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锻炼了
一起收拾妥当,温珩煦开始准备行当,明天要起早,估计依她正常的早晨要走两个时辰才能下山,寻得见车还得坐一个半时辰入城心里盘算着,再准备些银两干粮,至于水囊还是备着吧,万一她渴了呢
长歌得了温珩煦的首肯,在书架上找各种各样的书看。
越看越是心惊,劳资真的要成为半个文盲了这里的书她见所未见,竖排繁体,更可怕的是各种字体啊什么楷书行书草书都有
她突然想看看他的字,找了找没发现特别的,也不好意思在人家书房到处翻箱倒柜。
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要有人家也藏好了吧唉,干嘛想的这么复杂,温公子如此谦谦君子,她感觉自己真是小说看多了太过于谨慎了,以至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摇摇头,她走了出去。
“长歌姑娘,有东西要收拾吗”温珩煦迎了上来,“明天要寅时起,晚上早些歇息。”
“温公子,明天早上能不能喊我一声”她有些羞于启齿,“我怕我起不来。”
“好。”他从不拒绝她。
长歌在做梦,她梦见那天的桃花漫天,如血残阳,那人腾云驾雾,嫣然一笑,对她说:“长歌,嫁给我。”然后,她欲迎还拒欲拒还迎正要触碰到了彼此
“长歌姑娘长歌姑娘”
“嗯”她惊醒了,原来只是一场梦啊,很遗憾啊,早知道在梦里看到他的刹那直接扑上去就好了呜呜呜,不甘心吖。
“哦,谢谢温珩煦温公子。”
“嗯,起来吧。”这回答,有一种给跪平身的赶脚。
长歌把毛衣和羽绒服丢在书房里,只在保暖内衣外面套了温珩煦的那件衣服,取了帽子带上。
只觉得衣袖太长总是碍手碍脚的,找他要了针线粗略地把长了的衣袖缝补起来,随便缝几下,也方便拆。
温珩煦等她收拾停当,对她说:“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你不如抹些药粉缠些布,扮作男子也放心些。”
长歌细细想了,索性天尚未亮:“还来得及吗”
“可以。”
“那该怎么掩饰呢”
“跟我来。”
温珩煦提着灯去书房右边的房里取了个药盒,又带她去了书房左边的房间。书房左边是他的卧室啊
里面黑洞洞的,他寻了蜡烛点上,让她坐在桌前,有面铜镜,影影绰绰的。他说了句“得罪”,便在她脸上抹了会儿。她一直闭着眼,只等他说“好了”,才急着看看。看不清楚,她便掏出包里的小镜子,照了照。
白皙精美的脸蛋变得平凡无奇,有些偏阳刚。
温珩煦看见如此清晰的镜子有些惊讶,对她说:“可以借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
“多谢。”他看着那块青花瓷双面镜,里面照着的人儿如画中仙。
如此清晰,如此精妙她不是生活在仙界吧
长歌见他似是喜欢,想这现代清晰无比的镜子对于古人理应是稀罕物,铜镜什么的能够照得清楚吗。
他将递回。
“这镜子就送给温公子了吧”她如是说。
“这镜子是稀罕物,你好生收着。”
“这送给你,我还有呢”她包里还有,这些古风镜子是她看着喜欢在这次旅游时买的。
“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
“那我们出发吧”
“等一下。”他有些羞于启齿,“还请长歌姑娘裹、裹一下、吧。”
“嗯哪里”
“就是女扮男装必需的”难以启齿啊难以启齿。
“喉结”她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问道。
“不是、就是”她能够感觉到他的脸都红透了。
是什么让他如此“啊我知道了,是”胸,裹胸啊。
长歌知道,自己比一般女子“负担沉重”,营养过剩发育过早以至于十九岁的她胸部相当可观。
她才反应过来,有些羞愧,夺门而出,回到书房,把保暖内衣脱了,穿上那件松垮垮鼓囊囊的毛线衣,秒变一马平川
长歌把背包用温珩煦给的包袱裹起来,跟在温珩煦的后面亦步亦趋。温珩煦也背了个包袱,行步间环佩叮当,还在腰际缠了个长鞭。
又穿过那一片桃花林,她还是感觉摸不着头脑,感叹道:“温公子真是厉害,这地方绕的我都昏了。”
“这林子是我种的,自然认得路。”他笑笑,不以为意。
难道他会奇门遁甲莫非是某个不世出的高人看他飘逸出尘似要羽化登仙,或许这是个修也许是仙侠
长歌越想越兴奋,已经开始yy她美好的未来生活,完全忘记了早起困顿之苦。
走了好久好久,晨曦破晓,天色渐明。
“累吗”他回头问。
“有点。”都走了这么久了,不累才怪,她的包袱还在他身上她背不动了。
“那就抄近道了,如何”
“好啊。”她完全信任他,他满意地笑了。
他不往下走,反而往上行了数十步,走到一处悬崖前。
崖前开着朵朵山花,簇拥着,在晨光沐浴下,好不灿烂。
崖下是郁郁葱葱的花丛,不远处有着淙淙的流水,还有早起的小动物趴着喝水。
她有些疑惑,这么高的地方看着怪让人胆战心惊的。
他看了看,笑着回头,伸出手说:“来,我抱着你下去。”
o公子说什么,早上风太大,听不见
“不方便吗”他像是才回过神来,收回了手,手指蜷缩在掌心,垂首不安地问,“是在下逾矩了。”
阳光照射在他半边如玉面庞上,近的看得清他细碎的绒毛。半掩的睫毛低垂,落下小块扇形阴影。嘴角轻抿,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拒绝了的二次元中二少年
啊,好萌,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也有如此萌萌哒的样子。“没有,是我刚刚没准备好。”
他抬头望着她,看见她的笑,露出了清澈的笑容。
如果说他的笑容是一汪清泉,问她有多清,那就是清澈见底。
好美啊
等长歌反应过来已经在他的怀里。
人生中第一个公主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