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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中出现了寒冽的冰风,吹到范严伦这处时,他立刻转身走开了,走了一段距离后,他躲在暗处偷看,这下可安了心。

魏治明正紧紧地抱着霓裳,好似小啄了一口,又好似做了其他的小动作。

、拼凑的断句

作者有话要说:亲,喜欢的请收藏。

一直不敢问,不敢反抗的霓裳在身下的滔滔江水上体验了生死一间。她仿佛就此失去知觉,又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一夜,她被逼跳河,在河水挣扎时,最后想到的是:她失约了。

巨大的惊吓使她浑浑噩噩地做起了梦。

梦里是山,是水,是石板路,是乌篷船夏日的蝉鸣声和高大的槐树从她身边掠过,身后仿若有举着火把的兵追赶,他们纷沓的脚步声催促着她必须做了断。

前面只有河,若不跳的话,面对她的就是,被那些兵抓回去,然后成为那个大腹便便,胡子拉渣的赵司令的八姨太只要一想到那张脸,她情愿去死。

摇摆的船穿行在水乡之间,船夫摇橹哼唱。船岸人们早起劳作声,时不时传入挂着帘布的船舱,她醒来了。

还是那间套房,那间卧室,飘逸着淡淡花香的空间。夜幕中的星光从窗口倾泻进来,照亮了位于窗口的一套沙发椅,窗框倒影在红木地板上,显得夏夜如此静谧。

霓裳的眼睛逐渐清晰了,宁静安详的房间本来只属于她一个人,可一个黑影在床边一动不动。那人背着光,让人看不到丝毫面容。

夜半时分,树影婆娑,幢幢楼影,眼前的感觉顷刻间被令人恐惧的幽静掩盖。霓裳连叫几声,从床上跌了下来,她在地上爬滚的时候,那个影子终是动了。

脚步声的出现,让霓裳心下没那么慌那么怵了。

鬼是不会不会有如此重的脚步声,他们都是寄生于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没有了肉体,哪来的力这肯定不是鬼,那是

其实,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刚刚从连连惊梦中醒来,惊魂未定,才会迟钝,现在那黑影的手拉住了她的手,“你方才做梦了你在叫谁的名字”

“没,没有”

霓裳叫了谁的名字吗她没有印象,不过梦的真实让她不可忽略其中的所有人和事。她想,一定是那个对她至关重要的人,她不可承认,绝对不可。

魏治明在船上说过的狠话,回响耳边,森然至极,她下意识地否认。

魏治明捏紧她的下巴,冷然道,“没叫,还是不记得”

“不”霓裳吓得肌肉一缩,嗫嚅地说,“不记得”

船一到口岸,魏治明就打横抱着昏迷不醒的霓裳登到陆地。上了车之后,她靠在他的臂弯中,说了一路的胡话,喃喃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可惜,魏治明根本听不清那些含糊不清的断句。

不管如何拼凑,也无济于事。

霓裳猝不及防地被魏抱起来。手指乱动间,碰到他身上的丝滑,她怎么抓也抓不牢。

自己身上也是光滑的面料,她今日出门时,清楚地记得穿得是一件蕾丝面料的长裙,

心下猛一震,这一日的突如其来,让她没有丝毫准备。

她躺在软软的床上,身侧的人抚摸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然后,她的全身变得僵硬,一点一点地移动,被他一点又一点地拽回来,他忽然凑到她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不管你叫的是谁,一旦被我揪出来”

“不要”那个人是她心口的疤痕,没有人触碰的时候,她以为忘记了,一旦有人撕开它的丑陋外衣,她根本无地自容。

“你怕什么”他不喜欢她在他面前这么唯诺,猛地咬住那片柔软的耳垂,“前几日不是和我缠缠绵绵的,今日何以怕成这样”

“求求你”她极力撇开脸,失控如此,也不知如何是好她的防备和计划都被抛之脑后,剩下的全是羞愧和无所适从。

“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魏治明一个翻身,他在一颗一颗地解。

什么日子,到底是什么日子,她用双手制止他的行为。

双瞳雪亮中蒙上了尘埃,魏治明猛然扯下那张面具,重新换上了另一张。他猜,她是不愿意想起的,可他偏偏要那么做,要在七月七日结束这一场梦。

一双重叠的剪影印入忽明忽暗的夏夜里,痛苦并快活着

云城的夜是静凉的,白天却是阳光毒辣,日夜温差太多。汤宇徽来了几个月,还没能适应。刚来的时候,时常得伤寒闹胃疾,久而久之,身体变得虚弱,皮肤也变得黑了,可他还需要留在云城做边境的货品生意,不能回沪上。

他怀中抱着公事包,坐着洋车回家。今天一整天都在和滇缅的木材供货商谈生意,几笔大款项就这么敲定了,这无疑是给他又添了丰厚的收入。钱已经一半进自己口袋,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被放出来时,还以为是原来公司好友的鼎力协助。自从知道未婚妻被人霸占了之后,他死活要从云城返回沪上,有人围住了他,丢下了狠话。

他追悔莫及,无奈被人跟踪,监视,甚至他还不想死,死了如何面对年事已高的父母,如何再见霓裳,如何救她出火海。

这样煎熬着过到了夏至。

今夜,他特别的烦躁,眼皮跳个不停。已经掏干了公事包,几包烟都没了,他叫洋车夫带他在路上兜圈子,为的是消散心中莫名的不安,可走了好多圈,他还是回到了那间屋子。

洋车夫抱歉地对汤宇徽说,“先生,对不住了。”

汤宇徽望着那一座傣族特色的小院,手指颤抖了下,灰烬洒了一裤腿。他面无表情地付了车钱,终是下了车。

那一夜让许多人惶恐,正如范严伦,若不是亲眼目睹局长要把霓裳推下江,他绝不会信。局长纵使以前对霓裳蛮横过,但也不致于亲手谋害她,他的行为可能是因为那件事

自从百乐门咖啡馆一别,周露数日找不到霓裳,公寓去过几次,都没人应门,也不见范严伦等人。她急得真是没有了办法,就怕霓裳又出意外,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东区的警察署。

当女职员通知了正巧在办公室的范严伦之后,一身英格兰格纹男装的周露坐在休息室里等着。她今日突然来找范严伦,不想让别人认出来,所以稍微乔装了一下。

范严伦亲自走了出来,在休息室内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周露。待他正准备去询问女职员,一个人拍了下他的肩膀,“诶”

范严伦不悦地瞪着那人,手往腰间游去。那人把帽子取下来,他足足愣了几秒钟,起初,他还以为是锦珠,锦珠最喜欢穿格纹男装,可再仔细一看,眼睛顿时变得雪亮。

等范严伦到了办公室,吩咐人送茶之后,他左右仔细看了英姿飒爽的周露,不由地赞叹道,“周露小姐,你这番模样,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