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摆了一道。现在事情很清楚,他老赵家,故意把六老婆子折磨成了神经病送进来,选了个没人看护,位置又特别偏的病房,再利用厉鬼来抽魂。老赵家是在杀人灭口,他们就是这次十孽棺重现于世的罪魁祸首
我一阵阵的想哭。
刘屠夫一把扯住的脖领子,说:现在不是你娘们唧唧的时候,你特么跟个二椅子似的干嘛跟老子去师大,破了他老赵家的阴楼局,从今以后,你我跟老赵家彻底撕破脸,只要能引起其他家族的注意,他老赵家就会成为公敌听懂了没有
我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就被刘屠夫拽着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师大的旧医学院楼。我们到达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等待了一阵子,刘屠夫就让我跟他一起上楼。我跟着他亦步亦趋,没走几步,他就忽然停住了脚步,说了句“坏了”。我有气无力的问怎么了,他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子,说:你丫我是不是让你把黄纸都贴在东南角了。
我点头说是。
他狠狠一拍我的脑袋,说:你丫是白痴么你都贴哪儿了
我在走廊上快走了几步,指着一边说:那不是东南角么
他上来就是一脚,矮个子居然把我这高个子踹翻在地上,吼道:那他妈是西南角我他妈让你贴的是主生人与魂魄进出的司风巽位,你丫给老子贴在兑位上,你是要害死咱们么
我顿时蔫了,我果然是个方向白痴,这都能搞错。
刘屠夫不容我多说,一把拽住我,说:今晚事儿没法办了,走赶紧走
可我们才走了几步,后面就飘飘悠悠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走什么,不是来斗法的么,这就走了
刘屠夫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我看见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走近我才看清楚,这就是在精神病医院杀死六姨婆,站在白灵身边的男人。这个时候的他,依然戴着白灵曾经给我的定情信物,我看在眼里,无比扎眼。
“自己挖的坑,自己得填上。”那男人沉声说道。
刘屠夫一把把我拽到了身后,厉声质问对方是谁。
那人没直接回答,却说了句“你在跟哪家人斗法,自己不清楚”
刘屠夫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呵呵,原来如此,你就是赵家几年前失踪的那个后生,我一直都怀疑,你们老赵家有些野路子,现在看来还真是
那人却没理会刘屠夫,我感觉他的眼光望向了我,说道:一个连八卦方位都会找错,没有一点道行,遇到事情,就只会躲在师父身后的软蛋,也敢打白灵的主意
我想厉声问一句你是谁,白灵去了哪里。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这话说出来,居然软绵绵的,甚至有些颤抖。问完之后,我自己都想甩自己俩耳光。对方一声嗤笑,说道:呵呵,你看看你,面对敌人的时候,连个说话的底气都没有,难怪白灵看不上你。
我心里一沉。却又被刘屠夫捏了一把,刘屠夫低声让我不要被乱了心神,可是我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对面那个人得意的笑着,又说:既然进了阴楼局里头,就把事情一点点做完吧,说完,他挥了挥手,这时候不知道哪儿来了一阵风,我清晰的看见,我们身旁,我在几个房间门上贴的好好的黄纸,居然都被风吹落了下来。
那个人转过身,说:就别老想着白灵了,她永远不可能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你还是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出去吧。
说完,那人的身影又消失了。
我就跟一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刘屠夫拽了我好几回没拽动,给了我一巴掌,我才看着他,半天憋出一句来:现在该怎么办
刘屠夫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按原计划来,先出去再说。
022废物
刘屠夫带着我在大楼里走了几遍,我们始终走不出四楼的迷阵,无论怎么往楼下走,回到走廊上的时候,都还是在四楼。很明显,这是鬼打墙。刘屠夫一脸无奈,带我回到原地,说道:你去东南边的房间里,在角落里挖一挖,看看能不能挖出东西来。我点了点头,刘屠夫又交代我进门前先在门上贴符纸。
但我过于紧张,还没来得及往虚掩的门上贴纸,就一步垮了进去,等我再想退出来的时候,背后的门已经关上了。
我反身过去开门,但那扇门纹丝不动。
我没办法,只能摸到墙角,按照上次从地砖下刨东西的方法试着来,这回没有了利器,我只能用手来,可是那地砖被水泥压死,根本没有撬出来的可能,我忙活了半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阵阵的懊恼,这一天之间我已经犯了两会错误了,也难怪,白灵会看不上我。
黑暗里,我很快就没了力气,心想着困死就困死吧,反正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可这个时候,外头的门却一身撞响,被人一脚踹开。
我吓得赶紧站起来。
门口站着的却是刘屠夫,哑着嗓子说:猪都没你蠢,给为师滚出来
我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他四下看了看,问我东西找到没有,我说没有,他愤怒地推了我一把,自己走进房间里去,摸索了一阵,出来的时候说了句“怪了”,接着说:东南方在八卦中是巽位,巽位主风,也是鬼神进出之所,这楼我老早就探查过,聚阴招鬼,就是因为在几个死过人的屋子,和东南方的屋子里埋了赵家的“窗花儿”,怎么会没有
我低低的说是不是用了别的办法,立刻别刘屠夫否决,他说这楼建成多年了,赵家早就设了大局,否则不会废弃成这样,这局不可能随便改变。那个厉鬼就算再强,从死到现在也不过几年时间,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厉鬼,也没那移山走海的本事。
与此同时,刘屠夫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表情很复杂。
我总觉得他还有别的话没说,但不敢问。
刘屠夫沉默了一会儿,说让我继续守在这边屋子,一间间的看,他去西边看看,他说任何阵法都有阵眼,赵家设的局复杂不到哪儿去,肯定能找到破解的法门。临走的时候,他低声让我拿好六姨婆给的那把刀,必要的时候能救命。
我依照他的吩咐,东边每间屋子都查看。这个旧医学院大楼应该是课室宿舍一体的综合楼,走廊是四方形的,我在东南角溜达了一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在血腥味。我记得很清楚,之前挖到那些“窗花儿”,还有我看到那什么地缚鬼的地方,有别于大楼别处,那里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这里没有,反而还有点淡淡的药用酒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