。人群散去,老者看着林黎的背影,惋惜的摇着头“可惜了,若他能愿意,也是老夫的一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