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为人,就当做我们之间的约定,一个月之后,不论结果如何,都要按合同行事。”
“唔嗯。”
轻轻点头应下,看男人站起身,看来是打算要走了,俞恩也跟着站起来,想着要把人送到楼下去才好。
肖淮铭没有往门口走,而是转身在屋子里转悠起来,俞恩反应不过来,傻愣愣地跟着转了几圈。
看男人停下脚步,才问:“有什么问题吗”
“租的”
“嗯。”
她的那点儿小钱,还没到能买得起房子的地步。
“屋里湿气太重,住久了不好。”他说。
“那不然呢”
“搬回去吧,上班也近,晚上也不吵。”
俞恩吓得连连摆手:“还是别了,要是一个月后我还想离婚,再搬出来也麻烦。”
肖淮铭挑眉,不发表意见,接着看了她的卧室和厨房,似乎不满混乱的摆设,略微摇头。
“那些东西”
“嗯,东西。”
“吃过以后及时收拾了,天气热,容易滋生细菌。”
“”
这种常识她还是有的,更何况她们是医科大的,对这种事简直是条件反射,但人懒惰起来,学再多理论知识,懂再多生活常识,都是不顶用的。
看时间不早了,肖淮铭明天还有会要开,也不过多逗留,帮着她把坏掉的灯泡换了,拿过茶几上的纸袋就要离开。
俞恩自觉该把人送下楼去,狗狗们想原主人,在地上撒泼打滚,俞恩没办法,给它们套上狗绳,牵着下楼去。
眼看肖淮铭就要上车去,三条萨摩耶急了,焦躁不安地在原地打转,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俞恩费了些劲才拉住躁动的狗狗,扯着嘴角朝那人笑笑:“路上小心。”
“没问题吗”
“应该没有,你走了它们就会安静下来。”
“嗯,早点儿休息。”
“嗯,知道。”
肖淮铭弯腰轻抚萨摩耶的脑袋,语气轻柔:“我走了。”
三条狗愈发不受控制,开始使蛮力,硬是要跟着挤上车去,俞恩欲哭无泪,自己费心费神照顾了两年,敢情是养了三条白眼狼吗
“你快走吧,我快拉不住了。”
肖淮铭失笑,抱着番茄的脑袋亲了亲,才直起身子:“不行今天先把它们带回去,晚上下班再给你送过来。”
“不行”想也不想就回绝。
“为什么”
“我没有它们陪着,我睡不着。”说白了,就是自己一个人害怕罢了。
肖淮铭会意,也不戳破,对着狗狗冷下脸来:“乖乖和妈妈上楼去”
妈妈妈
俞恩被噎了一下,要不是他提起来,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一层身份。
神奇的是,萨摩耶似乎听懂他的话,果真蹲在原地不再胡闹,即使眼神还是带着不舍,也不敢造次。
俞恩咋舌,是不是和她生活的久了,连狗也会看他的脸色过活了不,兴许比她还有眼力劲儿。
临上车前,肖淮铭还不忘交代:“早上七点半,我在这里等你。”
“哈”
“嫌早”
俞恩稍微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他的意思,抓着脑袋答道:“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好,你一来一回,又要花掉很多时间,搞不好我们俩都要迟到。”
“我看过你的值班表,九点的班,来得及。”
“那你呢”
“我明天下午才上班。”
俞恩嘴巴张合几次,还是选择住了口,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个男人的决定吧。这就是他们最大的不同,一个太过果断,一个太爱犹豫。
肖淮铭看着她良久,猝不及防地把人拉到怀里,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又凑近她的耳际,咬咬那小巧透红的耳垂。
“俞恩,我很想你”
俞恩还处在震惊状态,待男人稍稍拉开些距离,才恍恍惚惚地抬手覆上他刚才吻过的地方。
发生了什么
他吻了她的额头好像还咬了她的耳垂还说想她了
诶
诶诶
诶诶诶
这到底是按什么套路发展的为什么她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状况
迷茫地抬头看肖淮铭,那人早已敛去方才略带不正经的表情,但眼中还带着些许笑意,定定地望进她的眼睛里。
“这是做什么”
“才一个月的时间,我总得积极点儿。”
“什么意思”
路灯下,肖淮铭一贯的浅笑,眼神却是少有的深邃:“俞恩,我,在追求你”
“你在开玩笑”
“我很认真。”
顿了顿,他又说:“我和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现在,还不行,如果你还介意,那我就追到你重新爱上我为止。”
“她”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肖淮铭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到耳后,“你只要记着,你和我,还没有结束”
躺在床上,俞恩翻来覆去睡不着,心跳还跳的厉害,脸上也似火烧一般。
男人清冽的嗓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她竟然有想哭的冲动,照这样看来,哪需要什么一个月期限,只要他勾勾手指,她就会乖乖回去的吧
暗骂自己没出息,被他几句话就哄得团团转。
差一点儿,真的就差一点儿,她就要扑到他怀里去,细细诉说对他的思念,脑海里闪过池医生自信的笑脸,才生生压下那种感觉。
按肖妈妈说的,日子是两个人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计较那么多。
她没法不介意
池立夏自进了医院,对谁都是和和气气,唯独对她,刻意保持了距离,起先还不明白是为哪般,等那人占了肖淮铭在医院的大部分时间后,俞恩才后知后觉地警惕起来。
把情况和储嘉琪、夏漫说过之后,那两个冲动的女人给出的意见,皆是直接找人摊牌。
俞恩耳根软,三两下就被说服,挑了个肖淮铭到外市交流的日子,把人约出来。
本来要质问人的是她,到头来,却被人逼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