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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自宫中具体事务中淡出,刘彻也仅仅给他加了一个常侍郎的虚衔以示恩宠。不过如今,从其姓名来看,此人也许是和余明大有关系。

“请他进来。”陈娇整理了一下情绪,将本子放回密码箱里,走到大厅接见余信。

“余信拜见娘娘。”余信恭敬地向陈娇行了一礼。

“余常侍请起”陈娇客客气气地说道,“不知常侍此来何事”

“请娘娘屏退左右。”余信看了一眼飘儿等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余信虽然在宫中任职,却不是阉人。汉初为了防止出现赵高这样会乱政的阉人,所启用的宦官有许多是较有学问的士人。一直到东汉以后,宫中才完全使用为宦官,而宦官也便成为了阉人的代名词。

陈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让绿珠、飘儿等人退下,然后说道:“常侍请说。”

“太后遣奴婢来问娘娘,金娥小姐的婚事,还请指点一二。”余信说道。金俗当年是招婿生子,所以两个儿女都随她的姓氏。

“天地冥冥,自有其轨迹。纵使是娇也断无全知之理。”陈娇淡淡地说道。事实上,她的确不知道这位金娥小姐的婚姻归属。

“娘娘”余信眉头微皱,然后说道,“太后待娘娘可谓一片赤诚,还请娘娘指点一二。”

“”陈娇自然王太后对她算得上极为怜惜了。但是她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像王太后这样的人,会执意要将自己的外孙女嫁与刘氏诸侯王难道她看不出刘彻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诸侯王的吗

“太后,为何一定要将金娥嫁与刘氏子”陈娇想了想,终于问道,她相信余信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娘娘可知修成子仲之事”余信略一踌躇,便开口说道,“太后一贯怜惜修成子仲自幼丧父,宠溺之下,便不免使得他有些骄恣。”

修成子仲只是有些骄恣吗听到这里,陈娇不由得想笑,他的骄恣比之当日郁郁不得志冒名平阳侯出宫的刘彻,还要厉害上几分。

“所以太后很是忧心,如果金娥小姐能够嫁为王后,一则其自身富贵不愁,二则将来若其兄长有事,以诸侯王后之尊荣便可为之担待一二。”余信说道。

“我懂了。”陈娇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娇也并非事事都能知道,金娥小姐的确能够嫁与诸侯王为后,但是到底是哪一位,娇就不知道了,只怕还有赖太后青眼。”

“多谢娘娘”余信听到这个答案,点了点头,行礼退了下去。

陈娇看着余信离开,心中感叹,即使是王太后也不敢全然相信自己的儿子吗非要给孙儿再找一个靠山吗或者是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知道在某些情况下,他必然会选择舍弃。

第四十八章系马高楼垂柳边

齐国。临淄。

“主父偃,你好大的胆子9然敢带兵乱闯王宫”齐国纪太后白着一张脸,指着主父偃,气得浑身发抖。

“太后有礼了。”主父偃看着纪太后笑了笑,眼中满是嘲讽,对随自己进来的兵士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继续搜索,然后说道,“近来风传大王和翁主有染,这实在有污大王清誉。想来定是宫中人的这些下人们伺候的不周到,才会出现这样的传闻,偃身为相国,奉皇命辅佐大王,自然要好好为他惩治这些没用的废物。”

“主父偃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曾经在我纪家乞食的废物,也敢这样和哀家说话”纪太后拍案而起,冲到主父偃面前。

“今非昔比了,纪大小姐”主父偃俯视着纪太后,冷冷地说道,随即一把将她推开,走到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齐王刘次景面前,说道,“大王,想来你也不会和翁主有什么吧这王府里美女无数,又何必自寻死路,去找比你大上那么些的亲姐姐呢”

“自、自寻死路”刘次景自出生以来,一直在强势的母亲庇护下成长,养成了他懦弱胆小的性格,面对于眼前这个处于绝对强势的主父偃,他心中十分害怕,连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是啊。大王没听说过燕王的事情吗燕王和父亲的姬妾通奸,被朝廷视为大逆不道,本来打算将他押往京都受审的。好在他也知道自己受不得廷尉府的刑罚,自己先了断了。大王你要是真和翁主有什么”说到这里,主父偃一眼扫过一旁媚视烟行的纪氏翁主,说道,“你觉得这罪,比起燕王,是更重呢,还是更轻呢”

听完这番话,刘次景的脸色已然全白,方才还有些红润的唇更是白得可怕,浑身都不自觉地颤栗起来,发出咯咯的声响。“不,不是我。是太后叫我的”

“景儿,闭嘴”在宫女的搀扶下,狼狈起身的纪太后冲自己儿子吼道,然后又转向主父偃,咬牙切齿地说,“国相大人,你还只是国相。这齐国还是刘家天下,你要是抓完人了,就给哀家滚”

“自然自然”主父偃冷冷一笑,看着士兵们差不多都出来了,便问领头的统领道,“怎么样啊”

“翁主处的二十个宫女并六个宦者,大王处的二十八个属官仆婢都已经全部抓到了。”统领回答道,“还有一些杂役也都已经押送出府了。”

“好。那我们走吧。”主父偃点了点头。

纪太后眼看着主父偃如入无人之境,带着自己一双儿女的贴身侍从就要离开,心中气极,终于失去理智,自一边拿了个香炉,往主父偃那边砸去,不想竟然正中主父偃的额头。

主父偃伸手摸了摸剧痛无比的额头,不意外地看到手指间满是鲜血,他却不气,反而冷冷地笑了,说道:“太后这里的人也一并抓走,他们也许也和外面的俗人通气,出卖了大王呢。”

“主父偃”纪太后看着扶着自己的婢女被如猛虎一般的军士抓走,再度惊叫起来。

“纪大小姐,你就好好享受你太后的尊荣吧,想来也没几日了。”

主父偃留下的话飘过呆立在大厅的刘次景母子三人,过了许久,刘次景才以一个似被分解过的慢动作,瘫倒在地上,喃喃地说道:“他说没几日,他是要把本王的事上报给陛下。他要我像燕王那样不得好死。”

“母后,母后怎么办”刘次景几乎是用爬的,爬到自己母亲脚边,抓着她的衣裙,涕泪横流地喊道,“母后,怎么办啊”

“景儿,景儿,你起来。”纪太后从最初的震撼中过去,又恢复了强悍本色,她一面安慰儿子,一面对着立在一边的女儿喊道,“绡儿,你去找你舅舅来。”

“是”刘绡得到这个命令,也从恍惚中醒来,向外面跑去。

“景儿不要怕。母后保证没事的,母后从前能让他主父偃无立锥之地,四处奔窜,如丧家之犬,今天也一定能让他不得好死。”纪太后语气温柔地安慰着痛哭的儿子,脸上的表情却是扭曲的。

“姐姐,你看现在该怎么办”纪岭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姐姐,这齐王府乱得超乎他想象,看来主父偃定然是派人来翻了个底朝天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