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但他却不动。陈玫掩饰住失落,勾起红唇,说:“阿肆,你知道我们认识多久了吗”
厉肆不回答。
陈玫却径自往下说:“太久了,就到我都快记迷糊了。可神奇的是,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你第一次扑过来救我的时候,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你的血一滴滴砸在我脸上,我让你放手,你却始终不肯放开我。”
陈玫眼神迷茫,嘴角泛着柔柔的笑,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厉肆掏出腰后的枪,吧嗒一声,清脆冷冷的子弹上膛声。
陈玫愣了一下,终于从回忆回到冰冷的现实,她笑得苍然,“我终究没有想到,一个许初语,竟然会让你做到这种地步我只不过是挂断了她电话,有什么关系”
厉肆顿时就想起许初语一个人苍白着脸色躺在白色的病床里可怜无助的模样,眼神越加冷冽。
她看懂了他的眼神,心中更恨:“我们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被这种小事牵绊你有没有想过,她的一通电话,可能会毁了我们当时的交易”
厉肆不愿与她多纠扯,扣下扳机,一步步走向她。
她恼怒的发狂,一把抓过就近的摆设,狠狠朝他脚边砸去,破碎的陶瓷片遍地开花。
陈玫终于认清他眼里的血腥杀气,怔然一步步往后退。而他,就像地狱修罗,手执枪支,脚踩过陶瓷片,咯吱咯吱闷声作响,慢慢朝她靠近。
陈玫无路可退,背抵着冰冷的墙壁,难以置信的眯着眼睛,恐惧感渐渐涌上心头,抖着嗓子威胁:“我是陈家大小姐,你敢”
厉肆讽刺的勾起唇角,握住她的手腕,缓缓向上拉,将她的手腕扣压在墙壁上,枪口抵到她的手腕上,而他,微微低头,在她耳边又缓又冷地说:“你不该,动她。”
话音一落,静寂的办公室里惊天动地“砰”地一响。
“啊”陈玫痛苦大叫。
子弹穿过她的手腕,血珠子狠狠的溅开在雪白的墙壁上。
她疼的意识模糊,心中更痛,失去了厉肆的支撑,整个人如破碎的风筝摇摇晃晃倒在地上,抽搐着身子,朦胧中看着渐渐离开的背影,她恨,她怨此时此刻,却终于醒悟,这个男人此生不会再属于她
厉肆的脸上沾着血渍,办公室的职员吓得不敢靠近。厉肆走在慌乱的人群中,听见身后隐隐的尖叫声,一直在喊着叫救护车。
在就近的洗手间里,用水洗去了脸上的鲜红的血迹。
回医院,推开门,看见许初语这个小傻子还真的就乖乖听话闷在被子里,始终不动,额头微微冒着汗。厉肆的神色缓了缓真好,无论外界多肮脏不堪,这个小傻子始终是单纯干净的。
他怀里的纸袋子拿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拿餐巾纸轻轻地帮她擦汗。碰一碰,她立马就醒了过来,给他一个惺忪的微笑,手从被窝里探出来,带出一股热气,朝他要抱。
他很大气的俯身搂住她,顺势将她抱着半坐起来。
她的背靠着软软的枕头,一下子就发现旁边的纸袋子,打开,是一颗颗饱满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许初语惊喜不已,连忙取出一颗,微微一使力,栗子被掰成两半,她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可是,咽下喉咙后,嘴瘪了瘪,委屈的投诉:“吃不出味道”
鼻子堵住,许初语一下子没了味觉。
厉肆好笑的看着她小孩子般的模样,伸手接过她手里另一半的栗子,拿过一旁的纸袋子,顺势要扔进垃圾桶里。许初语连忙拦住他,“不行,都没吃过,不能浪费。”
她想了想,说:“你吃光它们。”
厉肆拒绝:“不吃。”
许初语才不管,从纸袋子拿出一颗,熟练地替他拨开,细心的将黏在上头的皮剥掉,露出一颗干净的栗子,递到他的唇边。厉肆嫌恶的扭头,许初语立马又贴过去,他又随即躲开。两人来来回回几下,厉肆一把揪住她不安分的手腕,装作严厉道:“别胡闹。”
许初语立马瘪了瘪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拿水汪汪的眼睛直看着他,看的厉肆心头一软,没办法叹了一口,张口咬进栗子,故意将她的指尖也一把咬了一口。
看着小丫头呀地叫了一声,缩回手,这才解气。
嘴里嚼了几下,皱了皱眉,这栗子太甜,咬碎了以后又黏在嘴里,厉肆痛苦的将它咽下肚。
许初语看着他如受大苦的模样,心里偷笑。探了探身,在他的右脸颊边重重吧唧亲了一口,作为奖励,一边说:“真乖。”
厉肆嘴上严厉指责:“没大没小。”可脸上的神色稍微满意了一下,不露痕迹地转了一下头,朝她露出左脸颊,又故作高冷的姿态。
许初语爱极了他难得的小孩心性,抿了抿唇,又在他的左脸颊上亲了亲,“爸爸,真乖。”
又是这般禁忌的话语,轻而易举勾起男人内心的邪念。他的喉咙滚动了几下,眸色幽深。许初语一看,心里暗叫不好,连忙揪住他的手,义正言辞地说:“不可以,会传染的。”
他哪里会害怕这种小事
许初语这边话刚说完,男人的手指就穿过她脑后的黑发,强势地将她的脸捧到他眼前,含住她的唇瓣,在自己的领土里反复进攻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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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鼻子堵着难受的要紧,几乎喘不了气,赶紧拿手推推他的胸口。他却揪过她的一只手握着,拿着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
许初语抖着身子,又难受又是浑身发痒、头皮发麻。
渐渐地,她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男人的眼眸沉了沉,这才意犹未尽地在她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缓缓放开她。
她赶忙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脸色涨红,连嘴角可疑的水渍都没空顾及。
一场吻,就像打了一场战似的,酣畅淋漓。她的发鬓都湿了,整个人发软地靠在他的胸口上,他心情大好,连眼角都带着笑,探手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安抚。
“哼,隔绝你”许初语回过神来,还未刚才的差点窒息而恼怒,拍了一下他的胸口,翻身躺下,被子包裹住自己,表明不想理人。
他碰碰她,小丫头还在被子里踹了几下腿。
“不热”他悠悠地问。
许初语不回答,厉肆挑挑眉,也不开口,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小丫头还是不出来,他叹了一口气,她生闷气,他反倒怕她真在里头给闷晕了。手探过去,微微一使力,将她的被子拽了下来。
“还生气”
许初语点点头,嘴翘得老高。厉肆看看她,面上绷着,嘴角却一直忍着在抖动,眼睛弯弯,哪里有生气的模样于是,他就顺着她的小心思。拿过一旁的栗子,自己拨开,皮也懒得整干净,就放进嘴里嚼。
“你干嘛”许初语讶异的看他。
厉肆难受的将嘴里的栗子咽下去,淡淡的回答:“消气了”
原来他是在哄她。
许初语闷声笑笑,赶紧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重重的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