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就说,周局长再追捕那个人的时候,开枪打中了他,可还是让他给跑了,沈寅初才大发雷霆给下来那么重的惩罚。”
周夫人听了这话,有些半信半疑:“万小姐,你可不要捉弄我,这样真的可以吗”
万毓纾笑了笑:“这都要看你的本事了。”
送走了周夫人,万毓纾一脸倦色,胡乱的倚在黄梨木贵妃塌上,单手支颐。目光沉沉似乎要穿过了面前那桂花传喜的鎏金乌木屏风。
门房传来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万毓纾一下坐起身来。
不一会,果然有人过来通传:“小姐,汇一先生到了。”万毓纾点点头。
“小姐。”
汇一走到万毓纾面前,躬躬身算是招呼。
万毓纾点点头:“怎么样,有什么线索了吗”
汇一点点头,“小姐算的果然不差,那姓孙的果然藏在那里,而且不光是他还有另外两个孩子,属下猜是孟柏寒的余孽。”
万毓纾点点头,笑吟吟的说:“这差事你做的不错。”
夜深了,她只穿了件猩红色的及踝睡袍,人慵慵的靠在那高足小几上。皎白的脸上薄薄的施了一层胭脂。一头波浪卷发随意的笼在一边。
汇一还在旁边听差,她看着心情大好慢条斯理的理了理鬓发。笑道:“现在就抓到他真是便宜他了。”
她十指蔻丹鲜艳如血,手指芊芊衬着那蔻丹像是屋外独绽的寒梅。那睡袍领口大开,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
汇一站在她面前,骇的垂下了头。直觉得脚下的地毯都像是踩在了一团棉花上,那触感是那样的不真实。
万毓纾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脸上有着异样的潮红。万毓纾抿嘴一笑,伸出手点了点他,狭促的说:“你就这样热脸上都要滴下汗了。”
汇一忙退了一步,舌头有些打结:“是是这屋子里的暖气太足了。”
万毓纾嫣然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也累了你回去吧。”
汇一如临大赦,轻嘘了一口气:“属下告退。”
“哎,回来。”他刚走到门口,万毓纾便叫住了他。
他垂着头,不敢去看她:“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他盯着脚底下的地毯,米黄色的长绒一直绵延到里间的睡房。他赶紧收回眼。却听到万毓纾嗤嗤的笑着,声音如丝绸般柔滑:“汇一你也不小了嗯”
她顿了顿掩嘴笑道:“有些地方去转转也是可以的。”
汇一听了这话面红耳赤,觉得脸烫的要爆炸,连忙推门跑出去。身后还有万毓纾快意的笑声,他快步跑了出去,一身的热汗被迎面的冷风一吹,立马打了个寒颤。
这一下的寒颤似乎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将自己猛地打醒。
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
第五十九章 旧香残粉似当初
更新时间2016426 12:37:51字数:2363
静姝早上醒来,果然床边的台灯换了模样,乳白的纱罩套在灯骨上。像一支迎风独立的白荷。
静姝莞尔一笑,他到底是懂自己的心思,这灯她很喜欢。
梳洗完毕,她近来心情很好,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多。心莺孙妈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欢喜的。
用完早饭,她正如平时一样坐在窗边。许是屋内的温度太高,玻璃窗子上,汽水凝结成一颗颗水珠,一条条顺着玻璃往下淌。
她透过模糊的玻璃,看着外边的的景象,绿的树,红的梅斑驳成一团团模糊的影像,像是在水中哗然晕开的墨汁。
冬日的太阳照得人浑身暖暖的,孙妈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窗下,拿着青菜喂着那几只兔子。
静姝推开窗,看着那几只雪团似的兔子,一个挨着一个在笼子里吃着青菜,看着模样动作真是一团可爱。
这温暖静谧的时刻,她突然就想到了沈寅初,不禁脱口问道:“他呢”
孙妈将剩下的几片叶子扔进笼子,拍拍手说:“姑爷,一早就出去了。”又像是怕她多心,又说:“想必是军里的事吧,西北那片不安宁,姑爷想必也很是烦恼的。”
静姝点点头:“我明白的。”
到了下午,沈寅初还没有回来。独自用了午饭,正觉得日头绵长,孙妈过来说:“小姐,那位祝小姐来了。”
静姝这里少有访客,蓦然听到这话,也很是开心,不禁催促道:“快请进来。”
不一会,还没见到她人,便听到带着笑意的一声:“静姐姐。”
静姝迎到门口,见她穿着一件西式格子长裙,外面穿一件哔叽外套,扎着两个马尾。一派生气。
她笑意盈盈的拉着静姝的手:“静姐姐怎么还出来了。”
静姝看她一张脸红扑扑的,问:“你穿的这样少,可还冷。”
她摆摆手:“汽车夫给我送到前面路口我就下车了。自己走过来一点都不冷的。”
说完从口袋里抽出一本书递给静姝:“我那日打麻将牌的时候就注意到静姐姐整日呆在这大宅里,定是无聊透了。今天我来特意带了一本书来不知对不对姐姐胃口,但我是顶喜欢这本书的。”
静姝一看,是英文版的唐吉坷德喜道:“真是谢谢妹妹了,我还在女校的时候就爱看它。现在再看一遍,倒像是故人重逢。”
祝如颐展颜一笑,脸上立马显出一对酒窝。“那我还真是做对了一件事呢。”
静姝抚摸着那本书,“真不知该怎么谢妹妹才好。”
静姝拉着祝如颐絮絮的说了好一会话,此前自己在府中,一晃已经大半年没有出去,更是没人说话,祝如颐此番前来,静姝和她倒是有说不完的话,如此意气相投,倒是没有想到的。
心莺过来给祝如颐送上一杯咖啡,给静姝端了一杯太平猴魁。祝如颐笑了一声:“姐姐怎么知道我爱喝这个。”
静姝端起盖碗,撇了撇浮在上面的茶叶,听了她问话,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想着你是受新式教育的女子,恐怕喝咖啡的多些。”
祝如颐咬着唇,拿着小银勺,慢慢的搅动着。
慢慢的说道:“实不相瞒,静姐姐,我是最讨厌国人那一套旧礼了。凭什么女人一结了婚就要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一片天里,女人也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的。”
“譬如你,静姐姐我就不愿称你少夫人,那日在牌桌上,若是喊你姐姐那两位夫人又要念我不懂礼数了,今日来见姐姐,我可是托大真是把夫人当做姐姐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