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不知何时突然靠了过来,一个眼神便制止了自家小妹继续“透露”信息。
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吗如果继续这样不友好,谢逸真想一怒之下将他们赶走,让他们去独自面对旷野里隐藏的凶险。
一见面是不客气,这会眼色之间不友好,甚至有点恨意
恨意
谢逸看着疑点越来越多的“景桓”,不禁在想,他因何而恨自己呢
看了看“景桓”。又看了看安宁小娘子,谢逸心里猛然一个激灵,不会是因为郑丽琬吧
好像刚才“景桓”靠近之时,自己恰好提到郑丽琬。
可是
郑丽琬和此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从未听她说起在灵州有什么熟人啊
古怪,当真是古怪
除非
谢逸不由脑洞大开,难道“景桓”是把自己当情敌难道他也喜欢郑丽琬
在这个猜测的基础上,再去联想安宁小娘子的那几句话,似乎顺理成章,能够得出一个答案来。
郑丽琬当年的倾慕者肯定不少。但碍于其曾被选为皇妃的缘故,大部分人都知难而退,不敢有所表露。
如果郑丽琬一直不曾嫁人倒也罢了,但如今他嫁给自己。必然惹起了很多人的嫉妒。
但也只是嫉妒而已,还真有人将此事放在心上,甚至有实际行动
太离谱了吧至少在长安,谢逸没遇到。
难道今天是例外
自己揣测了大半夜。枕戈待旦,惴惴不安竟是因为嫉妒吃醋引起的
如果真是这样,也忒t搞笑了。
谢逸对此颇为无语。狄知逊见状询问,他又无法开口解释,只是无奈地摇头,或者苦笑。
好的一点是,一路相安无事。
这是在最紧要的,只要平安,一切都好商量。当然了,感情的事情除外,对“情敌”只能有限地客气。
就在使团和“景桓”兄妹一道前往灵州的同时。
他们身后仍旧跟着一条尾巴,不过变得小心翼翼,谨慎非常,唯恐再露出丝毫蛛丝马迹。
然而毕竟已经露出过尾巴,想要再藏回去便有些难了。或许能藏得过初一,却未必能躲得过十五。
“主人,是属下等办事不利,请主人原谅。”一名男子跪伏在地,低声请罪。
“这般小事都能办砸了,你们真是厉害啊”那双熟悉的褐色眼珠瞧了一眼远处的天边,显然甚是不悦。
“主人见谅,我们本来很小心的,谁曾想被那对年轻男女而且他们麾下都是硬茬,所以没能及时将他们全部灭口。”
跪伏的属下颤声道:“又是黑夜,他们才趁机逃走,得到了使团的接应,所以我们不敢再追下去,只好请主人恕罪。”
褐眼男子沉吟不语,片刻后才悠悠问道:“那对年轻男女是什么人搞清楚没有。”
“没能确认,但从身边扈从的情况来看,可能是”跪伏的属下轻声吐出几个字,便垂首不语,等待处罚。
“罢了,让所有人撤离吧”
不曾想,没有听到处罚的言语,反而得到了撤离的命令。是幸福来得太快,还是情况变化太突然
“主人,这”
褐眼男子负手而立,遥望天边,轻声道:“昨晚已经暴露行踪,还指望什么呢使团必然提到警惕,不可能再有收获。
还有李道宗,灵州出了这样的事情,于公于私,他能放过我们他可不是一个尸位素餐的宗室,是有些真本事的。我们力量有限,没必要冒险,更不能为此折在灵州。”
“主人,属下失职,对不起”属下彻底跪伏下去,头顶触地连声道歉,他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
“罢了,事已至此,说这些都晚了,既然北边不行,那我们去西边吧,天意如此”褐色的眼珠再次转动,再次遥望天边那踪影难觅的使团,叹道:“那个姓谢的小子当真好运道。”
“主人”
“别说了,走吧”褐眼男子冷笑道:“看看在薛延陀人和西突厥人面前,他能不能有那么好的运道,走着瞧吧”
随后便转身向西,缓步而行,整个人表情低沉,沉吟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黄河岸边的谢逸猛然了打个喷嚏,凑巧的是安宁小娘子也喷嚏连连
谢逸下意识裹紧了衣服,心中暗道:看来不是有人念叨自己,而是起风了,要变天了,西北的深秋与寒冬就要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八九章 金城郡主
灵州靠近黄河边,大概在后世的吴忠附近。
北周和前隋时这里设置有灵武郡,唐朝恢复灵州之称,属北地郡,此时或许显得籍籍无名。
然而在历史上也曾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安史之乱后,唐肃宗就是在这里即位的。有郭子仪等人的支持,逃奔蜀中的李隆基直接成了被架空的太上皇。
当然,如今只是贞观年间,什么都不曾发生,灵州或许没什么名气,但重要性却不言而喻。
作为一个北防薛延陀,西望祁连,提防吐蕃和突厥的要冲,灵州在军事上至关重要。
如今驻守此间的人正是江夏郡王李道宗,宗室里硕果仅存的统兵将领。
无论是冲着其郡王还是灵州兵马统帅的身份,谢逸都得前去拜访。
不等自己进入灵州城,已经有人等候在城门口,谢逸并不认识,但狄知逊看到之后却大为惊讶。
“江夏郡王”
谢逸讶然道:“慢着,狄侍郎,你说什么”
“谢学士,城门口马背之上正是江夏郡王本人啊,不曾想王爷竟然亲自出城迎接。”狄知逊对大唐的礼仪很清楚,如果是寻常的州县刺史,确实有必要出城来迎接招待使团。
但李道宗是堂堂郡王,身份尊贵,君臣有别,他驻守地方,只有旁人去拜会他,焉有他出来迎接客人的道理
当然了,如果来的是长孙无忌、李绩之流倒也说得过去,但狄知逊和谢逸的分量显然都不够,纵然是出使薛延陀,代表大唐皇帝,也得出了国境才是那么回事。
如今在灵州境内。自然当不得那么认真,但偏生就发生了。李道宗此举算得上是礼贤下士还是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