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无比,只是刚才的红色心脏再也不见。
船雪好奇的问,“我就是为了忘尘芝而来,咦,刚才在盆中的心脏怎么没了那是忘尘芝的种子发的芽叶吗”
老巫笑笑,“楼姑娘,请坐。你是想问我要忘尘芝的吧,老朽愚钝,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船雪也笑笑道,“老巫既然知道我为忘尘芝而来,想必对阳平公体内之毒非常了解,望老巫相助。”
老巫冷冷道,“楼姑娘没有搞错吧,你是阳平公的仇人,他要杀你,你却要救他”
船雪字字肺腑道,“这是两码事,但凡医者,都有颗仁心,我岂能置他不理还望老巫指点,如何才能将忘尘芝的种子从心脏取出。”
老巫言道,“你刚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水盆里的心脏了,而心脏上的芽叶便是忘尘芝的种子所致,一旦在心脏里生根发芽,它吸收人体的血液才能生长,若它吸收了人体的血液,长时间,人便会受到危害,就算不是种子的毒发身亡,也会因为血液贫乏而致死,根本无药可解。”
船雪蹙着眉头又问,“老巫的忘尘芝种哪里来的忘尘芝的种子虽然有毒,可枝叶却可解百毒,两者相生相克,若能有忘尘芝的枝叶,或许阳平公还有救。”她又踱了两步路,寻思片刻,猛然转身指着老巫道,“莫非,阳平公体内的种子是老巫给种进去的”
老巫一甩袖子,“哼”了一声道,“此言差矣,老朽虽然年迈,在族里也是德高望重,怎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更何况他是大王的义子。”
船雪语气又温婉了一些道,“我多有得罪之处,望老巫海涵,老巫请明示,到底是谁在害阳平公”
老巫言,“楼姑娘莫要多管闲事,你若想救阳平公,需用你的冰骨来交换,多年前,我刚好得到一株忘尘芝,楼姑娘好好考虑一番再来找我吧。”
“你要冰骨做什么阳平公乃大王的义子,若大王知道你能救他,却不施救,你猜大王会如何”船雪厉声道。
“我奉上天意指,是天神的意思,若非冰骨交换,就算你得到忘尘芝也不能解除忘尘芝种的毒,大王信奉长生天,我则是唯一可以通神的人,这是上天的安排,谁也不能怎样,就算是大王也无可奈何,姑娘请回吧。”老巫声色凄厉,双手高高捧起,仰望着上方道。
船雪叹息一声,转身出了老巫行宫,老巫的话就像魔鬼纠缠着她,月明为了救她才将恶灵引到他身上,正好激发了他体内的忘尘芝种子的毒,种子一日不拔出,他便随时有性命之忧。可忘尘芝的枝叶真的就能解救他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能救她,她为何不能救他于是,她拨转马头,向老巫的行宫折了回去,刚走了一半路,带住缰绳,又拨转马头,寻思着,冰骨若是给了老巫,她自己便活不了多久,也不知老巫要这冰骨到底何用。
若再去寻忘尘芝,没有恰当的缘分,恐怕很难寻得,一来二去,少说也得几个月时间,月明他能撑得过去吗
不行,得救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船雪想到这里,又将马头拨转回去,奔着老巫行宫而去。
人还没进去,就听到老巫的话了,“我就知道楼姑娘会遵上天意指的。”
船雪道,“老巫怎知我会来”
“你别无选择,因为你已经爱上了他。”老巫斩钉截铁道。
船雪的脸“唰”的红了,她反复问自己,我爱上他了吗我真的爱上那个冰凌脸了吗
“楼姑娘请吧。”老巫打断她道。
船雪怔了怔,回回神,开始动用自身的真气将冰骨聚在掌心,准备推出。
老巫看得有些傻眼道,“且慢,你真的要用自己的命去换阳平公的命我真没想到,那日球镜不能照出冰骨所在,原来是真气将它化在你的体内,你如今逼迫到掌心,一旦冰骨脱离身体,不久便会丧命,原来楼姑娘中了寒霜之毒,所以骨骼才会如冰棱一般,并非是冰骨所致,姑娘考虑清楚了。”
船雪道,“我考虑清楚了,用我的命换他的命。”说罢,将冰骨逼出,她将冰骨交给老巫,换来一个水晶匣子,匣子里存放着无根之水,忘尘芝在无根之水里呼吸着,枝叶翁绿翁绿的,她小心将匣子收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告别了老巫。
老巫叹口气,道,“楼姑娘请留步,老朽这里有株龙舌草,你且服用下去,能延续你一个月的生命。”
船雪停住脚步,脸都没有回道,“不必了,若有人问及此事,请老巫不要告知,特别是月明。”
“姑娘,莫怪老朽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老巫叹口气,手握冰骨,目送船雪离去。
船雪走后,老巫拿着冰骨悲喜交加道,“我大禹的伟业就快复苏,待到破解出冰骨的秘密,一统天下,指日可待,长生天,你要保佑我大夏,保佑我大王啊”言毕,一番跪拜。
船雪因为刚失去冰骨,冰骨的神力在体内还有余力,所以,勉强还能支撑住身体,待她回到西宫,她服了一颗续命丹,这也只能让她短时间内精力充沛,她回到自己房里,稍作休息,便直奔月明营帐。
途中,一快马刚好与船雪相迎而来,两人相互带住缰绳下了马来。船雪上前施了一礼道,“太原公,您这是去哪里”
赫连昌笑笑道,“船雪姑娘,好久不见,我刚好办了点事,你要去哪里”
船雪道,“哦,阳平公为我献血引出恶灵,自己却遭其害,我正要去他那里看看他的身体状况,就此告辞。”
“嗯,去吧。”赫连昌挥了一下手,看着船雪上马时,她腿下忽然一软,险些跌倒,赫连昌急忙上前去扶,却瞧见地上掉出一个很精美的水晶匣子,匣子的边被摔坏一角,里面的无根之水溢出了少许,那抹原本鲜艳玉翠的忘尘芝顿时有些失色。船雪着急的护住匣子,生怕再有无根之水溢出。
赫连昌道,“姑娘如此紧张,这是”
船雪道,“多谢太原公,这是忘尘芝,给月明的,事不宜迟,先告辞了。”说完,船雪重新上了马,绝尘而去。
赫连昌呆呆的站到那里喃喃道,“月明,月明,叫的那样亲。”他想起多年以前父亲那株忘尘芝,枝叶虽然枯败,种子却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之后,他偷走了那枚种子,再后来,后来他不敢去想。
他拨转马头,紧跟船雪尾后,不安的猜测,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可能的,若是发现了,她岂会说出忘尘芝,不管了,还是先跟着去看看吧。
到了月明的军营,士卒都认识船雪,得知她勃勃是她舅舅后,更没人敢阻拦,她轻而易举的进来,正要进月明的毡帐,被把门的士卒拦住道,“阳平公有令,任何人不能进去,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