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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也不了解过去的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那份爱情看得那么重,摆在那么高的位置。如果一开始他就以一份普通的爱恋来对待,那么是不是后来即便有谎言,他也会不在乎,两人也不会那么快就分开,更不会说出如果有缘我们还会相聚的话来

爱情这种事,向来是合久必分,分久难合的。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何唳对颜美美失去了信任,即便当天晚上,颜美美钻进了何唳怀里,说要把她完全给他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05

洗完头发出来,意外地下起了雨,而且是暴雨。颜美美笑了,心想老天是在帮自己。他们奔跑在雨中,穿过马路到了车站里。因为颜美美去的地方离鹰市太远了,只有一班长途汽车,当天的票已经卖完。何唳没有抱怨,买了次日的票,然后两人不知道去哪里好了。

雨越下越大,他们在车站角落里躲雨。还有足足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需要他们一起度过,一起消磨掉。为了缓和悲伤的离别的情绪,他们讨论起来未来孩子的名字。颜美美说了好多个,像何必、何苦、何故、何满子。何唳说叫什么都比他自己的名字好,风声鹤唳,从一出生,就活在惊慌失措之中。

说这些话的时候,何唳心里在想,我们会有孩子吗永远也不会有了吧,那为什么又要讨论孩子的名字呢我们今天分开了,大概一生都难再见了。

雨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们都饿了,于是去吃饭。颜美美是南方人,而且自小生活在优越的家庭环境里,有些挑食,吃不惯所有的面食。而北方的米饭和菜又比较粗糙,所以去吃什么,都成了问题。鹰城倒是有肯德基和德克士之类的颜美美可以接受的地方,可是离车站太远,何唳不想去离车站太远的地方,于是他们就买了一堆水果充饥。

本来何唳以为出来就能把颜美美送走了,没想到会买到次日的票,颜美美只能再和他待一晚。而他不想回家去,只能住旅馆。

车站附近的旅馆又脏又吵,何唳以前是不住的,可是这一次他什么都不嫌弃了。他不想离车站太远,吃饭也好住宿也好,他都想在车站附近,好像一远离车站,他就会心软让颜美美留下来一样。他不想让自己心软。宁愿以后会后悔,宁愿在寂寞孤独里度过余生,他都要这样去做。

天刚黑下来,他们就住进了旅馆。一天下来虽然没做什么事情,何唳却觉得好累好累。他躺在床上,放空思绪,不愿意去想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接到那个电话之后,他虽然表面上说相信颜美美,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很不爽。

他说他想离开鹰市去外面一段时间,让颜美美自己待在鹰市他也不放心,所以他想把颜美美送回到她爸爸那里。

颜美美并不傻,她知道那个电话伤了何唳的心,她知道他虽然表面上原谅了她,心里却还是觉得她骗了他。就算真相不是那个男孩说的那样,但起码那个男孩是存在的。何唳无法接受他最爱的人曾经还和别人在一起过。何唳自己也不确定是否会跟颜美美结婚并且相伴终身了。

颜美美答应了何唳,她愿意离开,虽然她并不想去爸爸那里,也不知道去爸爸那里能做什么,可她已经离开学校了,又没有谋生的能力,除了爸爸那里,她无处可去。虽然她很不舍得何唳,可她也是要面子的,何唳不主动要她留下来,她想她任性地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06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说了很多话,像第一次在网上认识的时候一样。有好几次,何唳都想说。颜美美你不要走了,我明天去把票退了,你和我一起离开鹰市去别的地方吧。

可惜他终究还是没说。

那一晚上他们很晚很晚才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要到了开车的时间。洗漱完了,他们一起去车站。何唳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姑娘独自离去,就像眼睁睁看着别人砍掉他的双手一样,他麻木地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车很快就开走了。颜美美趴在车窗上往外看,何唳的身影越来越小,她也终于流下眼泪。她想跳下车,再也不要什么面子和尊严了,她只想要何唳。可是她什么也没做。

何唳也想追上去,可是看着越来越远的车,他的身体仿佛瞬间失去了力量。他想自己已经死了,以后活着的都不是他了。他离开车站,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到一家酒吧,就进去要了瓶酒,慢慢地喝着。耳边响起拇指姑娘的歌:黄昏下起了雨,哭泣的雨,我们走进了雨,相对无语。抚也抚不去的忧伤,赶也赶不走的惆怅,在细雨之中,飘扬。我们走到了头,爱的尽头,徘徊已经太久,挥衣挥手。故事好美却要结尾,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在离别之际,说无悔。我触摸你湿水的双眼,你强装出微笑着的脸,我亲吻你炽热的双唇,你紧靠在我的怀里边。我行走在未知的路上,你消失在人海茫茫

鸬鹚捕鱼美人下棋

01画中美男

阳光洒满人间。在云和山的彼端,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清澈,时常有调皮的鱼儿跃出水面。不远处荡着一叶扁舟,舟头立着一只鸬鹚,如果不是身后的主人仁慈,它早就冲下去把那些调皮的鱼儿一条条全捉上来了。

一人,一舟,一只鸬鹚,在这山脚下平静的湖面上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闲坐的人手中捧着的书。

这墙上的山水画李麦一年中要看数千遍,睡醒睡前看,饭前饭后看,画已经不仅仅是画,更像是她的信仰。一边看还一边想,整颗身心都融入到了画中。如此痴迷,倒不是因为这是她父亲留下的最后一幅画,而是因为画中那看书的人,是她的心上人。

李麦念大二,跟随外婆生活。画中的湖泊叫洱海,画中的人姓许叫默谦。许默谦比李麦足足大了十岁,但这在李麦看来不算什么。从洱海回来之后,她每天晚自习都会写上一封信,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买来喜欢的信封,封好,等待放学的铃声响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最近的邮筒,看着信封沉入筒底,她仿佛把一颗心都丢了进去。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一年多,安稳且平静,除了父母去世的时候乱了一阵子之外,从未间断过。父母的离开对李麦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她自幼跟随外婆生活,热爱游山玩水的父母一年之中陪伴她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周,所以即便很多人都羡慕她有一双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画家父母,她却从未当回事过。

父母刚离开的那些日子里,她给许默谦写的信长了些,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小女孩的幼稚想法。因为写了太多页,不能折叠成好看的形状,只能简单对折,有时候还会超重,邮费要多付许多。也就是这时候,她才会想起,父母的离开还是带来一些变化的,起码零花钱不再有那么多了。除此之外,其他改变都不大。尤其是许默谦那边,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从来不回信,也不打电话。有时候李麦都要怀疑自己寄的信是不是都丢了,不然那么多热情的情话,就算许默谦的心冷得像梅里雪山一般,也该被暖化了吧。

02旅途偶遇

一年中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以上都在外面旅行的李氏夫妻,之所以从来不带上李麦一起,也是有原因的。小时候是因为她爱哭闹,长大了是因为她爱乱跑。李氏夫妻的风格是走在路上,看到悦目的风景了,就会不约而同地支起画架,沉浸在画的世界里。这时候身边有个小孩的话,只会扰乱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