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长安城很多人偷偷叹气之余,无不恨恨地这样想
“萧道兄,我流云不是个挑事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脾气要是我我绝对忍不了”萧宅大厅,令狐流云一边看着萧去病帮杜甫和十名游侠儿擦药一边忍不住抱怨:“你看这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今天他们敢出手伤人,明天就敢动手杀人”
萧去病也同样气恼,他没想到王鉷会来这一手,派这么多喽啰混混来堵门。这就好比一群苍蝇,杀不死人却能把人恶心死,自己拿他们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萧去病心里想着,要不要引诱几个进来杀一儆百但转念一想用处也不大,到时候这群人躲在暗处袭击自己家里的人,反而更不妙,还是要弄死王鉷才行。
“这几天大家没事就暂时先不要出门了,让他们得意几天,不出四天皇帝就得招我去华清宫的。”萧去病想了想,问道:“这伙家奴恶霸谁清楚他们底细的”
一名胳膊上受轻伤的游侠儿道:“他们大多数都是邢縡的人”
萧去病来了兴致,问道:“你对邢縡知道多少”
那游侠儿是个土生土长的长安人,他点点头道:“知道很多,他本是长安县一个破落户,十多岁的时候还是长安南城一名专门收取散娼保护费的小喽啰,凭着心狠手辣敢打敢拼闯出了名堂,几年后成为南城几个坊市的一霸。”
另一位游侠儿接着讲道:“再后来除了收取散娼的保护费,他就主要靠经营车马行和控制长安南城的挑工发家,成立一个帮派叫做什么斧头帮。靠着广交朋友,到处撒钱在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慢慢消灭兼并了南城其他的地下势力,成为南城一霸。”
因为皇城和宫城还有东西两市都在北城,所以长安富贵有钱有权的大多都住在北城,南城住的一般都是平民老百姓,所以在长安又称南贫北富。那邢縡从南城起家又是从最底层最小的小喽啰做起,一直做到现在长安城地下势力的老大,也算是个传奇了。说起他的事,这些游侠儿一个个都如数家珍一般。
又一个游侠儿介绍起来:“但这个时候他还只敢在南城呆着,收取保护费,控制南城货物运输和车马行的生意,也开一些青楼和赌场什么的。但北城他的势力一直渗透不过来,直到他结识了王鉷的弟弟王焊,从此一飞冲天。两人每天都玩在一起,相互勾结,王焊借着他的力量做一些不法的事情,他借着王焊和他哥哥王鉷的势力将斧头帮的势力扩展到整个长安城。现在长安几乎六成以上的车马行,还有七成以上东西市平康坊等坊市运东西的挑工。一半的赌场,四成的斗鸡坊也被邢縡控制。这次来围我们的人里面八成都是他的手下。”
萧去病一下乐了,听他们这样介绍这个邢縡几乎算是长安地下势力的皇帝了,比旧上海滩三大亨还牛,倒是个狠角色,难怪之前那个时空,他敢谋反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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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激将
“什么,你说他在等安西军到长安献捷的队伍到来”
夜晚,金城坊,邢縡宅,王焊邢縡正在房子里听着围住萧宅的手下对一天发生的事情的汇报。
一名看上去像是喽啰头目的凶戾汉子在两人面前却十分恭谨:“小的亲耳所闻,当时他正在院子里教授那一百多游侠儿练功,有人就说了这要忍到什么时候然后我就听到那萧去病大声地说是只要等安西军献捷的队伍一到,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而且他还说”
“说什么”
那小头目一脸紧张,声音愈发的小:“他还说这次陛下只是暂时冷落他一下,等看到安西军带来的金银珠宝就会重新宠信他他说就让我们先蹦跶几天,等安西军一到,他就会奏明陛下,将我们斧头帮连根拔出。把你和王郎中王焊是户部郎中的脸也打成猪头,再让你们在平康坊和西市各跪三天三夜,如果还不死就先阉再杀”
“鼠狗辈安敢如此”
“竖子,我必杀汝”这一句是王焊说的。
其实萧去病和大多数长安人都猜错了,派人围住萧去病宅子的并不是王鉷下的命令,二是王鉷的弟弟王焊。
他们王家自王鉷得势当权以来,从来就是在长安横着走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欺负。萧去病这么羞辱王准,打的也是他王焊的脸,除此之外他与萧去病也有深仇。
上次刺杀案他就被萧去病冤枉,除了长安尉贾季邻被逼得认罪后自杀之外,他也被皇帝下旨训斥,罚了他半年的俸禄。虽然他并不靠这些俸禄生活,但平白被冤枉被训斥,他这样的性子,又如何受得了。
偏偏萧去病因为李倓的事惹恼了皇帝被责令闭门思过,然后王焊就一直撺掇这他大哥王鉷痛打萧去病这支落水狗,结果王鉷却一直说从长计议。王焊在一气之下就找到了自己的死党邢縡商量怎么对付萧去病,于是就有了围困萧宅的这一幕。
现在听到萧去病扬言要把自己的脸也打成猪头,王焊在狂怒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一个颤。
两天了,现在王准脸上的伤非但没有一丝好转,而且越来越恶化,越来越肿胀。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溃烂,整天整夜痛得冷汗直流;还有牙齿也被打松了,从昨天起每隔两三个时辰就掉一两颗牙齿。几个医师包括两名从皇宫请来的御医对此都束手无策,声称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
一想到这里王焊就不寒而栗,真变成王准那样,还不如去死。内心的恐惧反倒让他冷静了很多,他冷笑道:“可笑,他奏明皇帝,皇帝就会听他的吗他凭什么将斧头帮连根铲除”
那小头目犹豫道:“旁边那名叫流云的道士也是如此问,那萧去病笑着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谁”王焊和邢縡异口同声道。
“任海川”
邢縡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王焊却是冷汗冒出来来了,一个大大的疑问和恐惧从心里升起,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这个萧去病怎么会知道的
王焊和王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王鉷虽然是哥哥,但却是婢女所生的儿子,出身极其低贱,而王焊却是正妻所生的儿子,因此从小到大王焊非常看不起王鉷。
没想到这个他从小就看不起的哥哥到最后却一飞冲天,越爬越高,到现在竟然成了天子第一宠臣,身份高贵无比。作为王鉷的弟弟王焊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由一个寂寂无名的普通富家纨绔一跃升为户部郎中,而且时常借着王鉷的势作威作福,飞扬跋扈。
但王焊一方面仗着王鉷的势嚣张跋扈,另一方面却又十分怨恨忌妒他的哥哥王鉷。他不过是下贱的婢女所生的儿子罢了,自己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有什么本事,有什么了不得的,凭什么现在就做到这么高的官位,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