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沉着脸吩咐完后,率先阔步离开
秋霖二话不说,吩咐小太监和宫女送夏容华回去,自己则扶着云容站了起来,二人一路颤颤巍巍的往明光殿走去。
至于那夏容华,在景恒转身的片刻,却露出了凄绝的面容,
她今日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堵他,便是期望他能青睐于自己,得获圣宠,她坚信自己这样身姿定能让任何血气方刚的男子沉迷于她,可没想到,他居然只是随意看了自己一眼,拿着衣衫给一个男侍卫,也不给她披她眼泪簌簌落下,伤心欲绝。
不甘心哪她暗暗咬牙
景恒一行人回到明光殿后,可是把众人吓了一跳,云容被秋霖搀着半死不活地回来了,而皇帝也浑身上下湿透了
春妮又是一阵忙乱不堪,服侍这个又照顾那个的
吩咐夏儿准备热水给云容泡澡,也亲自去为景恒准备沐浴的衣物。
云容被一个小太监扶着入了后院的沐浴间,推开屋子,便见热气腾腾地冒出来,里边还传来夏儿轻笑地声音:“云侍卫,水都给你放好了,快过来泡着吧”
说着,夏儿已经绕过屏风走了下来,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云容,扶着她往里边去。
云容只觉全身乏力得很,冷得直哆嗦,待入了里间,被满屋缭绕的热气包裹着,云容“啊切”打了个喷嚏
夏儿见状自然知道她着凉了,连忙伸手去脱她披在身上的衣衫,
“赶紧脱了衣裳,沐浴吧”夏儿边说道,
“别”云容警醒道,完了又打了一个喷嚏,朝着夏儿苦笑地摆摆手:“你出去吧,我自个儿来”
夏儿当她不好意思,噗嗤一笑,便退下了,关门的时候,还听到她咯咯笑着的声音:“太医已经侯着了,你好了就唤我,待会让太医给你瞧瞧”
云容透过屏风往外抬眉看了一眼,没说话,这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将身上冰凉的衣服脱了下来,她脱到里层,低头看了看那白色的绑带,见它已经松松垮垮,露出了傲人的。
这回小兔子很乖巧,一动不动,云容失笑,将绸带抽落,翻身入了木桶。
云容整整跑了快半个时辰才出来,这回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好了不少,气也不喘了,身子也不乏了。
下午时,云容也没让太医把脉,只让他给开了些药,自个儿早早用了膳便歇下了。
到夜里的时候,她才恍惚觉得浑身发烫,额头开始发烧,原本一个人浑浑噩噩睡着,可还是春妮仔细,服侍完皇帝那边,便急着来看云容,想着春头落了水,一准生病,夜里悄悄去看云容,听到云容不停地翻身,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时,下意识地去摸她的额头,这一摸,可是把她吓了一跳
烫,非常烫不行,得立即去唤太医
春妮将这个消息急忙告诉秋霖,秋霖吩咐人去喊太医后,也将此事禀于御书房里披着奏折的景恒。
、第一百〇四章 你个小糊涂蛋
景恒虽贵为天子,却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当年带兵东征西讨时,风餐露宿的日子多的去了,再加之他与士兵同甘共苦,能受的苦几乎都受了。
为帝之后,他也不忘健身强体,故而他这次落了水,仅是喝了点姜汤,去了些寒气便没事了。
可一听到云容发烧了,他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神色极为紧张:“唤太医了没走,你随朕去瞧瞧”
当下丢下朝事,便疾步往后院赶去
秋霖被他突然的雷厉风行给吓了一大跳呢
当初温文尔雅的皇帝去哪了了自从云容来了明光殿后,秋霖便觉得景恒变了很多,少了一些往日的淡定从容,其实不只景恒,就连他自己和覃信不也是这样么
景恒进去的时候,春妮正将晚膳后熬好的药送了来,景恒急急坐上塌沿,拂袖去探云容的额头,果见那饱满光滑的额头发烫得紧。
借着案几上灯盏的黄光,他瞧见云容的面色惨白惨白,登时心疼地跟什么似的,
春妮拿着一块湿了的布巾,准备给云容盖上,景恒伸手接住布巾,亲自给她敷在额头上。
太医正在这时快步进来,一见皇帝还在这等他,立马跪下请罪:
“臣来晚了,请陛下责罚”太医连忙拜下,
太医院在皇宫前庭之西,而明光殿偏东,哪怕是小跑过来,都要一段时间,而且只要是明光殿传唤,那太医向来都是跟飞似的跑来,所以太医这么说。也只是嘴上说说,做做样子而已,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太医正准备起身去给云容把脉呢
却听见景恒沉声开口:“既然来晚了就不用把脉了,开个去热退烧的方子,今晚就守在明光殿”
“”
太医瞅了一眼秋霖,秋霖瞅了一眼春妮,春妮眨眨眼。表示不明所以。
云容每次不让太医把脉,那是她自己迷糊,可皇帝陛下这语气听着怎么觉得在赌气一样呢
秋霖摸了摸鼻子。他总觉得皇帝陛下最近有点怪
景恒连看都不看众人,只是耐心地给云容敷着冷布巾,一会热了就换下来,然后春妮再给他递冷的过去。
太医郁闷地跪在地上。不知道是该起来去开方子呢,还是继续跪着请罪
以至于对皇帝陛下亲自给一个小侍卫换布巾这样的重磅消息。都忘了惊讶。
当然,皇帝陛下绝对不会说,他是怕太医把脉发现云容女儿身的身份
他也绝不会说,之所以还替云容保密。是为了更好地整她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要装到什么时候她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堂堂皇帝被人这么戏弄,他不还个理。报个仇,还有脸见人吗
最后。秋霖见景恒不再吭声,便朝太医摆手,示意他去开方子,那太医才迷迷糊糊出去了。
“陛下,您看要不让奴婢给云容喂些药”春妮端着一碗药,亭亭立在案几旁。
景恒闻言目光顿了顿,他望向榻上那人儿,却见小丫头砸了咂嘴,不耐烦地揉了揉眼睛,眉头还皱得老深,
应该是不舒服吧,景恒这样想,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上次,她被自己打了四十大板,忽然一颗心就如在热锅上烤,焦灼难受,不由懊恼后悔。
“你们两个出去”景恒面色沉沉,
秋霖和春妮惊讶地互看了一眼,
皇帝今个儿太怪异了赶走了太医,顺带连他们俩也赶走
难道他自个儿给云容喂药
秋霖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不会吧
那日皇帝被云容扑倒在地时,秋霖就觉得怪怪的,可联系近日皇帝对云容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的情形来看,这陛下难道有断袖之疑
秋霖又打了一个哆嗦,瞬间止住自己的臆想,对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表示叹服
就这样,二人狐疑地出了云容的屋子。
景恒见屋子里清净了,望着云容呆萌呆萌的面容,忽然露出了笑容,
“来,云容,朕给你喂药”景恒说着,将春妮放在案几上的药端了起来,舀了一勺,轻轻吹了下,用嘴唇试了试热度,见不烫,便给云容喂过去。
云容小嘴嘟着一咂一咂的,昏黄的灯光映射下,娇嫩的红唇越发鲜亮。
景恒费了约莫一刻钟,方才把一小碗药喂下去,又拿着布巾给她擦拭嘴角的药渣,随后再拍拍她的背,帮她把药顺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