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到短暂的睡眠而白里透红,男人心口一悸,忍不住想要低头吻吻她发间前额,正当他抬手轻轻地捋着她额前的发丝时,女人嘤嘤地抬起手,犹如赶飞虫一般拍向他的后脑勺。
遂不及防地受到突然袭击,莫汉庭一愣,以为身侧正在酣眠的女人要醒来,静静地观察片刻,却见她呼吸均匀,显然仍在睡眠状态几个小时以前,他是想要好好地控制力道,对她温柔些,但谁知一接触到她软玉温香的娇躯,那一刻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所有理智都不见了。
静默片刻,他修长的五指怜爱地轻抚划过她光洁白皙的后背,缓缓地将她放置枕头,起身时尽量避免发出声音,一切穿戴利索之后,他悄然地拿起来手机毫无声响地走出门外。
脚步轻轻,推开对门的房间走了进去,在盥洗室里,莫汉庭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哗啦地往脸上泼了泼,甩甩头,又漱了漱口,抓起准备好的毛巾往脸上一拭,顿觉神清气爽。
站在阳台上,他重拨之前打入的号码,“喂,阿涛”
接通之后,从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急切,“莫总,我联系不上曾总”
莫汉庭表情淡淡吩咐,“去她住处找。”
“找过了,不见人”
“和石静雯那边联系过没”
“经过刘总亲自询问,也没找到人。”
莫汉庭眉眼一沉,眸中敷上一层疑虑的阴霾,“没找到人她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
“不大清楚,要不要让鸿达那边找找。”
“嗯,我说过要她在这个城市消失的,我说过的话没有办不到的事,你找到她的时候记得警告,三天不自动离开的话,我会采取强制手段,将她押解回国,永世禁锢市,你让她自己好自为之。”
“押解回国这是对待罪犯才有的仪式,下机的时候若是被媒体撞见了,这样合适吗”李玮涛忍不住为曾淑仪说上两句。
“给我下药,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莫汉庭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声音阴寒地警告道:“她不值得你为她说情”
“是”虽然莫汉庭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但是李玮涛还是习惯性地做了一个立正姿势。
“还有其他什么事吗”莫汉庭淡淡地问。
“有关于叶茂盛那边今天需要处理吗”李玮涛严肃请示。
叶茂盛是叶殊的父亲,叶殊既然拎不清,那就让他的父亲来教他做人吧这件事需要交涉与处理的方面太多,他得回公司一趟,莫汉庭正往阳台远处花圃的黑眸回转望向隔壁房门,谨慎起语言来。
“等我回去再说。”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就在门把合上的一瞬间,颜有金便睁开了眼,刚才他几欲长指穿过她的发间,她只得假装睡眠状态下不动声色地拍开他,藉此阻止他撩拨她的假发设想过可能发生的情景,这次是真的和他滚了床单,脸上飞起红霞她不禁羞赧
就在感觉达到的登峰造极之时,她的耳畔真切听到他最后的呢喃,“我是被人下了药的,但是曾淑仪不是我的那把火,我忍耐着打电话给你,可是你这个不识趣的小东西”她记得他说完之后又报复性地在她的颈脖处狠狠地咬了一口,现在摸上那个位置还有些隐隐刺辣的痛感。
为了他那一句迟来的解释,她释怀了。
因被他撩拨起来的,那一刻,她更愿意与他就此缠绵她既害怕又兴奋,担心他发现自己的伪装,但又莫名地渴盼着与他一起沉沦之海
“运动”之后又补充了足够的睡眠,似乎整个人耳聪目明起来了,不再带着感冒的那种昏沉症状,在某种程度上,那种运动居然真的成为了“理疗”的尤佳方法。
说实话,她无法睁开眼直面莫汉庭,因为担心在床上醒来,将要面对的是激情之后的气氛反而是越来越缄默和尴尬,她依稀记得,好几次她想要背过身,在床上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却又被他长臂一捞拥抱在怀里折腾几次,骨头都快酥软散架了,她也就顺服地由他去了。
此刻,屋内静悄悄,她仍旧不敢起床,担心不期撞见他进房。
等了一会,果然有声音走动,只闻脚步声来回几个走动,又出现短暂的驻足,片刻,只听见脚步出了门外并渐行渐远,接着是下楼的声音,最后随着关门声戛然而止。
呼
人终于走了,得到自由的她瞬间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扫视一遍,眼角余光发现莫汉庭在桌上放了一张留言条,上面写着:“不用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给你煮生姜红枣粥。”
目光所及,那字迹苍劲有力,可见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收笔处戛然而止更显利落,这样利落的字浅显可见,但这样的男人却是让人看不透
她拇指与食指夹着字条,收拢的两指尖轻轻地划过那字迹明显有凸凹感,力透纸背可想而知写字之人是以如何认真的态度写下这番话来感受到他的心意,她眉梢间忍不住逸出笑意,一股暖意涌上心间。
落地窗外,阳光笼罩在被微风吹拂而轻扬的白色窗纱上,这是一个安静的午时。
侧首望了一眼那被搁置在衣橱旁的拉杆箱,她又躺回了床上,凝视着雪白的天花板,右手搁在额间,轻轻地合眼,静静地陷入了沉思,想起莫汉庭之后又说过的话,昨夜他是给人下了药,所以整夜孤枕难眠的他,蓄势待发将昨夜隐忍未得以释放的与能量全部疯狂地在她身上索取,最终获得慰藉。
他能为她忍着药力,可见这名草有主的忠诚与决心之大,她相信他的话是真的,否则那时他不可能给了她打来电话,只因自己任性不接而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前后一想便觉得没有了可疑之处,她不该再怀疑他,想起两人肌肤相亲,她的脸浮起一抹红霞,即使在无人之境她仍羞涩地捂起脸来。
他最后的那一句算是给了她一个彻底的交代,心结打开了,所以她也没有了收拾衣物的理由。
“主人,主人,来电话啦”一个稚气的童声从某个角落闷声传来。
上次她用的哈尔移动城堡的音乐,莫汉庭也换了和她一样的,后来她恶作剧地换成了这个童声铃音之后,发现莫汉庭也没有再学着她换了,毕竟这个孩子的铃声的确不合适他,超越了他的底线,他拒绝再调换。
这时候是谁拨打她的手机电话呢
她深呼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细削修长的落地,她裹着睡袍轻掂着脚尖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捞出正在来电的手机,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我是曾副总。”
曾副总是曾淑仪破天荒收到陌生的来电,竟是曾淑仪给她打来的,而且还以公司职位头衔来压她,定是来者不善,她淡定地说道:“你好。”
“我这边正好有一个旧客户想要谈一个新合作,在本色商务ktv8号包厢,你现在立马过来,莫总有其他事情忙,你别拿这事去烦扰他。”从电话里的语气可以听出,曾淑仪正端着高高的架子,一脸冷漠的态度,以一种带着命令的口吻。
颜有金隐约嗅到一丝异常,迟疑半刻,低声问道:“就我一个去,能行吗我笨手笨脚的,如果谈崩坏事了,我只怕担不起这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