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形容错的，因为身边的杨蕴已经彻底的沉醉了过去
不用说四周的男人们了，全都彻底失了神，变成了连眼睛都不会眨的木头人
在这样的当头，蒋离很是好奇的扭身看着身后的音初与音尘
意料之中，两个人都打量着四周，丝毫没有想要看美人的意思
蒋离回首继续看着红芸
身姿曼妙间，红纱拂面，轻勾的脚尖，柔软无骨的腰肢，以及魅惑的笑容
人们无酒自醉
一曲舞罢，场面突然发现了扭曲，四周以一种快速的进度进行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四面八方的画面变成混合的颜色，直到颜色全都变成白色，最后整个世界煞白
蒋离用衣袖遮住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双眼，四周便变成了另一幅场景
燃尽的木头还有残留的温度，一些未燃尽的火星还在冒着徐徐青烟
蒋离不知何时趴在了地上，身旁是同样躺着的杨蕴，天幕沉沉，也分不清眼下是早上还是傍晚
她半躺着，身后有温热传入
她微微侧身，入眼的是半抱着她的音初
永远也无法沾染上尘埃的白色衣袍连躺在地上都是干干净净，宽阔的胸膛抱着她形成保护的姿态
蒋离抬首，他雕刻的轮廓柔和淡然，那双猜不透的眼眸此时被盖住，长长的眼睫如画上的一般
好似还未醒来，她轻轻抬手，指尖在他浓墨的眉上一扫而过
眼下他们的姿态，与蒋离梦境里常常看到的一幕无比相似
芍药花丛里，那个女子便是这般，犹如精灵一样的躺在音初的怀中，醒来了，便偷偷描绘着音初的五官，一边描绘一边又忍不住偷偷的笑，好似她手中的，是世界上她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等她的手指放在音初樱花一般颜色的唇上的时候，音初就会一下睁开眼睛，那双眸，亮如星辰，被芍药花映衬着，带着一丝勾人摄魄的意味
他还未开口，女子就会忍不住的笑出声，道
“音初，你真好看”
正想着，蒋离的手指尖就慢慢落到了音初的唇上，柔软从指间传到她的心底，她心中一跳，指间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没有芍药花，他的眼里，是蒋离的面容，以及她鲜红的衣裙，那时候蒋离才发现，原来不是因为芍药花映衬，而是音初的眼里，本就有让人着迷的光芒
音初用那样的眼光深深看着她，专注而深情，那样的眼神，更像是透过她看到了什么，蒋离心头的跳，漏掉了一拍，她缓慢的收回手，也微微垂下了眼眸
音初猛然的抓着她的手心，制止了她收回去的动作，而后在蒋离惊讶的同时，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蒋离还没反应过来，音初的另一只手就将她按压在他胸膛，熟悉的味道袭来，蒋离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让那样的味道传遍她的身体，缓缓流动
音尘的声音就在那时候传来
“可还好”
蒋离没有受任何伤，后来醒来的杨蕴也没有，大家都相安无事
天色渐渐亮起来，只是不管如何亮，天空中都是没有太阳的，也没有阳光从四周洒入
他们又站到了可以看到玉镶城的山崖边
玉镶城又恢复了废墟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昨夜的所见，更像是他们做的一个梦，碰巧，几个人都做了同一个梦罢了
“太真了”杨蕴说道
“哪怕是幻觉，你们不觉得，那也太真实了吗那些人我们可以碰到，那些东西我们也能触摸，路旁的花有香味，吃的喝的也有味道，所有的东西，都太真了，根本就超出了幻觉的存在”
的确是太过于真实了，连幻境里面的人，他们都能触摸，甚至是还能和他们对话，完全和真实的东西没有任何差别
如果不是红芸是二十年前所存在的，也许他们到后面都还相信那是真的
蒋离奇奇怪怪的事情见过不少，但是如此幻觉，也是头一回看到
她问
“师兄，你们是怎么让那幻境破的”
音尘摇摇头，道
“不是我们破的，是幻境自己破的”
“自己破的”杨蕴想不明白
“这幻境还会自己破”
“也许是因为我们几个都不怎么正常的原因”音初如此解释道
“一个收妖的，三个仙药谷的，那些妖怪见情况不对，于是把我们踢了出来”
这个理由虽说不怎么有可信度，但是大家只有勉强相信了这个
“那我们现在”杨蕴看看蒋离又看看音初他们
“再等一夜，如果走不过去，我们就只有从蜀国绕道”
音尘的嗓音没有太大的起伏、
杨蕴沉默了一瞬，摇摇头道
“走不过去我也要留在这里，收妖是我们衡山的职责，既然我都来了，就不能这么轻易离开”
“这次的妖怪，不是以前的那样的”蒋离却不赞同杨蕴的做法
“这次的，是真真正正从妖怪退化的半妖，虽然他们的修行不如以前，但也确实是我们斗不过的”
杨蕴在这样的时候却比谁都固执，她说
“以前万妖之王这么厉害，我师父都可以做到，我相信，我也一定可以，你们从蜀国走吧，我留下来”
蒋离仔细想了想，也道
“如果你留下来，我们也留下来，你一个人在这里，绝对斗不过他们”
蒋离说的不是假话，昨夜她所看到的，所听到的，连她师兄们都不能看到，只能证明，玉镶城四周所存在的半妖，妖力比想象中的都要强，如果杨蕴一个人留了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你现在，是在帮人类”
蒋离的话说完，昨夜那道声音就传到她耳中，蒋离霎时汗毛倒立，精神都紧绷起来
“我在问你，你究竟是不是在帮人类”
那道声音提高了音量
蒋离耳中还有杨蕴说话的声音，但是那时她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全身心都放到了那半妖说话的声音上面
“你究竟要如何”
蒋离在心中问
“我在问你话，哪儿轮得到你问我”
那半妖自是清高，说话的语气高高在上
蒋离抱着膝盖，装作沉思的样子
“我就是在帮人类，你又要如何”
“呵，帮人类你是退化到自己找死的地步”那半妖很明显的嘲笑语气
“不管你帮不帮人类，我现在要你做一件事，杀了他们”
蒋离眸光微微一闪
杨蕴还在说着话
“为什么妖怪要让我们看到红芸，看到了红芸，不就代表着我们知道那是幻境了吗我们自然知道哪些都是假的，又怎么会上当”
蒋离垂下眼帘，心中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不听我的”
那半妖轻轻呵笑一声
“我会把你一起杀了”
蒋离
“你真的杀得了我吗那昨夜为何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