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术,下一秒就听方北宸喊道:“你想用自己的五百年修为去硬破牢障乌兄,你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吗”
乌元洲眼神坚定,头也不回道:“我自然明白,不过我必须要问清楚一件事”
他说完手中的紫光朝着牢障挥去,只听得一声巨响,那牢障在一瞬间变得膨胀。方北宸用胳膊护住我的头,紧接着一股强光爆发出来,牢障就这样被乌元洲强行给突破了
我抬起头来,看见整个第五层在刹那间变得明亮。
借着白色的亮光,我发现在墙角处蹲着一个佝偻的背影。她一头花白的长发有些打结,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灰布衫,赤裸的脚踝上还戴着一副脚铐。
我有些不敢肯定,下意识地叫了她一声:“小姨您您是巫姗吗”
她微微转过头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从半空中就突然出现了一只若影若现的黑色大鸟。大鸟挥舞着的翅膀遮挡住了巫姗的脸,它身上的羽毛一根根的竖起,原本半透明的身体逐渐变得真实。
“这是镇塔的灵兽。方才我们强行突破的牢障,它感应到威胁才会出来”乌元洲喘了口气,失去五百年修为的他,如今已经是筋疲力尽。
大鸟一直守在巫姗的前面,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却没有主动发起攻击。
我和方北宸均是警备状态,随时准备上前迎击。
“它是在吸收这万丈塔牢中的怨气,快先下手为强”乌元洲忽而对我们说道。
方北宸反应过来,伸手飞出几张符纸径直朝着大鸟贴去。大鸟体型虽大,可是活动格外灵活,一侧身躲开了那些符纸。方北宸见状闪身上前迎击,我也紧随其后挥动了法术。
黑色的羽毛在空中飘洒。从始自终大鸟都并未使出全力攻击我们,倒像是在不断的防守。我不禁有些奇怪,抬头间撞上了大鸟黑色的眼睛。
它那珠子般的眼球中隐隐约约映出什么画面
左边的眼球中像是一团火焰,而右边的眼球里则生出了一座冰山。
“夫人小心”方北宸的叫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猛地回过神来,大鸟一对黑色的翅膀扑腾了两下,扇出一股阴风。
方北宸及时地拉了我一把,那股风与我擦身而过,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腾地生出了一团莲花状的火焰。我记得我之前见过类似的火焰,这是来自于八大地狱的地狱之火
大鸟的羽毛扇动不停,又是一股阴风接连吹来。这一次是八大地狱中的苦寒冰莲。
我和方北宸来回躲避,看见那些风吹在墙上,不断生出灼热的火焰和寒冷的冰莲。整个第五层的塔牢在瞬间被破坏。我知道这样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想到要变出屏障来暂住抵挡。
我的目光注意到坐在一旁喘息的乌元洲,心知此刻的他已经耗尽了修为。定是熬不住这样的冰火之境。我叫了方北宸一声,同时飞身到了乌元洲的身边。
下一秒,我和方北宸一起用法术变出了屏障。
大鸟的攻击未停。反倒是加快了羽毛扇动的频率,愤怒地攻击着我们的屏障。
我和方北宸连连后退,屏障的范围越变越小。
眼前的大鸟像是已经失去了耐心。忽而朝着我们飞了过来。
它尖锐的嘴近在咫尺,不断敲击着我们的屏障。我感觉身体内的法力在一点点消耗,知道用不了多久就会支撑不住了
恍惚间。我听见身后的乌元洲叫了我一声:“小罄,罄竹难书。这是小歌给你取的名字吗”
我一愣,偏偏就在此时。对面墙角的巫姗也突然喊了一声:“小歌姐姐”
她话音刚落,大鸟在一瞬间停止了攻击。它转身飞到了巫姗的跟前,在她的手上蹭了蹭,将她给扶了起来。我看得瞠目结舌,大鸟攻击我们不是因为我们闯入了万丈塔牢,而是想要保护巫姗
我看见巫姗一张脸布满了皱纹。仔细看了片刻才从中找出了我小姨的影子。
阔别多年再见到小姨,没想到她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她的一双眼睛全是眼白,额头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疤。她扶着大鸟的翅膀站起身来,摸索着朝着我的方向前行,最后跌跌撞撞地到了我的面前。
巫姗摸索了两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激动不已道:“小歌姐姐”
她手心中的痣我不会记错,鼻子一酸,唤了她一声:“小姨,我是小罄。”
巫姗握住我的手一怔,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道:“小罄小罄”她看样子有些糊涂,嘀咕了半天不断重复着,“小歌姐姐小罄小歌姐姐”
身后的乌元洲在此时腾地站了起来,绕到我的跟前捏住了巫姗的手腕:“小姗,你竟真被关在了这里。我这几百年来竟然浑然不知。我以为小歌魂飞魄散之后,你也早已不在世间了。”
“小歌姐姐”巫姗依旧握住我的手叫喊道。
我的头皮当即一麻,想到为什么巫姗会叫我小歌姐姐而且这个人似乎乌元洲也认识。
小歌鹿歌那个几百年前擅自更改生死薄的女鬼差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方北宸忽而一伸手点了一下巫姗的后颈。巫姗脑袋一僵,意识在一瞬间清醒过来,错愕地问我们:“你们是谁”
“小姨,我是小罄啊”我急忙答道。
巫姗闻言愣了愣,用苍老的手抚上了我的脸,眼眶在霎时间有些泛红,热泪盈眶道:“小罄,你果真是小歌姐姐的孩子小罄”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如果巫姗口中的小歌就是鹿歌,那么我刚才的猜想就全都验证了。
由此一来,按照我所知道的信息,我的生父岂不是
我猛地转过头去看向乌元洲,他也不可置信地望向我,眼底渐渐生出一种痛苦与悔恨。半晌,我听见他忽而痛心疾首地开口道:“原来不是小歌负了我,而是我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