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打了几次补丁的衣裳。
小孩管老人叫奶奶,说明了我的来意之后,老人说:“小伙子,你来晚了,阿莹已经走了,她要嫁人了。”
嫁人
听到这两个字,我心里如遭雷击,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忙问怎么回事。
老人看到我的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意,缓慢挪动着身子,过来要拉住我的手。
“几天前,阿莹来看过我一次,是来跟我道别的,那天她跟我讲了她的故事,我想你就是故事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吧。”
老人说的时间,正是叶莹刚刚回到成都那天。她说叶莹家的房子全都卖了,而叶莹这次回来也是要嫁人的。
我无法想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事情,老人安慰我不要伤心,随后从破旧的箱子里,翻出一条崭新的纱巾,看样式很老。但保存的却很新,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为我讲起了叶莹的故事。
叶莹出生在一个农村最苦困的家庭,他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熏酒赌博,打骂妻子,5岁那年,叶莹的母亲受不了家庭的暴力,自杀了。
从那以后,叶莹弱小的身体,承担起了家庭的一切农活。
他父亲没日没夜的出去赌,卖掉家里的房子和地。她唯一的哥哥,继承了父亲一切恶劣的陋习,坑蒙拐骗,赌的更厉害。
叶莹十八岁那年,毫无人性的父子俩,竟然想要把她卖给县里的一个恶霸,从那以后叶莹离家出走。
“阿莹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孩子孝顺啊,每个月都会给家里面寄钱,也会偷偷给我寄钱,唉叶莹这几年给家里买的房子和地,都被他们赌输了,听说他们欠下好多债,阿莹这次回来是用身子帮他们抵债啊。”老人说着,已经流下了眼泪。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纱巾,她说这是小时候叶莹最喜欢的纱巾,她一直留到现在。
我捧着纱巾的手都在颤抖。拿到身前,上面好像还飘着叶莹身上淡淡的幽香。
我将纱巾小心的放在衣服的里怀,起身对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说:“奶奶,放心吧,叶莹这辈子再也不会受苦了。”
说完这话。我转身离开。
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前方哪怕是刀山火海,地狱深渊,我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叶莹。
“哥哥,哥哥,你是要去救叶姐姐吗,我跟你一块去。”小孩从屋里追了出来,稚嫩的小脸上,却带着男子汉般的刚强。
“弟弟,你还小。帮不到我什么忙,你照顾好奶奶就可以了。”我苦涩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劝道。
可小男孩拉住我的衣角,扬起黑漆漆的小脸,坚定道:“姐姐说,我已经是男子汉了,我可以保护她。”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被小男孩散发出的某种特质打动,不由自主问道。
“叶铮,铁骨铮铮的铮,是叶姐姐给我取的名字。”叶铮清澈的眼眸中,闪着同龄孩子没有的坚毅与执着。
“叶铮,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你再见到叶姐姐的。”我弯下腰,紧紧握住小男孩的手说道。
很难想象,多年以后,这个淳朴的农村男孩,叶铮,就是靠他山压不到,海冲不塌的铿锵铁骨,承载了龙之梦下一代的所有希望。
卑微之躯,禀赋龙梦之火,坚定不移的燃烧,传递。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叶莹的下落
从郫县回到成都市区,已经是晚上。
从老婆婆那里没打听出叶莹的下落,却知道了她被迫嫁人的消息,这让我更加的不安、急躁。
我打电话给子峰,让他尽全力再帮我打听其他线索,子峰说,他一直在托关系查,锋硕、何亦志已经带了几个兄弟赶过来帮我。
从晚上八点到深夜,我一直在不停的思考,不断打电话。却始终没有一点进展,叶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踪迹全无。
到了十二点的时候,我累的靠在小旅馆的床头,疲惫的睡着,电话忽然响起,是张哲源打来的。
“老弟,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托关系找到了成都道上的一位朋友,他在成都势力颇大,也许能帮得上你。”张哲源说道。
这么晚的时间他给我打来电话,是把我的事情当做他自己的事情来办,我心里非常感动。
随后,他就把道上那位大哥的电话给我,我也不管现在多晚,联系对方确定位置之后,连忙打车赶去。
地点是在一家桑拿浴。
成都人的生活很悠闲,懂得享受,每天做最多的事情就是喝茶与打牌,张哲源给我联络的这位道上大哥叫王伟,正在跟几个朋友在客房里打麻将。
“你就是张老板介绍过来的人吧”
王伟四十多岁,身材极为魁梧,袒胸露乳没穿上衣,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敦实的啤酒肚上纹着一尊弥勒佛。
“王哥你好。是张哲源让我来找你的,请你帮帮忙,我要找一个叫叶莹的人”我立刻表明身份,直接切入主题说明来意。
可还不等我把话说完,王伟扔掉嘴里叼着的牙签,端起旁边的茶杯,猛的漱了一口茶水,噗的一声,吐到了我脚下,淋湿我的腿。
“没看到我正在打牌吗,你罗里吧嗦的会影响到我的手气。”王伟呲着牙,肥肉横生的脸上写着对我的不满。
来时张哲源交待过,他跟王伟的关系并不熟,也是通过别人介绍的,这帮成都道上混的人都很狂,尤其瞧不起外地人。
我心里太急,也顾不上这些,从兜里掏出了一摞钱,放在他面前说:“王哥,这是兄弟的一点心意,只要能找到人,钱不是问题。”
王伟斜楞着扫了眼面前的一万块钱,用手拍拍,放进了麻将桌的匣子里,说道:“这点子儿。还不够我两把牌的,td你们这帮东北来的愣头青,打发要饭的吗。”
王伟继续摸牌,打牌,这话像是说给我听的。又像是说给其他三个玩牌的人听。
我眉头一皱,又从兜里掏出一万块,递给他,语气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