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说:“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呀”
每次陈佳若都被问得双脸通红。
斗转星移,一天秋日的午后,陈佳若趴在甜品店的吧台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窗帘稀疏地洒在她的头发上,她的头发渐渐从乌黑闪亮变得花白。她身后循环播放的音响里,不再是许巍窦唯周云蓬,而是李行亮的愿得一人心
曾在我背包小小夹层里的那个人
陪伴我漂洋过海经过每一段旅程
隐形的稻草人
守护我的天真
曾以为爱情能让未来只为一个人
关了灯依旧在书桌角落的那个人
变成我许多年来纪念爱情的标本
消失的那个人
回不去的青春
忘不了爱过的人才会对过往认真
只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分离
这简单的话语
需要巨大的勇气
没想过失去你
却是在骗自己
最后你深深藏在我的歌声里
第21章 你曾说过永远爱我1
一
我大名叫林倾城,小名叫童童,一开始那些看港台片长大的朋友们都喜欢叫我阿童,再后来受动画片铁臂阿童木的影响大家又开始叫我阿童木。我对名字这玩意儿不太计较,毕竟不是叫阿童木就真的有铁臂,真的可以拯救世人于二十一世纪。
我认识一个叫欧阳锋的人,为了对得起他的名字,他天天趴在地上练蛤蟆功,练了很多年,除了把声音练得像蛤蟆一样,武功没有半点长进。
如果单看这一点的话我要比他幸运很多,因为我的冰肌玉骨柳眉杏眼樱口蛇腰是与生俱来的。如果生在乱世,没准儿真可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而在太平盛世,就只能做一个人间凶器,祸害祸害痴情的少年郎了。
我想父母决定生我的时候一定沐浴斋戒了几个月,甚至拜佛求仙打坐参禅,最终如愿怀胎。怀胎之后我妈肯定浑身佩玉,早晚吃冰。三个月,我便成了冰肌玉骨。然后她天天坐在柳树下吃杏仁,吃了三个月我便有了柳眉杏眼。再之后肯定又吃了三个月樱桃和蛇肉,不然我哪儿来的樱桃小口和蛇一般柔软的腰。
最后一个月,她想着已经累了九个月了,最后一个月得犒劳一下自己,好在生产的时候不至于声嘶力竭,于是她又吃了一个月的烤乳猪。这最后无意的一个月,为我以后长出挺拔的双乳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十月怀胎,最终母亲平安地生下我。看到我生来就如此玲珑剔透活像人参果一般的时候他们一定有种皇天不负有心人的感觉。这感觉伴随了他们一生,不信你去我爸妈的卧室看看,墙上挂满了这样的条幅“苦心人天不负”、“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我一开始也被爸妈的成就感环绕着,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件很了不起的事,虽然我啥活儿都没干。
每逢家中来客,爸妈总要把我抱出来供人免费观赏。我妈的意思是让大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可总有一些毛手毛脚的人喜欢捏捏我的脸,摸摸我的头。
这倒也没什么,最怕的是那些胡楂老长的叔叔,愣是把他们那布满刀剑的嘴巴往我那温润如玉的肌肤上贴。每次遇到这样的情景,我都只能欲语泪先流。我心说你等着,等我会说话了看我怎么骂你。
在这样愤世嫉俗的情绪里我终于长大了,会走路了,能说话了。我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其中倒是有一个“妈”字。
那是对着一个胡楂老长的叔叔说的,在此之前他已经亲过我很多次了,这次他又要占我便宜,眼看他那张老脸就要贴过来,我压抑了两年的愤慨终于换成一句话夺口而出:“我”
众人闻言愕然,在我以为这叔叔要回骂我的时候,他却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几欲撒手西去的样子。在他的笑声中,我妈终于回过神来,激动地说:“这孩子会说话了。”
从此我一骂成名,方圆百里都知道林家有个小孩,天生就会骂人。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成了林家生了个小孩,离开娘胎之后没哭没笑,而是对着接生她的护士说:“你他妈弄疼我了。”
在此我向接生我的那个护士阿姨说一句对不起,也许您那时候确实弄疼我了,但是我那时候真的没骂您,不是您没听清楚,是我压根儿就没骂。
说出了这句骂人的话之后,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人敢再随便亲我。其实在骂这句话之前我就会说一些话了,只是我懒得说。
因为一旦会说一句话,父母就想让你说两句。会说三句话,他们就想让你背诵一首唐诗。我这样说不是指责父母贪婪,而是说他们总是对孩子期望太高,总以为那些他们年少的时候做不到的事情,自己的孩子能做到。他们年少时犯过的错,自己的孩子不会再犯。
随着时光的流逝、环境的恶化、地球的变暖,我逐渐长大,开始上幼儿园,开始接触异性,开始我红颜祸水的生涯。
第一个跟在我后边晃荡的小男孩我已经记不起他的名字了,只记得他鼻涕特多,又不爱用手帕,整天吸啊吸的,吸得人胆战心惊。后来想起他,我就叫他鼻涕虫。鼻涕虫讨好我的方法是送零食,跳跳糖,炸鸡翅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