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惨叫声,但是随着一阵极有节奏的突击步枪点射声,一切又归于平静。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呼吸急促而憋闷,显然黑影们都知道,那是一队跑在后面的山地团溃兵最后的哀号。刚才他们还仗着人多,嚣张的抢道前行。
“小阪君”黑影中,一个呼吸粗重的声音急切的喊道。
可另一个同样呼吸急促而紧张的声音立刻低声制止了他,“木村别喊了,他已经死了死了我们必须分头走,不然都会被身后的中国狙击手杀掉”
木村中尉却在极度失望中起了拼命的念头,大口呼出几道热气后,突然变得冷静而顽固的说道:“不,平山长官,该死的支那人我们怎么躲也躲不掉,让我们回去拼了,也许还有机会这里离中国人的阵地已经较远,他们应该没有几个人追来而我们还有25个人”
“闭嘴,他们有先进的探测器材,而我们什么也没有机会,什么也看不见立刻分头撤”
偷袭失利,突袭失败的平山少校今晚连遭重挫,在来援的山地团被精确强大的炮火打得大溃败后,精锐的“山口流”伤亡过半,电子蝙蝠全毁,“山口流”的耳目一下失聪。习惯了先进设备探测四周情况,一旦失去他们就感觉自己瞎了一般。这一切都让他失去了信心,就算有夜视镜他也没有感觉好一点。因此从撤退一开始他就变得越来越恐惧,已经失去了再战的勇气。
“长官,让我们反击吧我们完全可以打个伏击,干掉追兵,不然我们都逃不了”
“长官,拼一下也许还有机会”
“长官,打吧打吧”
平山手下的特种兵都是亡命徒,还是有几分血性。今晚他们也感到既恐惧又窝囊,而且听动静,后面的确是追兵不多,他们看不到继续跑有什么希望,反而想通过冒险伏击能给他们挽回一些颜面,同时也拼出一条活路。
“可是我们还有5个重伤员”平山找了一个勉强的理由。但是他也知道他们自己是不看重伤员的,直接死掉反而更让大家尊重,而特种部队比普通部队更明显,这里轻、重伤员随时可以抛弃,只要自己能活下去。
“长官,不要抛弃我们啊”一个眼神恐惧的家伙也躺在地上哀求,他的头盔面具等装备都已经丢弃,一条大腿被炸飞,身上也有不少伤口,鲜血已经浸染了绷带,只有领徽可以看出是个少尉。显然他已经丧失了勇气,往日的舒适生活已经出现在他渴望的幻觉中,他不想这样死去,哪怕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同样其他几个重伤员也是一起低声的哀求。
带有防毒夜视镜的木村狰狞恐怖,上去恶狠狠的一个嘴巴,“混蛋,闭嘴你们还是不是帝国军人守在这里,我们歼灭了支那追兵就来救你们”
然后他又转头对平山道,“长官,走吧让我们去伏击那些可恶的支那人”同时又向几个表示赞同的士兵暗中打了一个手势,说完几人就架起犹豫的平山向四周埋伏起来。他离开时还在小阪的尸体下放了一颗拔掉保险的高爆手雷。
5个重伤员知道自己被当着了被遗弃的诱饵,不由一个个大声咒骂起来,但是没有夜视器材,他看不了几步远,黑暗、恐惧、冷漠让他们的声音在寒风中越来越弱。
“骂吧,骂吧正好引诱那些支那人,这也算你们为帝国最后尽忠了”躲在一棵大树突起的粗大树根后,举枪瞄准的木村凶狠的嘀咕着。
而平山少校则摸出自己心爱的铝合金小酒壶喝了一口里面的精装烧耐,一股火辣热气从喉管直入肺腑。这让他勉强平静了一下,然后打起精神恢复自己长官的尊严仔细观察,可他还是对这个行动没有一点信心,右手拿枪,左手却依然紧捏着那个小酒壶,以便能多给自己一点信心。刚才默许抛弃伤员也只是为了逃走时没有拖累,现在他已经在偷偷观察一条下山的退路了。
一分钟后,夜视镜中三个走路有些机械的中国特种兵成三角战斗队形出现在木村和平山等人的视野中,他们的步履在雪地上很稳健谨慎,但是速度却并不慢。
“这是中国的尖兵,大队应该在后面”伏击者都这样判断。
很快,几个中国兵已经走到了半昏迷的日本伤兵中机械怪异的观察,但是没有去翻动尸体和伤员,而且直到他们抛下那些伤兵准备继续前进,伏击者依然没有发现后方还有任何其他中国兵的迹象。
“该死,中国人这么狡猾狂妄,居然只派三个人就来”
“那他们死定了”
木村与平山互相望望,都感到了对方突然增强的信心,平山居然也决定放弃自己的逃跑计划,博一把。他们立刻抬枪探出身子,下令开打
“突突突”
“嘭嘭”
“砰砰,砰砰”
短暂而急促的交火,凶猛而精确,骤起骤落。手雷凌空爆炸的闪光中,吃惊恐惧的木村和平山两人使尽最后的力气互相望了望,却只能在无声栽倒前,看见对方雪花飘过的防毒面罩上,幽绿目镜表面扭曲光线瞬间展现的空洞与虚幻。
在那虚幻中,刚才瞬间的伏击里,时间仿佛变得极为缓慢,本来在枪口下必死的三个中国特种兵却突然腾身侧向旋转,同时手中的突击步枪极有韵律的连续精确点射。
喷薄的枪焰、跳动的弹壳中,死神的请贴不可思议的一张张精确飞到每个伏击士兵的面前,溅起前后两朵血花,而在这瞬间,绝大多数的“山口流”官兵都还在专注的射击向原来瞄准的位置,毫无反应,连一丝躲闪都没有。
几个抛手雷的家伙更倒霉,闪电般飞来的子弹要比挥舞的手臂快很多,子弹从防弹衣缝隙精确射进、翻滚、撕裂,击伤的身体在这无情的动能下呆立,半抛的手雷飞到了他们自己的头顶,然后在惊恐万分的目光中坠落、爆炸,火焰席卷,不但报销了他们自己,还连累了身旁的队友。
到底是谁在伏击谁受伤的被遗弃者没有死,但是健全的伏击者却全部报销。死前的平山少校惊惧而后悔。
“嘎吱”一只厚重的雪地军靴踩扁了平山落在雪中乱石上的小酒壶,残存的酒液如同平山身上涌出的血液,静静渗透进了积雪中,也许明年这里的野花会开得更加娇艳。
“嗡”在他们躲避的大树上,光秃秃的树桠上,一只电子蜜蜂微弱的小蓝光一闪,跟在一只轻灵奔驰的“灵猫”头顶,飞逝在丛林的飞雪中,接着又有几只电子蜜蜂和电子蜘蛛跳出、飞逝。
一台“龙战士”拾起自己被打飞的头盔,可以看到它头顶的仿真皮肤有一块破裂,部分元器件暴露了出来,显得非常怪异,但是配着它高大的身形和全身装备,又显示了一种沙场悍将特有的沧桑与彪悍。它把头盔重新戴好,接着边走边毫不在意的拔掉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弹片,仿佛那些都是挂在身上的苍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