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收还得自己给卸下来,二层楼的高度,看那份量我自己根本拿不动,找几个劳工还跟我嚷什么高空作业多大风险,我居然楞是花了一百二才弄下来。为了那点儿差价不惜担了拆卸费打水漂的风险,结果真就倒霉得那个什么狗屁顺风电子设备不收了。我发现自己真是有够衰,什么烂人都能碰上。不对,应该说,我就是傻,让他交定金时,那人态度蛮横的说,爱卖不卖,没有交定金一说的时候,我就该认识到这人的恶劣,偏还抱着侥幸心理认怂了,然后说发的地址不对又出差又没空的等了又等,还一副受气包的德行陪小心道歉,直到人家撕破脸挂了电话才敢彻底死心,为了那点儿钱真是窝囊到家了,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缺心眼也得有个限度吧可是能怎样呢,一赌气都当破烂扔了原来都说棱角是会慢慢磨平的,我还不信,虽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仍旧依然故我。但是这一个月来,从开始的寸步不让到现在的分文必争,这真是个糟心的过程。越是到后来出价越低,之前的人却已经回绝得太死没有挽回余地,赌气不卖难道真的花钱托运回家不说回去之后没有电梯的六楼要怎么搬上去,单单那一堆机器要放在哪里即便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机器只会越来越便宜越来越便捷精巧,这些旧式的设备也只会越来越不值钱。认清现实然后退让妥协,原来我不是做不到
5月3日,屋子里仍旧很冷,坐在哪里都冻脚。这样的温度居然都有苍蝇了,我看着它在玻璃上没头没脑的乱撞,不由得想到自己,前路看似光明一片,其实此路不通。偏还就是不知拐弯不会变通的性子,活该头破血流。
微博到此为止,我看完心情有些沉重,吴泽兑店的消息居然一点儿口风不漏,到底还有没有拿我们当朋友我质问她的时候,她淡淡的说,如果身边的朋友都爱莫能助,还能指望远水解近渴吗况且友谊一样是经不起考验的,不自量力的求援不过是让本就脆弱的关系更快破裂。我只当她这段时间遭遇太多不公有些心灰意冷,况且这些事情我确实也帮不上忙,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问她之后有什么打算,她说回老家结婚,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也许就在家相夫教子了。
没有人能对别人的伤痛完全感同身受,但是吴泽的那种死寂太过明显的透出一种无望的哀伤,与以前生气勃勃的横冲直撞完全判若两人。她原来很看不上家庭妇女,认为那些人与社会脱节不求上进,天天沉迷于家长里短飞短流长,现在居然要回家相夫教子,简直像天方夜谭。可是谁又能一成不变谁又能毫不妥协过刚易折,吴泽原本的性格也实在该改改,或许这也不算太差的结局。
尾声
我去参加吴泽的婚礼,她老家有些偏远,以前北京的同事都没有过去,她也没通知她同学,大部分人都是她妈的朋友同事和家里的亲戚。她老公其貌不扬,据说是相亲认识的,谈不上情投意合,只不过互相的各方面条件大致上半斤八两也就结婚了。我看着很久没见的吴泽,她真的沉静了很多,原来的沉默寡言也掩不住的锐气,现在完全看不到了;原来虽然也面瘫,现在却明显端着副面具了,嘴角微微的上翘,眼里却无情绪,她周身似乎笼着一层膜,不近不远的将周边的人隔开。我对她说恭喜的时候,她依旧那样波澜不兴的微笑,淡淡的说谢谢。不过一年多没见,我们之间就只剩下客套了吗可惜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时过境迁的时候,就连原本的共同话题也遥远之极,那些曾经认识的人经历过的事儿现下完全不合时宜,就像其他那些同学同事最终免不了要擦肩而过。
我也没有再回北京,我父母替我找了个小文员的工作,早九晚五,双休有年假,工资在哈尔滨也算中等,虽然算不上铁饭碗,也算稳定。至少离家近,待在父母身边,轻松又体面,按长辈的话讲,女孩子做这样的工作才好找对象,有个好老公,安安稳稳的生活比什么都强。对于我自己来讲,本来也没什么天赋异秉,看到同事们诸般挣扎而前途茫茫,就这样改行也算个不错的出路,毕竟我很怀疑自己能比他们做得更好,那么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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