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不行,我得回一趟统万,问个清楚,你们与我一起去吧。”
船雪给月明使了使眼色,月明道,“大哥,我们就不同你一并回去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你自己多加小心。”
长安夜,凉如水。
赫连璝送走了月明和船雪,自己也准备骑快马回统万问个清楚。刚上马就听到军卒来报,“殿下来了。”
赫连璝只好又下了马,出门迎接,赫连昌赶忙下马施礼道,“太子大哥,好久不见。”
“四弟不是应该在统万,为何来长安啊”赫连璝淡淡问道,猜测着种种原因。
“大哥,我不忍心看着大哥被父王废除,我是来给您送信的,赫连伦拉拢大臣,喧宾夺主,利用元老恐吓父王立他为太子,废除愿太子为秦王啊大哥。”赫连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他的演技实在高超,添油加醋,演绎出了做弟弟的经典。
赫连璝面色大变,慌了神,乱了分寸道,“我这就回统万,面见父王说个清楚。”
“万万不可。如果被赫连伦知道你回统万,他会不会半路袭击,或者恶人先告状,说你逼宫,父王生性多疑,一定不会让你入城,你如何理论反而不讨好。”赫连昌道。
“那依你所言,应当如何是好”赫连璝没了主意。
“依我看来,父王崇尚武力,喜欢有才干,英勇之人,父王想要废你,就是因为看不上你的婆妈,觉得你不如赫连伦武断,所以,你不如先发制人,发兵”赫连昌没有点名,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赫连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亮了了一下,犹豫道,“我若不顾兄弟手足,父王会不会怪我”
“大哥,他赫连伦几时顾及你的感受了,若是顾及你的感受,为何不出面劝阻父王他拿你当手足了吗”赫连昌继续挑唆道。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赫连伦眼里根本没我这个大哥,我就怕父王怪我不念手足之情,不管怎么说,赫连伦也是我们的兄弟啊。”赫连璝道。
“大哥若想保住太子之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父王若是知道你如何英勇,何来怪罪夸赞还来不及,父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成王败寇,不论他是谁。大哥望三思啊,小弟我先走了。”赫连昌把话说到赫连璝的心窝窝里,见他差不多觉悟了,便起身走了。
赫连璝左思右想,觉得赫连昌这番话别有用意,他招来部将商议,支持他的人也都鼓励他一不做二不休,宰了赫连伦,便没有人和他争太子之位了,再不成就逼宫。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赫连璝终于下定决心召集部将,管他赫连昌有没有其他意思,谁不听话就宰了谁,大不了逼宫,自己当皇帝。
、伦之死
赫连璝率众七万北伐赫连伦,赫连伦当然不甘心,只好率三万誓死抵抗,最终死于哥哥赫连璝的刀下,临死的时候,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争太子之位,你要提防着昌。”
赫连璝听后,悔之晚矣。
这时,从西边传来喊杀声,声声入耳,擂鼓咚咚。
近处一看,是赫连昌的旗帜高高挑起。赫连昌连呼三遍,“我奉父王之命,前来绞杀叛贼赫连璝,若是有投降者,饶其不死,反抗者,杀无赦。”
赫连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赫连昌的诡计,伦死的真不值得,他懊恼不已,不该听赫连昌的话。
赫连璝的部将士兵听是赫连勃勃之命,赫连勃勃何等凶悍,何等威风,若是反抗必然死路一条,他常胜将军的名号绝不是空穴来风,难怪敌方闻风丧胆。顷刻间,丢盔弃甲投降者不计其数。
大半的兵士皆已投降,赫连璝的心腹劝他赶紧逃命,不要恋战,赫连璝哪里听的进去,他总感觉是自己害死了赫连伦,这笔账,迟早要找赫连昌算的,就算逃出去又能如何,父王会相信他吗如果赫连昌告诉父王,他残害手足,他能有活路吗唯有誓死一战。
这场仗打的太快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随着赫连璝的死士,个个都战死了,最后,赫连璝也死于乱刀之下,死状十分凄惨。
赫连昌以少胜多,漂亮的解决了一切,只折损了五千兵力,率领余下的兵卒共计八万五千回到了统万。
勃勃得知他痛失二子,兵力损失惨重,他气得浑身发软,手和腿都在不停地抖着,差点没晕过去,那可是他半辈子的基业,多少血汗换来的,让他儿子一闹,胡夏大伤元气。他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只等着有生之年看到君临天下,一统万邦,恐怕,也只能成为泡影了。
赫连昌几次求见勃勃,勃勃都不见,这事,把他自己气的都吐血,最终,谋臣王买德劝说道,“陛下啊,事已至此,若您执意与自己的儿子不见,势必会孤立他,甚至会逼反他,我们已经痛失两员猛将,国力虚弱,元气大伤,若是再将昌儿逼反,内部矛盾激化,恐怕胡夏再也无法和北魏那些强国对抗了,一旦北魏趁虚打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
赫连勃勃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叹道,“逆子啊,逆子,朕要杀了他。”勃勃气血攻心,哇地,又吐一口鲜血,无奈道,“传定儿来见朕,朕要立定儿为太子,快。”
“陛下,定儿确实也很有才干,可眼下,并不是立他的时候,您若立了定儿为太子,难免昌儿不会做出前车之事,到那时,若两人因此再大动干戈,损失的必然是我胡夏的兵力,这是我胡夏之不幸啊,陛下,您要三思啊。”王买德劝鉴道。
王买德走后,勃勃平静了不少,王买德分析的对,他真是气糊涂了,老来昏聩。昌儿之所以敢那么做,一来是他赌上自己的性命,勇气可嘉,二来,平日里,他对昌儿颇多指责,才造就了昌儿的逆反心理,他越是指责,昌儿越想证明给他看。
父子间,沟通甚少。昌儿好胜,他总是看不惯。造成今天的局面,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虽然很喜欢定儿,很想立定儿为太子,但为了顾全大局,为了胡夏长远利益着想,一番思想斗争,决定即可立昌儿为太子,至少,这样能免去兄弟的残斗。他老了,再也经不起哪个儿子过世的消息。
这日,阳光和煦,草场莺飞。
赫连勃勃召集了所有部将,举办了声势浩大的太子之礼的封诰。赫连昌如愿以偿的被封为太子,还出乎意料的得到了父王的夸奖。平生一来,赫连昌第一次看到父王对他的喜悦,心中乐开了花。
赫连定的心情却极其的沉重,对于谁当太子,他无异议,但对于两个哥哥的死,父王的做法,却让他寒透了心,甚至,有些怨怒。
太子仪式一完,勃勃便回到寝宫,急忙书信一封,派人给月明送去。许多天过去了,送去的信,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同年,七月,勃勃病危。
第一封书信,勃勃得知被昌劫了去,这次,事关重大,便派赫连定亲自寻月明回见。
赫连定一向与月明交好,自然与他有所联系。见到月明后,将胡夏的内讧,两个哥哥惨死,以及昌立为太子之事,边说边痛哭流涕。
月明叹道,“都怪我当时没有跟大哥回统万,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