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雪摇摇头道,“怕死我就不来了,你怕吗。”
“怕死我也不来了,就算死能与你死在一起,我也甘愿。一会儿,我们来个声东击西,找一个最薄弱的阵口冲过去,你要抱紧我,我挡前,你观后,驾。”洛缺夜说完,策马冲向最北面的阵口,然后又很快地冲出来,然后再进去,再出来,一连三次,基本上把里面的敌军给麻痹了。
他又从东北方向出阵,冲进去又冲出来,一连三次,敌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出阵来迎敌。而且国师有命,要生擒楼船雪,所以,小兵篓子们不敢用弓箭,暗器,以免伤了她,见他们三进三出,只好出阵迎敌,乃不知这是洛缺夜的诡计,洛缺夜先用了声东击西,再诱敌出洞,这样东北阵里的人出阵迎敌,势必会造成阵中空虚,他们再趁此而入,很容易过阵。
洛缺夜长剑一挥,寒光闪闪,对身后的船雪低语道,“你抱紧我,我们要冲过去。这是唯一的机会。”
马儿咯噔一下,船雪猛然栽倒洛缺夜的背上,马儿前蹄腾空,马背上两人的身子往后倾斜,船雪不由自地抱紧洛缺夜的腰身,洛缺夜紧紧带着缰绳,一声长喝,“驾”马儿冲出重围,由东北方冲进阵里,一路向西北奔去。
洛缺夜懂阵法,敌营空虚,许多暗器之类没有人操控,他只需要绕过青粱,三关,尤溪几个机关要地,再环左环右,剑挑小白旗,第一宫的阵法便打乱,需要重新编排,只要他们在阵里围着柳树走,便不会进入到第二宫,然后再从生门出去,便到了沌邪山境内,再往前走数十里地便是柔然部族了。
这一路上顺风顺水,有惊无险,除了洛缺夜的好计谋外,关键是他有匹汗血宝马太得力了。若不是良马宝驹日行千里路,他们怎可如此快速的出阵那头国师,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好不容易到手的囊中物,全飞了。
那白马威风凛凛,上下熙和,马儿矫健,斜风细雨,淅沥沥地迷漫了整座青山,马背上驮着的英雄,美女,更是器宇轩昂,风姿仪表。乍然相看,真像是一对神仙眷侣,在雨中漫步,浪漫至极,令人艳羡。
站岗的哨兵远远瞧见,急忙去通报,马儿一颠一颠地走进十里长郭,显进侠侣风采,洛缺夜的发丝被风撩起,飘逸地贴住了船雪的脸上,一股股馨香沁人心脾,不禁让她醉了一回,洛公子没有什么不好,他对她的爱山河可证,日月可鉴,为什么她的心总是放不下那个与她有着不能化解误会的人呢
雨是那样的细碎,朦朦胧胧的,就像眼前说不清楚的情仇爱恨,给他们的心平添了一层氤氲雾气。
沌邪山长年不下雨,今日却下了,虽然很小很细微,但还是下了。马儿过了浅滩,过了牧区,便能看见稀稀拉拉的牧民,和一个个圆顶的敖包。马儿载着他们离牧民区越来越近,牧民们用一种特有的眼光审视着他们,猜测他们来的目的与身份。
不远处,阿娜瑰公主正在与一位婆婆挤羊奶,看见了马背上的两个人,正朝他们走来,脸上无异于露出相同的喜悦。她将羊奶交给婆婆,欢天喜地的跑上去迎接。
另一边的操练场地上,赫连月明也注意到这匹鲜活的白马,他的焦点始终落在马背上的女子身上,他们的一颦一笑,一动一作,让他心头酸涩不已,陈醋暗倒。
马背上的洛缺夜脸上一直洋溢着可鞠可亲的笑容,身后的船雪紧紧环抱着他丰韵的腰肢,脸上也是一副明媚的笑意,当他看到操练场的他时,更是眉头飞扬,唇角得意。而她却敛去了笑容,目光缓缓从操练场上游过,对前面的洛公子说,“我们下来吧。”
洛缺夜一带马缰绳,马蹄腾空后再收回去,便停了下来,洛缺夜跳下马来,再将船雪扶下来,那体贴入微的一连贯动作,毫无瑕疵,看到牧场的少女们春心荡漾,暗地许身与洛缺夜,赞叹,世间能有此美色,又甚是懂得怜香惜玉的男子,不多有。
阿娜瑰一把拉过船雪的手,问东问西,而后又给洛缺夜问好,之前她们有见过,对洛缺夜的本领更是毋庸置疑,船雪能与他一起来,不用问,便知一定是来助柔然破阵的。
此时,敕连可汗听闻消息,也已来到,要为洛缺夜接风洗尘,大摆酒宴。阿娜瑰公主将月明拉过来道,“月明哥哥,不如你也一起来吧,为洛公子和船姐姐接风。”
月明看了一眼船雪,两人的目光正好碰撞在一起,心虚的各自看向其他地方,阿娜瑰知情理,便拉了一下船雪的手,使劲捏了她一把,那意思让她说句话,船雪会意道,“不如,你也一起来吧,正好与洛公子商量商量如何破阵。”
月明看了看船雪,她目光冷冷,说话平淡,对他没有一点热乎劲,再看看她站的位置离洛缺夜在一丈之内,如此亲近,心头的压抑冉冉升起。
洛缺夜似乎看出了些端倪,笑道,“赫连兄,许久未见,你我二人能在此重逢,也算是缘分,不如我们喝一杯吧,也好叙叙旧情。”
月明揾着一张脸,话都说这份上了,再推辞,就是小气,他也强压怒火,笑笑道,“好啊,那我就看看洛兄的酒量涨了没有。”
、夜无语
锦帐罗衾,觥筹交错。
看似华丽无比的接风宴,席座上每人却各怀心事。
敕连可汗举起酒樽道,“我柔然荣幸能有洛公子相助,攻破幡旗阵指日可待,来,我们先敬洛公子一杯,我先干为敬。”
说完,敕连一饮而下,将酒樽空翻朝下,滴酒未留,臣子们见状也纷纷举杯一饮而下,洛公子喝了这杯酒,也空翻朝下道,“多谢可汗,只是,破此阵,我还需赫连二殿下,船雪姑娘相助,再接你柔然宝物一用,方可破阵。”
敕连皱皱眉头,不解道,“洛公子所说的宝物指的什么我柔然不曾有什么宝物,除了一种反生香取自于月支,再无旁物,洛公子说的可是这反生香”
洛公子爽朗一笑道,“正是。”
敕连面容愁苦道,“这反生香有是有,只是,已经化为粉末,没有丝毫气味了,而且火焰也无法使它燃烧,不知洛公子要它何用”
“可汗有所不知,幡旗阵一共四个宫,第一宫由音容驻守,第二宫由月娘驻守,第三宫由九服驻守,这第三宫的九服善于用毒,宫中之阵法万变莫测,阵中布有一种名为却死香的毒香熏染整个宫,凡进入者,自我迷乱,香气闻数百里,死者无数,若是有反生香来克制,便可安然破阵,否则不战自乱,便会死于熏香,而第四宫,也就是中心宫,由寇国师驻守,想要破除幡旗阵,一定要达到中心宫,捣毁上空的幡旗,大阵便可破除,水源便可解救。”洛公子铿锵道来。
众人听到四宫的危险厉害,脸色不由一变,又听洛公子讲如何破阵的方法,脸色又回过春来,连连点头,称赞颇有道理,就连敕连也赞许一番道,“洛公子好才能,可是这反生香它已经无法燃烧了。这如何是好”
“可汗莫急,有船雪姑娘在,必然能让它死而复燃。”洛公子道。
“我怎样协助你若能破阵,我愿听洛阁主调遣。”月明又敬了洛缺夜一杯。
“第一宫主要是幻术迷阵,这一宫一定要敕连可汗亲自上阵,这样才会麻痹敌人,让敌人以为三月期限已到,柔然做了最后一搏的反击,他们便会高傲,得意忘形,容易轻敌,这样我们才有机可乘,敕连可汗带三千兵马分别从四个门进入,再从另一个门出去,形成混乱局势,进的时候,我会给大家一个图,按照图走,就不会落入迷阵中。”洛公子小酌了一口,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