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想去”
“暖暖,戏弄我好玩吗”冰冷的声音响在黎七暖耳边。
黎七暖不由抖了一抖,“你那么认真干嘛,我逗你玩呢”
没想到莫南玦却严肃郑重的看着她,“暖暖,我不喜欢有人质疑我们的感情,哪怕那个人是你”
他的眼神那么认真,她可以清晰的从他眼中看到她的身影,仿佛他的世界就她一人,让她鼻头不由一酸。
她想,以后哪怕越过千山万水,她也无法忘记有一个人曾用看全世界的眼神那般看她。
这,就是她爱的人啊
不负所望,晚上哈伊德突然宣布,明天是个好日子,准备给莫南玦做法。
听见这话,唐一哲原本嬉皮笑脸的行为渐渐沉静了下来,就连其他人也一瞬安静了下来。
好像过了很久,千舒俪才看向周兴久,“南玦,会没事的对吧”
谁都知道,成功或失败,生或死,就看明天的结果了。
周兴久也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会尽力”就凭他是他女儿的爱人这一点上,他也会尽全力。
哈伊德看出了状况,察觉到众人的不安,他也用他那特有的维吾尔语开口,“我,也会尽力”
虽然周兴久和哈伊德都保证他们会尽力,但那股无声的不安气息仍笼罩在众人头顶,这事,谁能说了算
晚上躺在床上,黎七暖整晚都抱着莫南玦的腰,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些安全感。
身边的人呼吸沉重,莫南玦怎会感觉不到可说再多都是废话,唯有他平安,她才能真正放下心。
这一晚,黎七暖没睡着,抱着她的莫南玦也整晚没睡,千舒俪莫厉嵘,唐一哲,顾笙,湛木卿和凌诺,都是彻夜未眠,睁眼到天亮。
不过,白天终回到来。天一亮,众人就纷纷下床,收拾做法需要的东西。
早上八点,莫南玦被带到做法的小院子里,里面除了他和哈伊德,周兴久之外,再没有一个人。
一门之隔,一行人静静站在门口等待着,眼睛几乎都快把门盯出了洞了。太阳开始毒辣,有人额头冒出了汗,也没有心思去擦。
火急火燎,时针从八点到九点,从九点再到十点终于下午一点,门被打开。
是周兴久。
一打开门,人鱼贯而入,推推搡搡,挤着进门。
庭院里,哈伊德面目苍白浑身汗水的在那喘着气,而莫南玦在一张单人床上躺着。
不知哪来的力气,黎七暖奔跑的速度竟超过唐一哲他们,第一个到达莫南玦的床边。
床上的人境况不比哈伊德好多少,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有大钱的汗珠从密密麻麻的脸上冒出。
黎七暖抓着他的手很用力,但床上的人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丝反应也没有。
这时候,其他人也看到了莫南玦的情况。莫厉嵘还算有些理智,他满眼期盼的看向周兴久,“成功了吗”
周兴久也好像为此事用尽了力气,口气有些虚弱,“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还需要观察一天”
众人却松了口气,没能确定这就是好消息,南玦一定会没事的
最后莫南玦被推到了屋子里观察,哈伊德和周兴久因为虚脱在床上恢复体力。几人寸步不离的守着莫南玦。
下午五点,莫南玦毫无预兆的浑身抽绪,嘴唇发紫,吓得众人急忙把还在休息的周兴久拉了过来。
周兴久给他打了一针,莫南玦就镇静了下来,嘴唇颜色开始变得正常。
晚八点,莫南玦终于睁开了眼,一双如被水浸过的眸子光彩夺目。
黎七暖就那样看着他,问东问西,“南玦,有没有哪不舒服”,“南玦,你还好吗”,“”
莫南玦看着黎七暖焦急的脸,一阵发愣。
原来,这不是假的,她真的在他身边。
莫南玦做了好长一个梦。
青春年少,大好年华,他正在大学附近的公寓的吃饭,就接到了校长的电话。
临川地震,伤亡无数,他作为学生会主席,被要求带领学生志愿者前去志愿。
两人小时后,他们到达灾区,看到惨绝人寰的境况,有人不由掉了眼泪。
他没有掉泪,只是变得更加沉默。
他和其他人一起发放好救灾物资,已临近黄昏,正准备去上个厕所,就听到一句撕心裂肺的吼声。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竟可以这么伤悲。
他清晰的看到,废墟之上,一个浑身浴血的少女就那么拉扯着一个变形的“人。”她嘴里的伤痛无法宣泄,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为之动容。
他活了十八年,第一次那么震撼。
少女脸色惨白,眼泪好像流尽了般已经干涩,那双绝望的眼就那么看着被压的变形了的人。
后来,少女傻傻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就直愣愣的倒在了废墟上。
、缘分险些画上句号
后来,他眼睁睁的看着人们把她抬走抢救。
只有他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夕阳在地上打下一个苍白无力的身影。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正站在女孩的病床前。
少女紧皱着眉头,额际不断有汗水滑落,嘴中喃喃有词,就像陷入了梦魇。
他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握着她的小手,手下的触感凹凸不平,伤痕累累。仔细一看甚至有血丝冒出来,他不由心一疼。
那是他第一次体验到心疼这种陌生的情绪。
后来,少女虽然醒来,但整个人就好像失了灵魂,目光呆滞,一言不发,整天就那么坐着。
他也每天过来看她,努力找话语和她说,可她就像没听到,连眼珠都不转一下。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这一天到了他们返校的日子。
人都上车了,只有他还站在原地,有人喊他,可他却转身跑了。
他去接女孩了。他终于意识到,他无法对她放心,他要把她带走照顾她
于是,就这样,他来时双手空空,走时却牵了一个漂亮的少女。有人问起,他就说她是他的妹妹。
他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公寓里,从今后,那里就是他们生活了五年的家。
他本来在学校就是风云人物,因为这事,更是又火了一把,不过因为他一向清冷的性子,他对此倒没有多大反应,反而是那些爱慕他的女生,因为嫉妒有女孩和他住在一起而出口不训。
被他听到后,那些乱嚼舌根的女生没多久就被开除了。
他可以忍受别人说他,但绝不能忍受任何人诋毁他手里的宝。
同时,因为少女的到来,他不得不在家照顾她,除了什么必要的事情,他几乎不去学校。
然而,尽管如此,少女的情况仍没有一点好转。他想,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亲眼看到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了吧他虽无法感同身受,却因她心疼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