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河水可以灌水了。看来身上有1升的水是足够了,而刘寄奴之前却保守而悲催地背着两升半的水
那晚,giraso和uice要早些到的营地,因为被刘寄奴拖了后腿,他们到的时候是五点半,四个半小时,比想象中的好。
营地建在一条清澈小河的这边,挑夫们在这条河里洗碗刷锅,人们都在这条河里取水直接饮用。餐饮用水在上游,洗漱在下游。向导和挑夫忙着扎营和准备晚饭的时候,大家在这条河里洗脸刷牙甚至洗澡,顺便把今天的脏t恤也洗了。河里的石板上长满了青苔,稍微不慎就是一个跟头,不如索性直接坐河里还保险些。刘寄奴豁然发现,某人竟然连洗面奶洗发水护法素,一应俱全地都带了上山。这真是很让人发指的行径啊,不但负重,还很污染环境。难怪她之前拿出湿纸巾递给giraso时却被拒绝那个,才应该是在这清洁的正确打开方式吧而且用过之后是需要带下山去处理掉的。类似的常识,竟然被某人斥之以鼻:“那能洗得干净吗我是要卸妆的”
原来,这广袤无垠的旷野之中竟然还有这么精致的人。刘寄奴这时才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丫头,果然是粉嫩的肌肤,雪白的脸,柔软的手,好个精心保养出来的漂亮女人。哎,一声叹息,同是女人,咋能差了这么多啊望着自己这一个下午下来就已经被晒得跟猪肝一样的手背,顿时觉得失去了一些原始的资本。嘿,你真的确定自己原本有吗
在一间不到三平米的小房间里,一个会说英语的老帕蒙印第安人叫他们把自己的名字、护照号码、职业、国籍出生日期等写在一个帐本上,然后签名,签名后面还有一格空着,老帕蒙说:“这个不要签,等你们回来再写”。他们就靠这种方式记录人的去回。
、论睡袋性能的重要性
晚上的营地特别热闹,有好几个徒步团在他们之前出发。还有一个团今天刚刚从山上下来,每个人看起来都又脏又累狼狈不堪,而且都饿得嗷嗷乱叫,看样子像是能活活吞下一头猪。见准备上山的人吃惊地盯着他们看,他们语焉不详地解释道:“等你们到了第五天下山的时候,就明白我们现在的感受了。”
满满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像是有意让你自己去慢慢领会这一切,有种“这罪不能只让我一人受了,你丫也尝尝这滋味”的幸灾乐祸。
好几个人都说他们下山的时候遇见大雨,所有的东西都湿了。这让刘寄奴明白了山中天气的多变,下雨是家常便饭,人被淋湿倒是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保住睡袋、地垫和其它换洗衣服的干爽。
餐厅是在一个固定的大草棚里,有桌子和板凳,属于先到先得。看起来也是营地里最好的餐厅了。据说,晚上会成为向导和挑夫们的睡房呢。小导游竟然就是大厨,而晚饭是番茄肉酱意大利面,意料之外的好味道。刘寄奴发现崖姜果真是个大胃王,他吃饭速度奇快,而且好像永远也吃不饱,总是用一种执着的眼神死死盯着锅里剩下的东西。giraso不知深浅地要了一大盘,只吃了一半就都剩下了,被大家一顿批判这孩子还真是不知道生活的艰苦。不懂这山里的粮食都是靠那些挑夫背进来,很是金贵的,你能吃大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但浪费就是很发指的一件事了。而那些挑夫,还在等着剩在锅里的那部分充饥呢
晚饭后大伙喝了点aber特地带来的朗姆酒,大家相谈甚欢。人们对aber辞职旅行这件事很有兴趣,甚至有一对年轻情侣直说毕业工作几年后也想效仿为之。而听说他们一行人是来这攀岩的,更是引得众人连连惊呼。
等夜宿用的帐篷搭好之后,还没等做任何决定,giraso就率先自行选择了一个她认为地势好的帐篷钻了进去,把uice踢到了另外一个帐篷。刘寄奴有很多东西放在了崖姜那,可现在迫不得已,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快手到崖姜那取了些必备用品,钻进了giraso的帐篷。幸好,这孩子睡觉还算安静,倒头就睡还睡得死沉。而其他人也很快分配好了剩余的帐篷。
这一晚,不怕冷的崖姜,用的则是15f的。而怕冷的刘寄奴用的是崖姜借给她的25f的睡袋;她用的地垫和睡袋都是出国前崖姜出手借给她的,看得出来虽然已经被人用过无数次了,但是仍然打理得干净整洁。
夜宿帐篷令刘寄奴觉得新鲜有趣。不过第一次的新奇感很快就被腰部和背部的不适感所取代:地面太硬了,而且凹凸不平,地垫的质量虽然不错,但仍然让刘寄奴觉得自己好像直接睡在了石头上。半夜的时候她的腰又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好像扭了一根筋,连屈腿和翻身都痛苦万分。一整晚睡得都不太好,虽然已是疲惫不堪,但地面硬得她久久不能入睡。夜里迷迷糊糊地醒来无数次,头疼腰酸背痛,翻身都翻不动。唉,这个时候刘寄奴才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城市人
刘寄奴并不知道从同一个帐篷内,半夜的时候giraso那不时传过来的稀里哗啦声响代表了什么。她更不知道那晚对giraso而言,已经是个挑战了。
这一晚,也是唯一拥有“豪华”的厕所的一晚,可惜刘寄奴没用过,无法形容有多豪华。
这厕所还真的值得说道说道。据说早前,到这徒步行走的人们是用铁锹先在附近的山坡上找个地方挖个坑,大便完后再将粪便和卫生纸一同埋起来。可是蚊虫实在太多了短短一分钟之内,屁股、大腿甚至大腿根上能总共被叮超过十个包那个痒得叫一个撕心裂肺。更重要的是有太多游客根本不守规矩,到处排泄,既不挖坑也不掩埋,到处都惨不忍睹,满目垃圾,活活把自然变成了垃圾场。来这里旅行的大多是来自发达国家的所谓“文明人”,可没想到很多人还是人前文明人后野兽。来来来,咱们一起组团去吐一下先。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公园管理处强制要求所有进山的人都必须随身携带一个小塑料桶,用处自然不言而喻,并且在回程的时候必须带下山哦,这酸爽就没有人会摔跤吗好吧,客户的需要就是服务的宗旨。在激烈的竞争中,提供移动厕所也就很自然的成为了各个旅行社的必备项目。
第二天,uice和崖姜都起得很早,凌晨5点半的时候刘寄奴已经被他们弄出的窸窸窣窣的动静影响得再也睡不着了,索幸爬起来,把包收拾好,除去交给崖姜的一部分,然后自己再背个小包,这样负担就轻了很多。小导游说第二天是最难的,因为要上上下下很多次,很多起伏,而且还是顶着日头走,不过,无所谓,对刘寄奴而言最难的其实是第一天。
又是非常美好的天气,清晨的阳光下,山谷、河流和草地都显得那么静谧,让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刘寄奴把整理好的东西拿去交给崖姜,却意外的听到uice有些担忧地跟崖姜说,那丫头昨晚已经用上了她全部的装备,她的睡袋里面套着那个毯子,刘寄奴听到的稀里哗啦的声音是她急救毯的声音。她全部衣服也都穿上了身。她的睡袋不行,太薄了
这时刘寄奴大概脑袋缺氧了,还没有清醒过来,竟然很迟钝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到河边洗漱的时候,意外遇见了aber。刚想向他打个招呼,却发现他正全神贯注的闭着眼睛刷牙,像是在思考什么极重要的问题。只见他随手将刷到一半的牙刷含在了嘴里,双手平空精准地做起了攀岩的动作,在他的世界里,面前的世界已变成了一面正待征服的山壁。过了好一会,他才若无其事的睁开眼,继续洗漱,仿佛瞬间穿越回到这个时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