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王并不会长寿。”
神策点点头。
秦执绝世的笑更柔和了。
敢在寿王面前这样若无其事指出他短命的,神策是头一个。
“神隐者的嘴向来金贵,一句话可灭国可兴国,亦可伤人性命。”秦执修长的手轻轻地弹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眼里的笑意愈发的温和了起来。
神策心神微动,淡淡地道:“寿王妃确实与人不同,寿王自身必然也早就发现了,不是吗。”
他指出了一个事实。
秦执道:“现在能救她,是你的一句话。”
“她不会死,”他道。
“希望她不会,如果你再慢一步,就难说了,”秦执说这句话时,就像是在说着另外一个与他无关紧要的性命,而非他的妻。
“神隐者向来不管闲事”
“可她是因你陷进去的,神策。”秦执重点提醒他。
神策孤意如月的眼淡淡地扫在秦执身上,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并不想回应秦执任何话。
“因神隐者陷毁的,并只有她。”
这就是神策的答案,他并不想沾染尘世的纠葛,在被容天音那层迷雾阻挡后,他就知道该尽快离开褚国,等容天音死后他就可以冲破那层迷雾。
神隐者因为没有感情,所以显得非的残忍,因为不去在意,所以他们残忍得令人发指。
就像此刻,明明那个人是因他神隐者而死,他也无动于衷的看着。
“每个变数都不是人能掌控得了的,神隐者虽有通灵的本事,却不要忘了,你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所谓七情六欲,本就是人之常情,神隐者好好想想吧。是救还是不救,全在神隐者一念之间。”
秦执并没有因为神隐者的拒绝而恼,反而脸上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闲雅自若。
神策定定地看着秦执,突然道:“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多谢夸奖,但本王需要的不是这句话。”
神策素色的袖子一抬,如莲的动作在虚空轻轻的一划,内力之强劲,生生在虚空划出一条气凝结而成的线绕成几个结而就。
“其中两个结,是属于寿王和在下的。”
秦执平和的脸上难得露出淡漠来,但很快就被他藏得很好,“什么意思。”
神隐者单手的莲花印结一松,那条若有若无的线结消散得无踪影。
“在下不知。”
秦执抿着唇没说话,心里却疑惑他的装神弄鬼。
线结的说法秦执根本就没在意,只觉得神策是在捉弄人。
“寿王请回,”神隐者长身一转回了祭祀台内。
看着神隐者无情的背影,秦执袖风一拂,就在刚刚那虚空之中划出一条真气凝结而成的细线,可却没有神隐者那种几个打结,只一条线过去。
袖口一拢,秦执原地踱出祭祀台。
容侯府。
容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影子般的蓝影从后门闪入,恭敬跪在容侯身后,“侯爷,寿王去了苍海城。”
闻言,容侯眉一挑,“只怕来不及了。”
“寿王并没有说服神隐者,但是”
在蓝影停顿间容侯回身,冷俊的眼盯着他。
“神隐者已不在苍海城,侯爷,属下觉得神隐者是离开了。”
容侯眼神一暗,“神隐者,别人不敢动,可不代表本侯不敢动。他们出现在禇国就不是一个好预兆,想必皇上也很想知道所谓神隐者真正的目的。当年若非他们神隐者搅局,禇国何须内忧外患。”
“请侯爷下令”蓝影沉声道。
“拿着本侯的令牌,封城,找出神隐者。”容侯冷冷地将手里一块乌金令牌交到了蓝影的手中。
“是。”蓝影带着令牌去封了苍海城。
速度很快
有些东西终究很快会不一样了。
可是容侯没想到事情会向着那个方向出现了转机,这是他预料不到的。
容天音举着酒杯仰头便要饮,元和殿外突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属于柴公公的声音传进来。
“皇上,是神隐者求见。”
她手里的动作一顿,酒洒了些在她唇边。
皇帝如幽潭的眼一眯。
“让他进来,”皇帝并没有拒绝对方的求见,毕竟神隐者是请都请不来的人,如果他忽视了,下面的臣民会如何想
皇帝就算再不喜欢神隐者,都必须视他们为神灵供奉着。
神策像是掐好了时辰入宫,正巧阻止了容天音的吞毒。
不意外的看到一头白发的神隐者如神灵般而来,那姿态如莲,完全无视容天音投来冷寒的视线,正面对着皇帝迎上来。
“拜见禇国皇帝,”神隐者微微揖了个礼,并未行跪拜之礼。
“神隐者前来可是有话要说,”皇帝后背靠在龙椅上,语气淡得让人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情绪。
容天音觉得她所接触的人都喜欢用壳将自己包装起来,看着真累。
“是,”神隐者始终没去看容天音。
皇帝深深看了容天音一眼,然后大手一摆,“到殿外候着。”
容天音淡定自若地放下手里的酒具,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元和殿。
看着容天音的反应,皇帝的眼更深了一分。
柴公公看到容天音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赶紧上前问候一句:“寿王妃可安好”
“谢柴公公的关心,本妃很好。”
“其实老奴并不希望侯爷与万岁爷闹开,皇上身边,只有侯爷这么个人了。”
容天音闻言,拿奇怪的眼神瞅着柴公公,“皇上身边怎么就我老爹一个人了柴公公说笑吧。”
柴公公拿深意的目光看着容天音,低低一叹息,“老奴在皇上身边服伺了这么多年,能让皇上托付信任的,只有侯爷一人。皇上心里的痛,也只有侯爷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