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着她走回便利店。
许初语把杨青楠按在椅子上，转身去拿医药箱，坐在他的身边。
她也没问他怎么了，只是专注地低着头，拿棉签给他擦血迹，再涂点药水，很细心。
他看看她认真的样子，眼睛突然有点酸涩，抬抬头，等那酸涩劲儿缓过去了，才哑着嗓子跟她说：“我就是个孬种”
她顿了一下，没抬头。
这一举动，给他挽回了一点点自尊，让他的狼狈和低落不被人看见。
他继续说：“我从小的理想就是能当上老大，让道上所有人听见我的名字都能抖三抖，我学了那么多年的功夫，到最后才发现，我t什么都不是，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只能被那些混蛋揍”
他说完的时候胸口依旧一直在起伏。
许初语拿绷带绕过他的手背的伤口，扎好一个结，这才抬起头，笑着对他说：“你已经是老大了啊。”
他不明白。
她指指自己，很认证地说：“你说，我就是你收的第一个小弟啊。将来，你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到时候，你就是独霸一方了”
他看着许初语神采奕奕的样子，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又说，“老大，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开国功臣，你说要请我吃鲍参翅肚，给我百八十万的。”
他傻乎乎的看着，还愣在那儿。
许初语好笑的撞撞他，总算是回神。
他说：“没忘你大爷我都记心里。”
他拍拍胸脯，终于有了点以往的高傲模样，“到时候，我出门踩着小弟们的背当路走我手一指，谁敢不怕哈哈”
气氛总算有些缓解。
许初语又给他的额头涂点药水，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呼呼地喘着气。
“你干嘛”许初语低头看看他挺直身板的模样，不解。
“咳咳你几天没洗澡了”
她赶忙低头嗅嗅，没有味道啊，“我每天都洗啊。”
“那怎么还这么臭”
“怎么可能”
她气恼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看看他，眼神乱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被损的人是她，她都没脸红，他脸红个什么劲儿
许初语重新又要给他上药。
杨青楠气势汹汹地抢下她手里的棉棒，几乎吼出来：“我自己来”
“没礼貌”她瞪了一眼，“对长辈还大呼小叫。”
“靠”他一蹦三尺高，“谁说你比我大”
许初语：“你多大”
杨青楠：“你先说。”
许初语：“23。”
然后，他不吭声了，默默地拿起棉棒给自己涂药水。许初语忍不住两手叉腰，哈哈嘲笑他。
“整天老子老子地叫，原来还没我大”
他一听，怒了，直接撩起袖子，“你信不信老子我要揍你”
许初语一伸脖子，示意“来啊来啊”。
两人看着彼此小孩般的打闹，忍不住都笑出了声。
杨青楠止住笑，首先发现门口站着个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他以为是之前的流氓，赶紧跨前一步，挡在许初语面前。
“阿肆”许初语探出脑袋，看见了厉肆，直接高兴地叫出声，绕过杨青楠就跑到他跟前。
他的一双眉毛紧紧皱起，样子有点冰冷冷地问：“怎么回事”
之前，混混砸掉的东西还没来及收拾，店里一片狼藉。
许初语摸摸鼻子，哼哼唧唧地说：“被几个小混混给弄乱的。”
这家店一向没出什么事，这一次却被人砸店，事出必有因。
他继续问：“多少次了”
许初语就不吭声了。
他隐隐知道了她的隐瞒，气压一直往下降。
许初语不怕他冰冷的样子，最怕他生气，这下就低垂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沉着嗓音问。
“恩怕给你添麻烦。”手指搅在一起，像个认错的孩子。
杨青楠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明明气压很低，可两人处在一起，语言间，都是亲密熟识的表现。听许初语叫他的名字，原来这个男人就是许初语经常挂在嘴边，手机联系人里的那个“阿肆”。
杨青楠低眸，神色不明地笑笑。
走上前，拍拍许初语的肩膀，“走了，二十块。”
许初语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搭理他，情绪不佳地哦了一声。
男人间的气场天生就不合。
杨青楠经过厉肆身边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移开。
厉肆接下来再也没有理过许初语，后来小吴来交接班，三个人默默无言的将混乱的现场整理干净。
回家的路上，厉肆甚至两手插在裤袋里，一个人走在前头。
许初语心情很压抑，委屈地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他后头。
可，回了家。
话还没说一句，他便直接横抱起她将她扔在了床上。
chater57郁闷的男人
这场欢事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
许初语整个人就像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死鱼，整个人又湿又滑地瘫软在床上，动都不动不了。
可身旁的男人根本没有一丝放过她的意思。
黑夜中，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捞过许初语的脑袋，捧住，就蛮横地将嘴里的烟全部渡到她的嘴里。
以前，每次这事儿结束，厉肆就很喜欢自己抽一口，然后一边接吻，一边缓缓将嘴里的烟气渡给她交缠，他很喜欢闻她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后来有一次，许初语突然呛到了，一直咳到流泪，喝水也止不住，咳完以后，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嗓子也有点哑。厉肆就心软了，从那时候起，他便不再做种事。
可今晚，他又控制不住自己莫名其妙翻腾的情绪，一定要闻她身上的烟味，和他一样的味道。
许初语实在没力气推开他，被动地跟他深吻。
他离开的时候，她的眼睛还很迷蒙，沾着点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