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行步行走到夜总会对面的胡同里,分别开始打电话。
几分钟后。王行将手机卡取出随手弹了出去,冲我咧嘴笑道“老家伙挺狡猾的,扯了半天蛋,才告诉我一个叫水木年华的ktv。也在酒吧街附近”
“打个车,咱们到金沙滩去一趟,我总觉得今晚上或许能看到点什么不一样的事情”自从下午张梦魂告诉我在商业街里看到了王飞洋,我就一直在思索内奸的事情。刚才猛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们现在倒台了,可是杜老板的ktv还得营业,不可能没有小姐之类的。那现在是谁在给他送小姐
拦下一辆出租车,我们俩人直奔“金沙滩”,蹲在金沙滩不远处的一家小超市门前,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络绎不绝的红男绿女。别的不说,杜老板做生意确实有一套,不算特别大的“金沙滩”让他经营的红红火火,总是人满为患。
不过现在刚刚晚上八点多钟。正经的“消费者”们还没出现,等了二十多分钟后,不出我意料的开到“金沙滩”门口一辆银灰色的金杯车,六七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坐台妹,从车里跳出,缓缓走进ktv的大门。
“康子,那是咱们的车之前我和飞洋一起去买的”看到金杯车后,王行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加重了,咬牙切齿的瞪圆了眼睛。
“开车的应该是王飞洋他今天已经被放出来了”我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来之前我一直反复的在心里给王飞洋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可是此刻亲眼看到,我真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我去跟他聊聊”王行攥着拳头就要往过走。我拽住他摇了摇头道“不急,聊天的机会多的是,咱们先去拆开鬼门关一家场子解解气再说”
“这个狗逼,亏了咱们当时贴心贴肺的帮他。还他妈是拜把子兄弟,拜个鸡毛把子卧槽”王行的眼睛赤红,看起来又怒又气,在这个心底把义气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心中,背叛或许就是死罪。
“抓贼抓赃现在咱们没时间听我的,明天白天再好好捋一捋这事儿”我搂住王行的肩膀,强硬的把他拽上了出租车,给张梦魂发了一条短信后,我们直奔鬼门关的下属场子“水木年华”。
站在“水木年华”的门口等了四五分钟,两辆面包车横冲直撞的开了过来,一个胖墩墩的身影从车里跳了出来,朝着我嚷嚷道“宝哥,今天打算怎么玩”
张梦魂和黑胖子他们也纷纷从车里钻了出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根棒球棍。
一百六十三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毛毛你怎么来了”我不解的望向从车里跳下来的小胖墩,自从出事以后,我们就一直都没见过毛毛,他的家庭环境和我们不一样,我其实挺理解的。
“别瘠薄提了,让我爹给锁家里一个礼拜今天我威胁他。如果再不把我放出来,我就从楼上往下跳,这才害怕了”毛毛满脸横肉的从车里拎出来把一米多长的大铁锤。
“问题是你这样跑出来,你爸不会抽你吧”我心底又是感动又是觉得好笑的朝着毛毛翻了翻白眼。
“我不信他舍得打死亲生儿子让我爸抽一顿,能替兄弟们出口恶气,也他妈值了抓紧时间干活,待会还得把面包车给他送回工地呢”毛毛大大咧咧把袖管撸起来,拖着大铁锤就朝“水木年华”的招牌走去“就是他们欺负咱是吧”
“我去踏马得”毛毛话音刚落举起铁锤就砸到了门口的旋转玻璃门上,碎片稀里哗啦的飞溅了满地。
“妈的。欺负我兄弟砸我兄弟场子我特么拆了你这座破庙”毛毛一边大力挥舞着铁锤一边喷着唾沫星子咆哮。
“干什么的”瞬间从ktv里蹿出来五六个穿白衬衫、小马甲的服务生。
“给我砸”我从黑胖子手里接过来棒球棍,朝着一个服务生脑袋就抡了过去,王行和张梦魂他们也纷纷叫嚷着把其余几个服务生全都砸倒在地上。
如同一群饿狼似得冲进了ktv里去。一瞬间噼里啪啦的打砸声不绝于耳。
ktv里顿时变得嘈杂起来,很多出来玩的男男女女尖叫着从包房里跑出来,表面变得无比混乱。
接连受了好几天气的我们,将心底的怒火彻底发泄出来,就跟疯了似得,看到东西就是一通猛砸,王行和张梦魂更是直接拎着家伙踹开包房门,将墙上的液晶电视和点歌机也都捣烂了。
“操特么的,哪来的小逼崽子捣蛋”从二楼上“腾腾腾”跑下来六七个剃着小短头的社会青年,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寒光闪闪的西瓜刀,指着我们就冲了过来。
“给我干死他们”张梦魂最猛,一只胳膊上还吊着绷带,另外一只手攥着棒球棍就迎了过去。
我们这边十多个人,对方总共也就六七个,几乎没费多大劲就把这群毫无斗志的看场小弟给撂倒在地上。
对方领头的家伙是个二十来岁出头的年轻人,剃着个“郭德纲”似得瓜皮脑袋,耳朵上戴颗大耳钉,趴在地上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宋康。你可真有种居然还敢惹我们鬼门关”
“鬼门关,我让你鬼,让你关操特么的”王行拎着个棒球棍打儿子似得朝着那青年的身上就猛抽起来。直打的狗日的“嗷嗷”狂喊爸爸,这才喘着粗气停手。
我微笑着从酒水台里拿出来一瓶叫不上名字的洋酒,拧开口,仰头喝下去一大口后,慢慢走到那青年的跟前,拿脚踢了踢他的身子轻哼道:“一头驴也是赶,两头猪也是牵,不差这点事儿你说对吧”
“大哥说的对”青年满脸是血,蜷缩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打着摆子。先前那股不可一世的嘴脸早已经消失不见。
“狗日的,今天白天砸咱们的街就有他”张梦魂抬脚朝着青年的脸“咣咣”又是一顿暴踹。
“给你们老大烟鬼打个电话,就说场子被我砸了”我拽开张梦魂。咧开嘴朝着他森然的再次笑了笑。
“我我不敢您放心,我肯定不说你来过放我一马吧”青年拨浪鼓似得摇了摇脑袋,几乎快要跪倒在我脚下。
“难道我国语发音不标准么”我举起手里的洋酒瓶照着他的脑袋“咣”的一下又砸了下去。厉声喝道“给烟鬼打电话”
“我打我打”青年的脑袋血流如注,整张脸都看出来本来的模样了,颤颤巍巍的从口袋掏出手机,拨通烟鬼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半天,烟鬼那头才有些不耐烦的接起“干什么有屁快放”
“兄弟,看来你在烟鬼跟前不吃香嘛”我狞笑的踢了踢青年,朝着昂着下巴道“告诉烟鬼,就说他爸爸来了”
“大哥我不敢”青年瞬间吓哭了,电话那头的烟鬼咒骂道“喂。喂你他妈是不是又抽大料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