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前去那座岛查看一番。
可是,郁风却察觉到了他的意图,道:“那么好的苗子,死了确实可惜。但是,我们是从十三国中选出来的长老,必须秉承公正的心态,只能看这些学徒的造化,别的便无能为力了。”
闻声,伏山收敛了身上了灵力。如果,他现在前往那座岛,就是私心。拜兽战向来不是儿戏,它比战场还严酷,每年死于考核中的学徒多不胜数。
天色逐渐黯淡,在霍靖看来,除了离火和他,以及伏山长老、小胖子,别的人都是在等待着一个叶青城的死亡消息。
然而,这个时候还看不见叶青城身影,他存活的希望就不大了。
想到这点,霍靖扭头寻找着离火的身影。
人群前面,一块礁石上,离火的小野猫身影,安静地坐在礁石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海面。
“离火。”霍靖呼唤一声,并抬步走到它身边。
离火没有理会他的话,依然望着波涛浩淼的海面。看着它孤独的背影,霍靖双眼一酸,泪水险些落了下来。
然而,当他走到离火身边时,却看见它双眼中,并没有焦急,而是一种如清澈潭水般的平静。
所有人都肯定叶青城不可能活下来,可是它却对叶青城深信不疑。就像是一个孩童站立在村口等待着亲人归来,哪怕村人所有人都听到了噩耗,他却始终在等待着。
“难道,上天留我一命,只是用来喂鱼”叶青城俯看着下方狰狞爬上来的、恶魔般的大嘴怪鱼。
此时,他脑中一片混乱。离开,进入海水中,他连一息都活不下来。海中遍布这种饥肠辘辘的凶残东西。不离开,等这些怪鱼爬上来,他也必死无疑。
这是一个等待死亡与立即死亡的选择。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少顷,他取出藏在怀中的,翻开到空白页,将自己沾染着血污的手掌,直接抵下去。
倏地,他脑中一阵昏沉,迷迷糊糊地盘坐下去,进入了梦境。
梦境中:是一片沐浴在月光中的古树,古木氏腰间挂着一只酒葫芦,醉醺醺地依靠在一株古树根边睡觉。
“师父”叶青城焦急地走过来。
古木氏迷迷瞪瞪地开开眼,惺忪地看着叶青城,道:“又遇到困难了”
“你知道怎么驯服断金兽吗”叶青城问道。
“那种猪鼻鱼”古木氏说道:“一拳打死,直接烤了下酒。”
“如果成千上万,而我又身入孤岛呢”
古木氏眼睛中陡地掠过一道惊诧,从迷糊的状态苏醒过来,露出认真的神态,道:“把你所处的环境,想象给我看。”
叶青城的梦境陡地变幻,与他现实中所处的环境非常相似。
一座沐浴在暮色下的孤岛,被一片浩淼的海水环绕,周围的海水中,布满了那种狰狞的鱼怪。
古木氏环顾四周,不解地问道:“你们的考核内容,怎么会残酷到这种地步在不能飞行的情况下,就算是有纹章的、真正的低阶驯兽师,都不可能活着离开。”
“不是考核内容。”叶青城简短地解释道:“我是被歹人陷害,耽误了离开的时间,被困在这里的。你有办法救我出去吗”
古木氏沉吟一下,道:“可以。但是,接下来我所演示的,将是中级驯兽术,而你必须得抓住其中的精髓,绝不能有一点失误。”
“中级驯兽术”
“你的一段升龙脉爆发力不强,三段爆发力够,但持久度不行,所以,得使用二段升龙脉之力。”说着,古木氏抬手一挥,面前便悬浮起一条幻想出来的断金兽。他指着断金兽的猪鼻子说道:“它们的弱点,就在它们的鼻子上,利用好了,它们可以送你回去。”
“驯服一头断金兽”叶青城问道。
“不是。”古木氏摇头说道:“是驯服所有断金兽”
一炷香之后,不断上涨的海水,已淹没了岛崖四分之三。整个岛崖只剩下二十余丈高。
最先爬上来的一头大嘴怪鱼,已狰狞地在崖顶上向叶青城爬去。
黯淡的天色下,海风愈加凛冽。
气温快速下降,叶青城身体几乎被冻透了。那头大嘴怪鱼,见叶青城无一丝反抗的样子,当即贪婪地动用鱼鳍一跃而来,张开恐怖的大嘴,向叶青城咬去。
倏地,叶青城睁开眼睛,猛地跃起,然后挥动拳头,重重夯击在怪鱼的猪鼻子上。
“唳呀”一道尖锐、刺耳的啼叫,从怪鱼嘴中发出,它身体猛地甩动成一个弓形,然后狼狈地飞坠到山崖下。
继而,叶青城直接脱去向上的战袍,将最重要的东西包裹在袍子中,绑到背后。然后,他又撕下三道布条,站立在崖边,望着下面森白一片的大嘴怪鱼,边努力回忆着梦境中的古木氏动作,边用力将自己手掌上的伤口扎好。
最后,他将一条布带缠绕在自己的脑袋上,把脑后勺的伤口捆扎好,便伸出又左手拇指,抵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条血脉上,沉声说道:“升龙脉,第二段”
第47章 死亡之舞
一轮弯月幽然地升起于天际,黯淡、墨蓝的天穹闪烁出几颗寒星。
辛组的大部分学徒,都已离开了。所留下的只有霍靖、鲍君、公羊申、郁水,两名长老郁风与伏山,外加始终保持笑容的肖敬。
此时,除了一动不动蹲坐在礁石上的离火,所有人都已放弃了希望。
不管叶青城有没有死,但都绝不可能在那整岛上存活一夜。
“伏长老,我那有一坛陈年好酒,不如一起去喝上几杯”郁风露出一抹微笑道。
伏山犹豫片刻,然后喟然叹息,道:“可惜了。”
肖敬走到礁石边,微笑着对离火说道:“小家伙,你的主人没了。要不要考虑一下,再找一位主人”
离火没有理睬他,仿佛一块小石雕一般,始终平静地盯着寒风呼啸的海面。
见此一幕,霍靖心头蓦然酸楚,在这只小野猫看来,它的主人是绝不会死的。这种天真的执拗,令人不由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