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在外办公不在府里,林黎也没让家丁去通报,就带着杏儿菱儿回上次住的闺房去了。
一切收拾妥当,杏儿菱儿去前面准备些饭菜,林黎也心事重重的走出了院子。
林府的院落很大,处处的雕梁画栋,精致浮华,许是有心事的原因,她抬起脚步走出了院子,这里她并不熟悉,又因为林府过大,再加上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等林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迷路了,而此刻,她只身在一座假山树木林立的花园里。
前面是一处人工湖,许是今天天气好的原因,湖水没有结冰,人工湖的周边跟湖心的水面上,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凉亭,古色古香,造型精致,远远望去,非常漂亮。
一阵优美的笛声让林黎停下了脚步,循着笛声,她在湖边的一处凉亭里发现了一个人,一身白色绣花长袍,领口的白色绒毛在风中摆动,衬托了那人完美到极致的脸型,冠发干净的梳成髻用宝蓝色的玉箍固定,干净的没有一丝的杂乱。
男子好像听到有脚步声,停下吹奏转身,脸色明显的愣了一下,林黎直觉有些冒犯,便微微福身,打算转身走,却被那人给叫住了“姑娘且留步”
林黎也愣了一下,站住了脚步,转身看那人从亭子里走出来,在离她一米多远的地方站定,一躬到底“恕在下冒犯了,方才在下看到您,湖光盈盈下,以为看到了仙子,请姑娘见谅”
“哦”有些心不在焉的,林黎转身看四周,对着那人福了福身“是我冒犯您才对,打扰了您的兴致,那我就先告辞了”
“姑娘”那人再次开口,往前走了一步,再次躬身“姑娘一个人来这里吗”
这一句话把林黎给问住了,她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已经迷路了,此刻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而且越走越偏,走这么久,一个人都没有碰到,这样下去肯定是走不出去的,而眼前的这个人看上去对这里很熟悉,那不如就让他带自己出去啊,去前院也好,见到父兄,或者是见到杏儿菱儿,这一切都解决了啊。
“不瞒您”林黎笑的尴尬“我是迷路了,才到了这里”
“迷路了”那人闻言,满脸的疑惑“姑娘不是这府里的人吗”
“这”欲言又止,林黎停住了口,怎么接,我是府里的大小姐,大小姐会在府里迷路,这怎么听都像个笑话。
“在下皇甫宪玉,敢问姑娘芳名”皇甫,林黎闻言一愣,这人也姓皇甫。
“我,”犹豫再三,林黎还是开了口“我叫林黎”
“哦”皇甫宪闻言一躬到底,笑的洒脱“林姑娘”
“。”林黎福身,以做回礼“那我们回前厅吧”回前厅,回前厅找着路才是正事儿。
“好”犹豫了一下,皇甫宪玉还是率先伸出了手,给林黎引路“姑娘请”
“谢谢您”林黎再次福身,皇甫宪玉却笑了。犹如三月春风,周身散发着温暖。
“你我在这样客套下去,这天都要黑了呀”打断林黎的沉思,皇甫宪玉温和的笑着开口。
“。”林黎低头轻笑,再次福了福身“有劳您了”
“不麻烦”皇甫宪玉笑着,手背着拿着笛子往前走,林黎在后面跟着,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路边房檐下的积雪,在随着日头的照射融化着,屋檐墙头的雪,正在随着日光融化,顺着瓦片墙缝流下,沁入土壤,院里的树木花草蓄势待发,准备吐芳露枝。
脚下青石子铺成的小路两边园子里,还保留着昨天正月十五的热闹景象,花树矮枝上挂着小小的灯笼,随着日趋和暖的风摆着,一派的和乐,喜气融融。唯一跟情景不搭的,只有她。
、他叫 皇甫宪
一路的沉默还是被皇甫宪打破,慢慢的转身,皇甫宪笑的温暖“看林姑娘兴致缺缺的,是有什么心事”
“”看他回头问话,林黎着实愣了一下,随后礼貌性的笑了笑“说不上心事,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皇甫宪闻言稍稍愣了一下,语气试探的看着林黎“林姑娘的自扰来自于哪个方面”
“不足为道”看着皇甫宪的神色,林黎没来由的笑了,对着皇甫宪福身“您先请”
“好”看林黎没说的意思,皇甫宪抬脚往前走。
没走几步,转过一个小门,前面是一座园林,园林里摆着各式各样的雕塑,人物各异,或握卷而立,祸半卧低头沉思,或伏案而作皱眉沉思,或坐着奋笔疾书兴致昂扬,雕塑的身前书写着简介功绩历史典故。
看林黎终于饶有兴致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事物,皇甫宪笑着介绍“这是林府的书园,是林府的侍童读书,也是林大人跟林公子会友的地方,林大人喜欢这些人的事迹典故,让先人贤士立在这里,时时的督促”
“。”抿唇淡淡的笑,林黎在院子里走着,这位对林家这么熟悉,想必不是外人。
人群林立中一个小童引起了林黎的注意,只是位置太远,想过去看样子要费些时间,林黎犹豫着站住了。
“林姑娘好奇那孩童是谁”像是看透了林黎的心思,皇甫宪温和的笑着“在下来跟姑娘讲讲如何”
“”饶有兴致的抬起头,林黎笑着对着他福身“那就有劳您了”
“那位是战国时期,十二岁拜相的甘罗”兴致勃勃的站住身指着那立着的小童,皇甫宪笑着开口。
“哦”林黎想了一下,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有过耳闻,也没有仔细研究过。
“姑娘听说过”皇甫宪很是好奇的抬眉,笑的和善。
“。”笑容也落寞,林黎轻点头“只是耳闻过,事迹却不是很清楚”
“这是林大人为了激励林子谦公子做的雕塑,不知道姑娘看了以后有何感想”皇甫宪细细的打量着林黎的神色,问的小心翼翼。
“感想”林黎想了一下,随后淡淡的笑着开口“我哪能说感想,我听说过的,知道些事迹的才只有两位,一个是小时候调皮的贪玩的,另一个是懂事懂礼的”
“哪两位”皇甫宪玉紧跟着问,眼睛始终盯着林黎的脸色“愿听姑娘说上一二”
“那咱们边走边说”抬头看天边渐红的落日,林黎对着皇甫宪福身。
“好”皇甫宪拱手“您请”
“就是砸缸的那位,跟分梨的那位,只是不知道,那两位成人后怎么样了,没有研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