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
但,毕英博是笑里藏刀的狠辣,更加可怕。
“说,谁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毕英博发誓一定不杀你。”毕英博将枪上膛,枪口冷冷对准我的眉心。
那一刻我没有怕,反而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因为,我不用再背负血海深仇,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不用在每个夜里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不用担心韩舞艺过的是好还是坏。
因为,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但我知道如果我死去,那些真正爱我的人,一定会伤心欲绝。
我不再隐瞒什么,忍着脖子上酸裂的疼,咬着牙站起身,身后的保镖一脚踢在我身上,将我无情的踢倒。
我表情深沉的像一潭死水,我双手撑地再次爬起来,保镖又是一脚踢向我,我猛然拔出腰间的水果刀,一刀插进他的小腿肌腱部位。
鲜血四溢。
保镖捂着小腿倒在地上啊啊大叫,我抹了一下嘴角,冷笑一声,身子完全站了起来。
“妈的,找死。”另一个保镖大怒,抽出一条钢制的甩棍,魁梧的身体毫不留情的朝我扑来。
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的畏惧,眼神里只有无穷无尽的冷酷与杀意。
我没有机会复仇了,我再也没有机会救出我满头白发、日渐憔悴的父亲,我没有机会牵着女神的手,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哪怕只是浪迹天涯。
但就算是死,我也要让曾经爱过我的人知道,我林飞没有给你们丢脸,我的铁骨直到死,也没有松动一丝一毫。
“慢着。”
甩棍距离我不到半米,毕英博忽然叫保镖停下。
毕英博也算是条汉子,他这个举动是想给我保留一丝尊严吧。
我嘴上噙着笑,朗声对毕英博说道:“想对付你的人是我,把我兄弟放了,我一切都会告诉你。”
留下我林飞一人的命足矣,赵子峰尽力了,活着出去是我唯一的要求。
“哼,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毕英博冷哼一声,表情带着不屑,又道:“今天不说出来你们背后的人,谁都别想活,把姓刘的腿给我打折。”
毕英博绝非善类,我的话没有让他动摇,保镖怒气腾腾的朝地上的赵子峰走去,冰冷的甩棍无情的砸向他的大腿。
那一刻,我不顾一切的想冲过去救下赵子峰,可毕英博黑洞洞的枪口却直接顶在了我的头上。
我身体一滞,苦笑一声,原来,我也不是完全不怕死。
而下一秒,令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保镖举起甩棍刚要砸下,烂醉如泥的赵子峰身体忽然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地上一转,两条腿夹住保镖的脚,以螺旋状将他绊倒,上身一挺,顺着保镖的身体盘旋而上,巨大的旋转力,让保镖凌空来了一记一百八十度旋转。
他起身的同时,保镖的身体狠狠撞在了墙面上,昏倒过去。
“抱歉,我刚醒酒。”赵子峰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从里怀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
毕英博表情瞬间紧张,脚步连连后退,枪口同时转向赵子峰。
赵子峰只是嘴角一勾,掏出烟和火。
他无所顾忌的坐在沙发上,掀开他的皮衣,里面居然缠着一圈土制雷管。
“枪别走了火,这东西虽然威力不大,但炸死你应该是足够了。”赵子峰点燃一根烟,把烟盒扔向我,跳动着轻快火苗的打火机,距离雷管的引线不足一公分。
他又恢复到我初见他时,神风堂堂主,风一样男子的优雅模样。
“忘了告诉你,我们兄弟几个没有别的特长,唯独不怕死,要不要试试同归于尽的感觉”赵子峰淡淡道。
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赵子峰扔烟盒的动作才是最强杀招。
第五十四章 真真假假
赵子峰拿着打火机的手与雷管的引线近在咫尺,只要他稍微动一下,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毕英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凝重之色,他说:“英雄出少年,你们两个够胆色,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赵子峰伸出手指朝他拿着枪的手点了点,毕英博略一犹豫,把枪放在了办公桌上。
“打开保险柜,我要账本。”赵子峰说道。
毕英博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扶正,隐藏在下方的眼睛闪着深邃的毫茫,说:“原来,你们不是冲我来的。”
我和赵子峰同时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毕英博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想要钱,保险柜里有几百万可以全部带走,但你们想对付那个人,我奉劝一句,你们还是太嫩,那个人远比你们想象中强大太多。”
毕英博没说出赵大虎的名字,但我们彼此心照不宣。
我没时间跟他耗下去,喝道:“我们有本事查出你和赵大虎的关系,自然有本事整倒他,少废话,开保险柜。”
毕英博摊开两手,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去开保险柜。
这个保险柜是德国进口货,炸弹都很难炸开,分为钥匙锁和密码锁,必须同时打开才能开启。
毕英博开柜的过程中,我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一旁的叶莹表情也变得很凝重,她虽然出卖了我,但我对她并没有太多敌意,这种感觉很奇怪,我没心思琢磨其中的缘由。
半分钟后保险柜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软妹币和美刀,粗略看去在四百万上下,这仅仅是毕英博半年非法所得的一部分,可想而知,这帮人一年会赚多少钱。
毕英博把一摞摞钱像废纸一样弄出来,在最里面一个伪装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账本。
我心中激动,只要按照本上账目来源、去向追查,就能将赵大虎的犯罪证据落实。
我抢过他手中的账本和赵子峰翻看了一遍,里边记载了从前年到现在,数百笔资金转账的交易明细,虽然一些地方他都模糊略过,可是里面个人信息数据做不了假,这东西是整倒赵大虎最有力的证据。
毕英博说:“账本你们拿到了,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
他坐在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手指在办公桌旁的几个普通日记本上轻轻敲打,看起来从容有度。
他是老江湖,城府很深,有这份胆量我并不惊讶,但我总感觉这一切来的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