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冷冰冰地盯着他,那是一种警告的目光,“把所有底片删除。我不希望在任何一家媒体上看到这些照片。”
“你放心,保护客户的隐私是我们的职业道德。”方乒乓连忙说。
沈崇安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方乒乓看他推门的动作就知道他正压着一肚子怒火。
这下姓陆的那小子可得有好果子吃了。方乒乓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想。
随即,他那双金鱼眼转了两圈,心里又打起了算盘
、4
深夜,已经入睡的千千被一阵沉重的敲门声吵醒。
她睡眼朦胧地打开房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沈崇安已经推门进来。他用力关上房门,整个人倚靠在门背上,像是在支撑因为醉酒而摇晃的身体。
他那双细长邪魅的眼睛红通通地直视着她。
千千已经嗅到了危险的信号。
他走上来,一步步向她靠近,直到把她逼至墙角无路可退。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头发,划过她细致的肌肤,紧紧捏起她的下颚角,似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手心。
“看看你这双眼睛,哪里像是会说谎”他的目光在温柔与冷酷间迅速转换。
“崇安”千千被迫仰望他。
“那天晚上,你是跟那小子在一起”他声音像被酒精烧灼了,有些沙哑。
千千盈动的目光已经给出了答案。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却为了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背叛我”沈崇安低吼,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像要把她吞噬。
“我没有骗你,他是我高中时的学长” 他看上去可怕极了,惊慌的泪水溢出了她的眼眶,
沈崇安立刻想到方乒乓的那句话,如所言属实,那她和方乒乓也应该是同学才对,可那小子似乎完全不认识她
他看她的眼神似乎她已经和谎言融为一体了。
“你有很多过去,对么我不了解你,对么那现在就让我们彻底了解彼此吧”
他猛地拽起她的胳膊将她甩到床上。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一颗颗解开衬衫上的纽扣。他失去理智般向她扑了过来。
她挣扎着试图推开他,但他的力气大极了。他用强壮的胳膊把她的双手紧紧箍在一起,炙热的嘴唇疯狂地在她的脖颈和耳后亲咬。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求求你,不可以”
她无助地哀求,但他吻很快锁住了她的嘴唇,也锁住了她的求饶。
他抓住她身上的睡裙,用力一扯,清脆的撕裂声让他更加疯狂,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放肆地游走。
她的肌肤光滑而冰冷,他甚至感觉不到她的一丝温度。
“你说过可以把身体交给我”他喘着气,指甲深深地陷进她雪白的肩头。
六年前的那一幕再次如噩梦般闪回她的眼前。那天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毫无反抗之力,也在挣扎,在求饶,也听到衣服撕裂的声响
她被相似的屈辱与恐惧瞬间击垮。
她痛哭起来,她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那种从心底深处喷涌而出压抑在喉咙里的悲痛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他呆住了,停止了进一步动作。
“你终于会反抗了为什么”他眯起眼睛,目光似要刺穿她。
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她喘息着,啜泣着,泪水浸湿了苍白的面庞,她的眼里全是惊恐。
“因为他”他英俊的面庞如被冰霜覆盖。
是了,在她遇见那小子之后,她对他许诺过的那句话就已经不算数了
他冷冽地一笑,带着一丝凄楚。那些照片每一张都是她的笑脸,那种只属于恋人间默契的笑容是她在他面前从未呈现过的
“好,我成全你你去找他吧快滚”
他旋即解脱了对她的控制。他飞快地穿好衣服,摔门离去。
沈崇安回到自己的卧房,一种不知从身体那一处传导而来的疼痛感麻痹了他的全身,使他在倒向床榻的那一刻便无法动弹。
他的手缓缓地移到自己的鼻尖,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她肌肤上的芬芳。同时,他惊讶地摸到了自己脸上的泪痕
陆群飞在睡梦中接到千千的电话。听到她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在门口”,便彻底清醒了。他旋即跑下楼梯,打开公寓门。
只见千千瑟缩着站在门外,身上的浅色连衣裙已被这场半夜突然下起的大雨淋透,紧紧地包裹着纤细的身体。鬓角的发丝湿漉漉地沾在苍白的小脸上,弥散在眼里的雾气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陆群飞心头一震,顾不得多问,忙把她拉进来。
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他才看清她身上的伤痕。那雪白的脖颈上有明显的咬痕,肩部和手腕处也有抓伤的淤青。
“是那小子”
陆群飞的双目变得赤红,心再一次被狠狠刺痛。她总是这样伤痕累累地出现在他面前,像是永远都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
她看着他,坚定地看着他,突然吻上他的嘴唇。
她踮起脚尖,以他的身体为支撑,双手像蔓藤缠绕上大树。
搂在他后脖颈的的小手是冰凉,她的嘴唇也是冰凉的,还残留着这个雨夜的湿气。
她的吻很笨拙,然而却毫不迟疑,如火炙热。
什么是矜持,什么是羞耻,她统统都不要。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她只要他。只有爱人唇上的温度,才能让她暂时忘却方才的可怕记忆。
她这突然的疯狂举动让陆群飞始料不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得见心脏的跳动和她的喘息声。
她的脸庞终于完整地,清晰地重回他的视线里。他们久久地凝视彼此。
他低声喘着气,他早已了解她的心,他再也无法视若无睹。
他捧起她的脸庞,激烈回应她的吻。他把她抵在墙上,用温热的身体将冰凉的她牢牢包裹。他的身体在传递温度,灼热的嘴唇似要把她融化。
他们忘情地拥吻,像久别重逢的恋人,直至无法呼吸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噼里啪啦地拍打着玻璃窗,大风刮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走了进来,来到他的身旁。
室内很安静,能听到时钟滴答的声音。
千千躺在他为她整理好的床上。她已经洗完澡,头发也吹干了,换上了一条棉布连衣裙。出门时太慌乱,她忘了带睡衣,只带来了几件经常换洗的裙子。
陆群飞坐在她的床畔,倚靠着床头的软皮柜,一条长腿搁在床上,另一边则垂在床沿下。他以一种不具有威胁的姿势守护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