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出声,眼睁睁地看着叶臣扬起手臂将珍珠耳坠扔出窗外。
她扑上去抓住窗栏,急切地望着楼下的草坪花丛,却看不到耳环的影子。游泳池碧蓝的水面上滴滴答答泛起涟漪,天空乌云滚滚,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无情地落下来。
夏晓雯回身怒瞪向叶臣,望着他的目光犹如利刃般,“叶臣,你他妈混蛋”
她骂完冲下楼,不顾张姐的阻拦,冒着大雨跑到楼下花园,疯狂地寻找着那对珍珠耳坠。
冰冷的秋雨很快打湿了她单薄的衣裙,她半跪在草坪上,白嫩的双手不停地地扒拉着地上的落叶碎片,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上,她也完全不顾。
叶臣高大的身躯伫立在落地窗前,紧绷的俊脸犹如瘟神般骇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雨中她小小的影子,心里只剩下压抑得如黑夜一般的悲伤。
张姐还有其他几个保姆司机都惶恐地站在大厅门口,面面相觑,偶尔抬头看向落地窗前的叶臣,谁也不敢出去帮夏晓雯找耳环。
叶臣转身,铁青着脸急匆匆下楼,突然对这群观望的人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我拿钱白养你们吗”
叶臣勃然大怒,把这群人给骂懵了。还是张姐在叶家时间长了,最了解自家少爷的脾气,赶紧拿了把雨伞快步走出去。
其他人也立马有样学样,纷纷冲到庭院里帮夏晓雯找耳环。
张姐给夏晓雯撑着伞,劝道:“少奶奶,这雨下得太大了,等雨停了再过来找吧。”
“”夏晓雯对雨水的寒冷浑然不觉似得,也说话,只专注地找着耳坠。。
张姐没办法,只好让大家手脚利索点赶紧帮着找,她一步不敢离得给夏晓雯撑着伞,可看着她早已湿透的衣裙,喃喃道:“少奶奶,您这样穿着湿透的衣服会着凉生病的,哎。”
“这院子那么大,又下着大雨,怎么找啊”
“这少奶奶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对珍珠耳坠吗能值几个钱,犯得着吗现在倒好让我们跟着受罪,哼”
正在几个人小声抱怨时,张姐惊喜地喊道:“找到了找不到,不过只找到一只耳坠,大家赶紧找,另外一只肯定就在这附近。”
张姐的话给大家鼓足了劲儿,也许都想着赶紧找到另外一只,就不用再雨里淋着了,这秋天的雨水又冷又潮。
可找来找去,另一只耳坠就是找不到,雨势越来越大,模糊了人们的视线。
张姐再次劝道:“少奶奶,回去吧,雨太大了”
夏晓雯完全听不到似得,依旧疯狂对寻找着那支耳坠儿。
张姐大惊失色,喊道:“少奶奶,你怎么了,来人啊来人啊”
夏晓雯晕倒在雨水里,脸色苍白的吓人。
第十五章 病重吐真言
夏晓雯晕倒在雨水里,脸色苍白的吓人。
正在这时,叶臣从大厅狂奔出来,连雨伞都没打,地上的雨水溅起无数水花。
他一把推开刚蹲下来的司机老李,弯腰抱起昏迷不醒的夏晓雯,绷紧的嗓音透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晓雯晓雯”
叶臣把夏晓雯抱回房间,望着她苍白冰冷的脸,没有血色的嘴唇,心里后悔得要死。
他为什么每次都会被这个笨女人激怒,他明明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偏偏面对夏晓雯,他总是会失控。外界媒体评论他城府颇深,老练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呵,他真得配得上这样的评价么
在夏晓雯面前,他的快乐和痛苦总是被她牵引着,仿佛一颗随时被爆炸的炸弹,而开关控制在她手里。
如果你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那么,无论你做什么,都注定一败涂地。
叶臣呆坐在床前,望着昏迷中的夏晓雯,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张姐,给少奶奶擦擦身子,换身干净衣服。再熬些姜茶让她喝下。”
“是,少爷。”张姐看着叶臣推门而出的背影,说:“少爷,您别太担心。少奶奶只是着凉,喝碗姜茶就没事了。”
叶臣脚步微顿,带上门下楼去了书房。
夏晓雯醒来,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就是他吧。
张姐给夏晓雯用热水擦了擦身子,换上干净衣服,又服侍她喝下半碗热姜茶才从卧室出来。
已经半夜十一点钟了,书房的灯还亮着。
张姐迟疑了下,还是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走进去。房间内烟雾缭绕,叶臣坐在办公桌后闷闷地抽着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张姐:“少爷,少奶奶喝了半碗姜茶睡下了。您也早点睡吧老太太不让您抽烟,您还是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叶臣伸手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淡淡地说:“我知道了,张姐,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哎。”张姐转身朝门口走去,犹豫一番,脚步顿住,“少爷,少奶奶误会您了。您为什么不让我说实话”
“说了又有什么用我跟她心里的那道坎,呵,或许一辈子也迈不过去了。”叶臣抽出一支烟点着,细长的香烟在他指尖燃起。
张姐担心地眉头紧锁,“秋季雨水多,天气潮湿,你也是为少奶奶好,特意托人从德国买来这么贵的蚕丝被,让我们给她换上,还不让告诉她。哎,也都怪我,那天无意中发现这对珍珠耳坠,心想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随手放在洗衣房的柜子里了,竟给忘了。”
叶臣:“张姐,去休息吧。你也不用自责,即使没有这对珍珠耳坠,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有所改善,不都一直这样嘛。真得没什么,去睡吧。”
“那好,我去睡了。少爷,您别再抽烟,老太太看见会心疼的。”张姐轻轻带上房门,低低地叹了口气。
凌晨两点钟,叶臣轻轻走进夏晓雯的卧室,看着床上沉睡中的女人,乖乖地很听话的样子。尽管这只是假象,他还是勾起唇角笑了。
他走到床前,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又小又软,在他手掌里小小的一只,不知平时哪来那么大力气跟他吵架。
她熟睡中依然紧锁着眉头,仿佛有浓得化不开的伤痛凝结在一起。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替她抚平紧锁的眉宇。手指碰到她额头的一刹那儿,他的心咯噔一下,好烫,发烧了。
他打开灯,到衣橱里找了件羊绒大衣整个将她包起来,又拿来厚厚的围巾给她围在脖子上。夏晓雯闭着眼睛,嘴巴微微翕动了下,叶臣也顾不上听清楚她说得什么,赶紧抱起她朝楼下走去。
他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绕到车头打开车门上车。下过雨的地面泥泞难走,深夜马路上只有几盏微弱的灯光照着前行的道路。
叶臣将车子开得很快,可他似乎还嫌不够快,悬在半空中的心紧张地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