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回房去睡,也是在沙发上凑合的,沙发的尺寸于她而言,是绰绰有余的。
洗过澡出来,肖淮铭还呆在客厅,俞恩吹干头发,从衣柜里拿了一床夏凉被和一个小枕头,就出了房间。
那份资料很重要的样子,肖淮铭从吃过饭就一直在看,狗狗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他也不理。
“你可以先去洗澡,不是说空气湿的难受吗”俞恩把被子枕头放在另一头,拿过茶几上的护肤品,在脸上涂涂抹抹。
肖淮铭放下资料,往这边看了看,不满溢于言表:“你还打算分开睡”
“啊,不然呢”
完全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妥,俞恩继续挤出些身体乳,把脚搭在茶几上,均匀地把乳膏在腿上抹开。
看着那纤细白嫩的小腿,还有那在外的圆润肩头,肖淮铭眼神黯了黯,不动神色地靠近,把人环在胸前。
“恩恩,你大概,是把我当做圣人了。”语气轻柔,却带了几分压抑。
俞恩暗叫不好,自己平时一个人在家惯了,忘了还有这么一号危险人物,穿得如此随意就跑到他跟前晃来晃去。
“那个其实,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好像不太适合做那种事。”往边上缩了缩,颈子下的锁骨愈发明显。
肖淮铭伸手,抚上她空无一物的脖颈,听不出什么情绪:“送你的项链呢”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俞恩一时被问住,眼珠转得极快,琢磨着合适的回答。
“其实吧,我特别喜欢那条项链,但是”
“但是你弄丢了”
“额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可以解释。”
肖淮铭无奈摇头:“连婚戒都能弄丢,这个不见了,也在预料之中。”
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婚戒那次,完全是意外,但是我们这一行的,戴个戒指确实不太合适。”
“所以你就把它弄丢了”
“”
那枚婚戒的意义,她还是知道的,他母亲家那边传下来的,经了几代人的手,都完好无损,到她这里,就出了事。
当时没找到,她就慌了,和肖淮铭说了,他也只是说了自己几句,怕老太太生气,带着她跑遍整个x市,才寻到一枚类似的。
回肖妈妈那里的时候,勉强应付过去,怕时间久了露出马脚,肖淮铭托人重新做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才没有露馅。
饶是这样,丢三落四的毛病还是没能给她治好,别的倒是不丢,就是首饰这一类,再怎么小心,也会不翼而飞。
肖淮铭眸光微闪,有了主意:“作为补偿,你总该做点什么。”
“什么”
“今晚,睡房间,我们一起”
、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如果一件事情需要两个人同时表态,那么到最后的时候,一般是听肖淮铭的。
比如现在,他说要睡房间,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与其和他斗智斗勇,不如趁早听话,也省得浪费口舌。
肖淮铭洗澡之后是一定要换衣服的,她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跑到楼下小哥家里借了一套没穿过的,两人身形差不多,应该是合身的。
肖淮铭对穿别人的衣服这种事情很是介意,皱着眉不肯接。
俞恩好说歹说,他才不情不愿地拿过衣服进了浴室。
看着紧闭的浴室门,俞恩重重吐出一口气。这个男人这样难搞,她当初到底是看上他哪一点
这件事,她以前也是想过的,每次想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后还是不能昧着良心说出“我是看上他的才华了”之类的话。
大多数女人都是视觉动物,俞恩也是,她看上肖淮铭的理由,再纯粹不过,就是迷上人家那出众的外貌了。
当时她说对肖淮铭有那么点意思,夏漫那个人精就一语道破天机:“肤浅,就是看上人家的美貌。”
俞恩不予置否,她和肖淮铭,除了在宿舍楼下那次,就没有再接触过,简单来说,就是她对他的认知,仅仅停留在长相上。
但若现在再来问她,答案就不一定了,相处越久,就看得越透彻,他身上的优点太多,长相,倒是其次了。
摇摇头,不再想他的事。
俞恩拿了小风扇到客厅去,家里没装空调,最近天热,狗狗们总睡不好,半夜跑到房里去低声哼哼。
医院附近有个商场,俞恩前两天去逛了逛,看到这个合适,就买下来,睡觉之前放到狗窝边,萨摩耶才消停一些。
时间也不算晚,狗狗们还很精神,看她出来,摇着尾巴迎过来。
俞恩也睡不着,何况今晚是要和他睡一起,就更没有睡意了,干脆把小风扇往桌上一摆,对着自己的方向吹,重新开了电视,随便调了个台,拿了杯冰可乐喝起来。
本来明天是周末,俞恩好死不死被安去值班,算算这个月,她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周末。
医院护士不算少,轮流过来,她一个月只有一个周末班才对,可惜迟到太多次,惹怒了宁护士长,那人一怒之下,克扣了她这个月的休息时间。
想起这些,咬着吸管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俞恩觉得这世界最痛苦的两件事,一件是坐飞机,另外一件,就是不能睡到自然醒。
万万没料到落到宁芳手里,被治得妥妥帖帖,让干嘛就干嘛,睡懒觉这种事,还是想想就好了。
豆丁拿鼻子拱拱她的小腿,而后吐着舌头,满眼期待地望着她手里的可乐。
俞恩深深吸了一口,把最后一口含在嘴里,将瓶子倒过来,两手一摊:“你看,没了。”
豆丁显然被打击得不轻,看她的眼神也变得不友好,俞恩摸摸它的脖子下部:“不是不给你喝,你们狗啊,不能乱吃东西,对肠胃不好。”
豆丁哪管她那一套说辞,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作势要扑上来咬她。
俞恩毫不在意,顺势往后一倒,仰躺在沙发上,一手摸过遥控器来,无聊地换台。刚好有个综艺在播,俞恩也不挑了,放下遥控,侧过身子盯着电视。
要是搁在几年前,俞恩兴许还觉得那些个主持人嘴里的段子值得乐一乐,现在看来,只剩满满的尴尬。
无聊,太无聊了
翻个身,趴在沙发上,脑袋埋入臂弯,叹息连连。
人果然不能长大,乐趣可是少了不少
肖淮铭擦着头发出来,站在房门口扫视了一圈,很快发现在沙发上躺尸的某人,锁定目标,把毛巾拿在手上就要过去。
才迈开两步,就被豆丁挡住去路,平日温和的目光不复存在,白色的大狗眼里满是委屈,有意无意地表达着自己对女主人的不满。
肖淮铭会意,蹲下身拍了拍豆丁的脑袋,萨摩耶满足地眯起双眼,享受着原主人的温柔对待。
肖淮铭把毛巾搁在一旁的衣服挂钩上,抬脚过去:“你怎么它了”
俞恩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答:“它要喝可乐,我不给,就对我发脾气了,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狗。”
轻轻推了推俞恩的腰,让人往里头去去,俞恩挪动几下,腾出位置给他坐。
肖淮铭坐下,对她看的节目颇有意见,也不问问她的意思,直接换了台,等画面停在晚间新闻的频道,才把遥控器扔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