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晃。林夕感受着这难得的清凉的夜风。
“胖子,你来推车。”命令式的口吻。
“哦”胖子乖巧的接过林夕手中的扶手,
“那你在这推车,我先走啦”林夕难得对他有好心情,说着便蹦蹦跳跳地走开了,到底是个小女孩。
虞美人开得灿烂,夜晚却也合上了她那娇羞的脸庞,一支一支的,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林夕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估摸着能摘上那么一两朵。传说虞美人是西楚霸王项羽的爱姬虞姬自刎时她的血落在地上,之后再那个地方开出了娇艳似血的话,人们便叫它为虞美人。林夕对这美丽的爱情传奇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家乡似乎也有这么个花,还能吃。
就快摘到了,
从后面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林夕被惊得不轻,一只脚陷入了草丛中。
“你鬼叫什么”林夕艰难的抽出脚,回头看了一眼。
“啊啊”
“胖子,你这个胖子,怎么可以那么不小心呢”
只见胖子被压在自行车下面,车上的货物倾洒了遍地。
、去吧皮卡丘
“喂你没事吧”林夕连忙跑过去,把自行车扶了起来,“怎么那么笨连自行车都扶不稳。”
“脚受伤了,你看都於了。”
林夕瞄了一眼,果然,小腿一大块都黑了,看着胖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林夕莫名心软了。
“好了,忍着点,我给你搓搓。”跌打伤只要不是太严重受伤之后就必须用力搓,虽然搓的过程会很痛,但是之后就不会肿的太严重。
这个方法是林夕自个琢磨出来的,小时侯调皮总会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然后林夕在一本医书里看到如此一个土鳖的活血祛瘀办法,都会忍着痛,用力搓搓搓,这样洗澡的时候妈妈就不会发现了。
胖子的小腿比林夕的大腿还要粗,满满细密的腿毛,受伤的地方乌青的一片,让人渗得慌。
“可能会很痛,但是要忍忍,之后就没那么痛了。”
“嗯”
“那我就下手了。”
“嗯”
林夕开始是轻轻的搓着,但也明显感觉到胖子的脚在她下手时不自禁的颤抖,林夕有些佩服这胖子了,就算是渐渐的加重力道,他也一声不叽。
两人都没说话,只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四周的风刷刷的响。
“林夕,你是除了我妈妈之外唯一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了。”胖子突然开口
“”
“好啊死胖子,现在学会给我煽情了。”林夕作势要打他,手却也只是轻轻的落到胖子的头上,毛绒绒的。
“好了,你现在在一旁呆着,我先把地上的东西捡好。”林夕放下他的脚,弹了弹他的脑袋,胖子也不躲,干在一旁笑咪咪。
东西不重却胜在大,林夕折腾了好一会才弄好,期间,胖子安安静静的坐在花基上。
“走吧胖子”
“”
“林夕。我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嗯,你说。”林夕正在用皮带固定住大包裹。
“现在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了,如果你还要给我找旅店,你就回不去了。”
“嗯什么现在已经四十五分了”林夕尖叫起来,可手却还要拉着皮带,结果保持着一个很怪异的姿势“怎么那么快,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你丢在这吧”
“林夕,你回去吧再不回去就晚了。”黑暗中看不清胖子的表情。
“哈笑话。我就算再不喜欢你,也不会把你丢在这,要不然就不会多管闲事把你救回来。”林夕把皮带绑好,啪啪手心的灰尘,“不就是夜不归宿,叫唐冉给我请假就好啦走吧胖子”
胖子轻轻的嗯了一声,一瘸一瘸的跟在林夕后面。
两人的身影被路灯拉的长长,一大只一小只,透着淡淡的温馨。
坐台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林夕很快的填好资料,住的是七十块一夜的双人房。
林夕安顿好她的车就带着胖子上去了,房间虽然不及酒店的宽敞明亮,但是收拾的还算的干净,橘黄色的灯烫的白色的被褥一片金黄,各种一次性日用品应有尽有。
林夕向店家要来冰块丢给胖子,“自己敷敷,不然明天就会肿了。”
“哦”胖子乖乖的接过来,笨拙的放在伤口处,有一些破皮,那是林夕在帮他搓伤的时候弄破的,其余的都是内伤,原本乌青的经过林夕的催残已经变成粉红的了。刺骨的冰凉,胖子却全无所动,把冰块放上去之后,目无焦距地发呆,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落寞。
“喂胖子”林夕特地叫了一声,
“嗯。”胖子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应了一声,回头用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林夕。
“我先去洗个澡。你在这呆着,冰块融了,你注意点。”
“哦”
瞧他这呆萌样,林夕摇摇头走进浴室。
吹干头发的林夕成大字型趴在床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总觉得少了些人味。“胖子,你也快点洗洗睡吧明天要早点起床赶回学校上课。”
胖子一声不响的洗了澡,再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嘿还学高冷了呢
凌晨两点了。林夕还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无聊透顶的她干脆冒出个脑袋瞄了瞄隔壁的胖子,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手还规矩的放在两旁,白皙的皮肤被灯光照得透透的。好想咬一口啊
林夕有些余悸的拍拍胸口,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每次见到他都会莫名其妙的想咬他,有机会要去看看医生了。嘿嘿笑两声,果然傻掉了。
于是乎林夕在纠结着自己是不是傻掉了这个问题混混沌沌的睡着了。
第二天,林夕被自己调的闹钟给吵醒了。
论她怎么抓都摸不到自己的手机,干脆弹起来,居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胖子已经醒了,还似乎洗漱好坐在床上发愣。
“喂胖子,早啊”
“早”
林夕站起来抓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正好见到胖子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什么话你就说,干嘛一副小媳妇样。”
“”
“林夕,你昨天晚上把枕头一脚踢出去了,嘴里还念叨着去吧皮卡丘,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你还自己跟自己打起来,吵着我睡觉了。结果今早,你就躺在地上了。”
“什么”林夕惊恐的睁大眼睛,“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事”
打死也不能认,自己有梦呓这个毛病,就只有唐冉一个人知道,已经好几年没犯了,想不到昨晚又复发了。
“这事不可能的事,不可能怎么可能,胖子一定是你听错了。”林夕心里就琢磨着,只要自己死鸭子嘴硬,这胖子也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