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洋看着他烦郁的俊脸,停顿了片刻,缓和了声音,“司默,是兄弟,就什么都别说。
翟司默抿唇,沉默了良久,说,“你这么说,我认同。只是,我们觉得廷深跟相思在一起没什么不可以。但是其他人呢我身处娱乐圈最知道人言可畏。廷深的身份在那里,他一旦对外宣布他跟相思的关系,你想过没有,到时候整个潼市会掀起怎样的舆论狂潮相思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她要如何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和网络暴力这些姑且不论。老宅那边呢该怎么做老爷子那么喜欢相思,拿相思当亲曾孙看待。他要如何接受,自己的孙子和曾孙女在一起”
徐长洋听翟司默分析完,递给他一个意外的眼神,“看不出来,你的智商还能想到这些”
翟司默,“”丫的,咋啥都能往智商上扣
“老徐,一般人呢,总喜欢挂在嘴边的,往往是他自己最缺的。比如你吧,来不来把智商两字挂在嘴边。因为什么呢因为你没有啊。”
翟司默摊摊手,感觉自己说了这些就已经赢了的样子。
“你能这么安慰自己,我很欣慰。”徐长洋笑着道。
翟司默无语。
这货不愧是谈判专家,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翟司默叹了声,没再自己找虐,言归正传道,“若是廷深出生在普通家庭还好,至少跟相思在一起,不用背负整个社会的舆论压力。”
徐长洋看了眼翟司默,见他真是在为战廷深和聂相思的未来发愁,轻抿了口唇,说,“我想,廷深不会这么早昭告天下,他对相思的心思。毕竟,相思还小。所以,你担心的问题,暂时不会发生。而且,我们要相信廷深。”
翟司默表示还是很忧愁
而且直到现在,他那颗受惊的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呢
翟司默皱皱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
徐长洋眼角瞥到,摇头失笑。
聂相思被送进医院,一天一夜才转醒,醒来便一言不发。
谁跟她说话她都不搭理。
第三天,聂相思终于能出院。
战廷深让人办理了出院手续,便在聂相思排斥紧皱着眉头的情况下,强行抱着聂相思离开了病房。
直到离开医院,坐进车里,战廷深都没将聂相思放下来,而是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聂相思小脸雪白,秀气的眉毛皱着,无声无息的在他腿上挣动身子。
战廷深不轻不重的搂着聂相思的腰,却是让聂相思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从他怀里得脱。
聂相思坚持不懈的联系尝试了几次未果后,放弃了。
一颗小脑袋扭转到一边,小嘴不耐的抿紧,不让自己的双眼有一丝看到某人那张脸的可能。
战廷深也不强迫她非要看他。
背脊轻靠在椅背上,冷眸不紧不慢的盯着她沉拉着的白皙侧脸。
车子停在别墅门前,张政赶紧下车走开了。
战廷深看了眼车外张政匆匆离开的背影,双瞳轻眯,随后微低头,凝着怀里愤然不耐的小女人。
聂相思很想下车,可是心里再清楚不过,他要是不想放开她,她怎么想都没用。
“气性这么大都几天了还生气”战廷深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清淡。
聂相思听到这话,肺都要气炸了
什么叫她气性大
什么叫都几天了还生气
他还有理了
聂相思骨气腮帮子,眉头亦越皱越紧。
战廷深将聂相思脸上的表情一丝一缕收进眼底,浅声说,“打算从今以后都不跟三叔说一句话了”
聂相思咬住下唇,不吭声,盈润的大眼有水光闪动。
聂相思很委屈,很难过,很生气,甚至,有些恨他
他怎么能那么对她
那天是她生日啊,他怎么可以
温热的大掌轻捧起聂相思半张脸,将她的脸转向面对他。
战廷深凝着聂相思氤氲着朦胧水汽的双眼,喉头微堵,“思思,跟三叔说句话,嗯”
聂相思更紧的咬住下唇,垂掩下长长的睫毛,始终不肯开口。
战廷深拧了下眉头,没再说什么,抱着聂相思下车,朝别墅内走去。
张惠知道聂相思今天出院,所以早早的在门口等着,见车子停下许久,战廷深和聂相思都没下车,不免有些疑虑。
聂相思生日那晚,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第二天战廷深焦灼抱着聂相思去医院她是知道的。
刚开始她只以为是聂相思不舒服,后来她去主卧换床单,看到了床上的血渍,才猛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是。
那晚是相思十八岁生日啊,成人礼还没过完,先生就
张惠心下复杂得很。
终于见战廷深抱着聂相思下车,张惠紧忙迎出去了两步,看了眼面色沉毅的战廷深,便将目光担忧的落在他怀里,瘪着小嘴儿一见她看过去就快要哭的小女孩儿。
张惠心尖揪紧,眼眶也跟着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