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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但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胸腹处却是憋闷一片,只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喉头徘徊。

他此时已经完全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从槐木雕像里涌出的怨念,竟然会在这么段的时间内就被林白所用,甚至还对自己产生了反噬为了这快木雕,自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凑够了十八个未成形婴童的后天至纯精血,孕育那么多年,才刻出了这个木偶。

而且木偶雕像完工之后,每日更是以鲜血滋润饲喂,才算是跟槐木芯中的怨念建立起了连接,可以操纵这些东西为自己所用这以往都用得好好的手段,怎么现在突然就没用了,而且那些平常以自己鲜血饲喂的怨念,怎么着就成了白眼狼,吞了牵连不说,还反噬自身

这怎么可能这小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控制住了这些怨念这简直叫人无法置信,难道他真的是拥有什么可以化怨念为己用的邪门术法不成可是如果真有这种术法的话,在自己来之前,那老东西怎么会不告诉自己

还是说那老王八蛋和这小王八蛋本来就是一伙儿的,故意关起门合伙坑自己

但不管怎么样,手中已经爆裂成碎片的木雕已经无比说明了一切。这一战,是自己败了,而且失去了木雕后,自己更是彻底失去了保命的手段。刚才那小子的攻伐的手段如此恐怖,如果再给自己来一遭的话,恐怕只要一招,就能取了自己的老命

什么都别管了,赶快逃命这是南宫正心中唯一的想法,勉力支撑起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南宫正跌跌撞撞的便向着居民楼外冲去,想要尽自己所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地。

在怨念反噬了那股红色雾气之后,林白就已经以神念锁定了南宫正所在的位置。他要奔逃的动作,如何能逃过林白的神念。见这老东西要跑,林白眉头一皱,抬脚就朝病房外冲去。

这施术的王八蛋那一身巫术实在是来得古怪,而且上古先民的传承到了今时今日,早已断绝,怎么着会重现人间最重要的是,自己和此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他会百般阻挠自己,究竟他是不是和那所谓的真师是蛇鼠一窝,而那人要做这些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疑问,都必须要捉到那王八蛋之后,才能弄个清楚而且此人手法之歹毒,绝对不能给他留下半分生机,否则的话,怕是又要有数十条人命丢在他手上;又得有十几条婴童的怨念被束缚在槐木芯中,承受那无穷无尽的不舍、不甘、羁绊之苦

但就在林白脚踏出病房门口的时候,盘亘在急救室内那股以怨念形成的阴风却是瞬息冲到他身边,紧紧跟随着林白的动作便要前行,似乎笃定了主意,林白去那里,他们就去哪里。

这些怨念不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依靠吧望着盘旋在自己身边,看起来极想跟自己表达亲昵之意的怨念,林白心中一阵恶寒。

虽然形成这些怨念的婴童极惨,但是若是被这股肉眼可见的黑风跟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把自己当成怪物来围观,而这势必会耽搁自己追赶南宫正那王八蛋的进度。

“回去”也不管这些怨念是否能听懂自己的话,林白疾言厉色向着急救室内一指,话刚出口,就看到那股黑风中的婴童面颊仿佛有些哀怨,便放缓口气,温声道:“你们先去里面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候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话说完之后,林白疾步朝着医院外便冲了出去。那些怨念组成的黑雾绕着林白先前身体所在的位置盘旋了几遍后,如同赌气的小孩子般,如旋风般冲进了急救室内。

看到怨念组成的黑风并没有跟随自己前往,林白胸口悬着的大石这才落下。双手印诀掐动,不断追寻这南宫正那王八蛋所在的位置,向着所在的位置便冲了过去。

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间后,反噬的余威仍旧没有消散,而且被这么一挣扎,更是叫南宫正觉得天旋地转,脚下虚浮。还没等他的脚踏到楼梯,从下面便冲上来了一个小伙子,那小伙子刚擦着他的身子过去,南宫正便被他身子带起的疾风给带倒在地,向着楼下滚去。

那小伙子看到这情景下了一跳,只以为是自己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人,急忙便要伸手去扶。可还没等他手伸出去,南宫正就已经满脸是血的跌落在了楼梯间里。

看着这一幕,那小伙子都快要吓傻了他分明觉得刚才自己上楼梯的时候,根本就没碰到任何东西,可是这大叔怎么着就滚落到了楼梯间,而且还摔得头破血流

“大叔,您赶快醒醒,我口袋没什么钱,您老可别讹我啊”眼瞅着南宫正的惨状,这小伙子还以为自己是碰到了碰瓷的恶人,可就算是碰瓷,可这人也不用摔得这么实心实意吧难道他是想把戏做足些,把自己讹诈得倾家荡产。想到这,那小伙子话里都带了些哭腔。

此时此刻的南宫正,怎一个落魄了得。刚才受到怨念的反噬,已是叫他周身血气干枯了许多,现在只剩下皮包骨头;还有槐木雕像炸裂开来时钻进他体内的碎屑,更是在不断往外淌血;而刚才在楼梯上的一撞,更是把他的脑瓜门磕出了个大拇指长的伤疤,往外渗血不止。

几番跌打滚落,身上原本光鲜的衣服已经尽数被尘土覆盖;梳得滑溜溜的花白头发,如今如乱草般杂乱无章的堆在头顶,其中更是沾染了不少鲜血。而且他的面颊更是带着瘆人的青白之色,似乎阎王爷随时都有可能来勾走他这老骨头的性命。

就在这小伙子哭腔越来越重,眼里的泪珠子都快要滚落下来的时候,南宫正却是悠悠醒转过来,甩了甩脑袋向着四下一张望,挣扎起身,就跟见了鬼一样向着楼下冲去。

望着南宫正急速逃离的背影,小伙子错愕莫名的抹了抹眼,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难道刚才那一摔,伤到了这人的脑袋,给摔成了傻子,望了故意假摔的茬;还是说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吓到了他,所以连讹诈都顾不得讹诈自己。

无法置信的抬手擦了擦脸,小伙子哪里还敢在这里多待半会儿。他心知肚明,刚才自己绝对没有撞到南宫正,只以为是往常自己在菩萨面前烧得高香起了效,才让自己逃过了这劫。

不过这小伙子不知道的是,其实刚才南宫正摔倒这下,对南宫正而言不但不算是霉运,而且还算是一桩极大的好事儿。怨念反噬之后,南宫正胸腹间淤积了许多污血。

也正是这口污血堵着,才叫他头晕目眩。如今在楼梯上滚了这遭,把那口淤血咳出来,才让他心神稍稍恢复了些清明,脑海里那股子头晕目眩的感觉才算是消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