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道歉后,“咦”了一声:“哎呀,是你,来,伞借我”
说罢,不由分说夺了他的伞扬长而去。
温珩煦无奈,长歌见状举高了伞荫蔽着他。
他对她笑笑,继续走。
看她打得似乎很吃力,轻柔地握住了伞柄:“我来吧。”
长歌也不推脱。
春风吹斜了雨丝,他把伞渐渐向她倾斜,两人摩肩擦踵,自己另一侧的肩膀被雨水慢慢浸湿
他带她到城墙下,她问:“可以登高望远否”
他不答,只一手撑伞,另一手迅速搂了她的腰肢,带她飞身上楼。
城楼檐下铜铃积水,滴滴答答发出清响。
放眼望去,青山横亘,绿树成荫,碧水长流。
回望枫笙城,只看见大街小巷一把把的伞顶来来往往。瞧不清行人模样。
她看向他,他远目,手仍然握住她的腰不肯放开。
“温珩煦”
他转首看向她,微歪着头,示意她开口。
“不如在城楼合奏一曲吧”她想推开他,他的手却紧紧钳住她。
“好。”
他永远只会对她说好吗
还有,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只会说好吗”
“好”我永远很难拒绝你、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哪怕无理取闹。
“可是我没有带琴呢。”
“不要紧。”他带她退到檐下,放下伞,从头上取出一簪,口中默念,也不顾及她在旁。
她眼睁睁地看着玉簪就怎么活生生地变成了一管玉箫。
如意金箍棒的玉箫版本
这世界玄幻了,快来人拍醒她
“此玉箫何名”
“无名。”
“这名字很别致呢。”
“是没有名字。”
“不如叫如意。”
“甚好。”他忽然想起什么,“你那笔名文荒小女子是什么意思”
“”
还不松手就不告诉你。
“嗯”他询问的意思。
“就是小女子没有文章可以看了所以自己写了。”
“倒是贴切。”
他始终不肯放手,长歌只归结于醉了醉了。
“下雨天,春雨贵如油呵,就这么想到了一个传说。”
“说来听听。”
“原出自三言二拍名为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后世传白蛇传是也。”
“倒是得趣,痴儿。”
“傻缺一堆。天下间好男人多的去何必招惹那懦弱许仙报恩方式多的去何必以身相许救人方式多的去何必水漫金山一群死脑筋的古板,不知变通。”
“你这么想,稀奇。不过,那便没了这般缠绵悱恻的故事了。那调你哼来听听。”
长歌小学时候很喜欢看台湾的刘涛演的白蛇传,屡屡为那曲调感伤得不能自已。
如此哼了一遍,他便执箫而吹,这次松开了紧握她腰肢的手。
清远的调儿,带着她思绪飘远。
她不由自主唱起了歌,那调是有词的
“天若无雨,地上无伞,思念西湖,杨柳飞雪堆烟。茫茫人海 ”
其音缭绕,如泣如诉。
修炼苦等了千年,只为断桥上相遇的那个人。
幸福被打破的刹那,绝望不甘的抗争。
宁死不屈的追寻,矢志不渝的相守
两个人都情动不已。
一曲终了,温珩煦一把捞过长歌,狠狠地盖上了自己的薄唇。
她粉嫩嫩的樱桃小嘴,亲起来软软的,还有很浓郁的清香。
长歌眼睛瞪得大大的,自己竟然被强吻了
她要推开他,他手收的更紧了。
檐外细雨绵绵,微风恍若此间停留刹那不竞。
身影相依偎,大有地老天荒之势。
这个青涩的吻啊
良久,他的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眼光一直在盈盈水泽间逡巡。
“还我初吻”长歌红着脸喏喏道。
“我也是啊。”他笑道,好个邪魅狷狂的做派,那神态倒是带上了几分慵懒,像餍足了似的。
在满城风雨中,他带着她,回了那因彼此而温暖的院落。
那一天的箫声长歌传的很远,不仅仅是空间,还有时间。
许是一场春雨打落了满城残花,积水带走了余香,整个枫笙城里再无半分丽色。
这一日,长歌一开门就撞上了正欲敲门的温珩煦。
他笑道:“起来了刚刚好。”
她看着他笑若璞玉混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天城楼檐下的初吻不由得,面上带了三分郝然。
他瞧着他欺霜赛雪的脸蛋儿慢慢爬上些缕红润,更是显得面若桃花,若不是这时节过了,真想抱去树下比对,她和花谁更明丽
“有什么事吗”
温珩煦三言两语就解释了要和太子一行人饯别的宴会。他要带着她,自然得好好准备,那些黑衣服恐怕这次不能穿了。
他看看她越来越长的鸦青发,平日里随随便便扎在了一起,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遑论胭脂水粉了。
实在是他的过错。
不过,他始终不想暴露了她的真容,之前让她男扮女装,眼下也没了太大必要,只可惜药水一时半会制造不出,他收藏的草药也被师弟搜刮去大半。
送行宴吗
她也得去啊。
长歌换上一身新衣服,临水而照,嗯,还不错。
终于不用穿一身黑衣服了。
粉蓝衬得肤如映雪。
她和头发作战了好大一会儿,最终只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