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录口供的笔和纸。
“现在开始对你进行审问,必须老老实实的完整回答,要是有半点隐瞒或者假话,你就再回去那个黑屋子过一个星期。”
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说话,陈云觉得这是很憋足的模仿警察的审讯,所以他在回答的时候就问出了这样一个差点又让自己回到黑屋子里的问题:
“你们是警察吗感觉不像啊”
大腿和臀部传来的强烈疼痛让陈云东倒西歪,他再次因为虚弱而瘫坐了下去,整个人歪歪扭扭,要不是被手铐和柱子给拉着,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他被坐在一边的一个黑衣大汉狠狠的踢了好几脚
、焦
“叫什么名字”
“陈云,耳东陈,白云,云朵的云。”
陈云从方才的痛苦和恍惚中恢复了过来,仍然是满头虚汗,歪歪倒倒的坐在一把简陋的椅子上,一月份的天气让他身上单薄的衣服完全无法为他抵抗寒冷,他几乎快要瑟缩成一团,不停的颤抖,因为饥饿和虚弱的身体不适应,他依旧没有停止虚汗。
房间里还有另外三个人,一个负责审讯,一个负责记录,还有一个大壮汉,负责教训不听话的自己。
“出生年月日,出生地”
比这空气还要冰冷的,是这审讯者的声音。
“一九八四年一月九日。出生地就在庆渝市。”
“哪一个区,那一家医院”
“大概是庆渝市第二人民医院吧我实在是记不清了。”
直到今天的审问到这里,陈云才想起来,自己的确没有十分确认自己的出生地在什么地方。在他们的同龄人中,家稍微偏远于市区一点的地方,最好的去处,也就是妇幼保健院。
“你要是再这么不配合,就再进去待两周,不知道你饿整整半个月还能不能坐得稳。”
旁边的大个子黑衣人跃跃欲试,陈云将身体卷曲到一旁,似乎想想要尽量用手脚一侧来抵挡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但是那审问的黑衣人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大个子便退了回去,直直的用头对着陈云的方向,应该是在恨着自己。陈云的思绪只能判断这些个简单的内容了。
“我没有说谎,也没有耍滑,我的确知道得不清楚,也没问过家里人。是小时候在大人旁边听她们聊天的时候听了个大概。”
陈云有气无力,似乎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语句中带着看似平缓实际上却充满怨恨和贫怒的气氛。
“不要在这里装委屈,但凡今天能坐到这里的,都没有干净的,多的不说,接下来问你话,好好回答,不能有半点隐瞒。”
“听到了吗”
陈云没有做声,审讯的黑衣人提高了声调。
“听到了。”
“那好,说一说你的生平简历。从初中开始,说详细一点,和哪些朋友比较要好的。现在还有联系的,都要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懂了吗”
“懂了。我初中就读于”
时间过得很快。陈云的叙述长期被打断,然后被问及和某某人的关系,是否认识某某人,还有那被要求辨认却绝大多数毫无印象的照片。他当然想尽办法掩盖了那些初中和高中时代,甚至大部分大学时代的好友的姓名和关系,实际上陈云和他们联系得也并不多。审问者提到了很多名字,其中只有几个公司的同事或者说高层领导他有印象,而对于其他的那些,他无奈又诚实的眼神和语气,让审问者也失掉了大部分的兴趣。
一上午飞快的过去了,主审者看看手表,示意可以结束。欲起身离开的时候,陈云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大声问了一句:
“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的家人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他得到了一个一秒钟左右的冷笑,然后便被黑大个子给带上了眼罩,押回了那间阴暗的房间。
“老周,我早就给你说过了,你那套不行。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妄想着特权阶级一样的生活改革开放了。不和世界接轨,迟早是要被淘汰的”
老陈在办公室里,如此直白的说道。
“老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我各安天命。我帮你忙了还是我的错了敢情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帮你把儿子安顿好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是我的不对了”
“我可没让你把他安排去做哪些事情。我说让他安安稳稳的工作,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谁让你把他往哪些个浑水里推”
“你这就是猪八戒倒打一耙。要说普通工作,一个月两千块,又没什么业绩,我们这种企业,又没有多少盈利,钱都是头一年上头给批下来的,说不好听一点,就这点工资,你那儿子呆得住吗”
“哎,老周,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劝了你这么多次,你看看,这下出问题了吧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了,陈云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我是知道还能不告诉你吗现在就是老王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的工作已经全面停了,你好说歹说,这下子终于把我给说中了,我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老周在老陈前边的沙发上一摊,一副债多不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