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棺椁拖着在地上打滚,哭得喉咙全哑了,只觉昏天暗地。
远处明光殿二楼的景恒看到这一幕,再也看不下去,靠在柱子上,闭目对着覃信吩咐道:“去,你去打晕她,送她回同心阁”
覃信二话不说,如黑鹰般从二楼重檐上飞去。
景恒再次抬眼时,却望向了东边,莫离带着钺儿已经出宫了,想必此时已经出了京城,他等着他的消息,他的小心肝一定不能出事
五皇子景文钺突然薨逝的消息并未大肆传播,宫外知道的不多,但后宫的妃子们却是个个都知道了。容贵妃在明光殿前发疯拦截棺椁的事同样也传了出去。
“这么说是真的了”慈安宫的暖阁内,褚太后倚着小塌眯着眼问道,
二月底的天气虽然渐渐暖和,到底还是有些寒冷。
皇后跪坐在旁,眼眸里盈满了笑意,“没得假,云容已经疯了,陛下派人夜夜守在同心阁,生怕她出事,姑母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倒是若兰三番两次失手”
“嘿嘿”褚太后冷笑几声,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恶毒,“云家算什么,云啸天、云菡都死在我手上,至于这个云岫杀了她儿子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姑母说的是”
“按说还得谢谢孟妃,要不是她先布了局,害了景遥和容贵妃,姑母我也找不着这样的好机会”
褚若兰笑了一声,没接话。
“那毒是戈逸夫人手里最狠辣的毒,此毒将的是人心呢景恒啊”褚太后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长长的指甲,叹了气道:“也是个心狠的,不肯让自己儿子将来成为残废,宁愿让他痛快的死去”
褚若兰垂了目,她也是为娘的人,终究有些不忍,至于她姑母当年因云啸天被那戈逸夫人害得终身不孕,从来没有生过孩子,她不懂得做母亲的心情,唉,也难怪她现在下得了手褚若兰暗忖着。
“陛下会不会有所察觉”褚若兰还是有所担心,
“察觉哼,我提醒过他,让他立太子,他既然不肯,那就怪不得我了”褚太后嘴皮一抽,冷笑一声。
“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褚若兰问道,
褚太后幽幽一笑,靠在小塌闭目养神,“接下来就得看你爹的了”
应该是月初完结,月底依旧两更,我在奋力码字,希望在月初更新痛快点,让你们一口气看到结尾爱你们,么么哒在的给我招手。。。
、第二百六十一章 当云容不再是云容
深夜,漆黑无风,寂静得有些沉闷,偶尔听到几声夜猫叫春,叫的撕心裂肺的,让慢慢长夜越发难熬。
“延山,七王府可有什么动静”褚府的书房内,褚旭坐在案后,对着他身边的魏延山问道,
魏延山大喇喇的坐着,在褚旭面前收起了在南营的威严,笑着道:“将军,只知道景遥王爷天天朝皇宫的方向跪着,这事传到了陛下耳朵了,陛下一声不吭呢,五皇子是在王府受的伤,现在又病死了,景遥王爷最近事事都在挑衅君威,陛下恐怕对他恨之入骨吧”
“哼”褚旭淡笑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方道:“陛下恨他不假,可景遥却一心向着他,景遥这样,怎么能成事,咱们得帮他一把才成”
“怎么帮”魏延山问道,
“你派人悄悄往王府送信,再试图让这件事被陛下知道”褚旭抬眼看着他,说的云淡风轻,
“哈哈”魏延山低笑一声,凑了身子前倾道:“还是将军英明”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往外走,可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着褚旭问道:“将军,大小姐吵着要我带她偷偷溜进王府怎么办”魏延山无比苦恼道。
褚旭闻言眨眨眼,很认真道:“他找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最好想办法搞定她,别让她来找我”
褚大将军唯一的克星,褚家大小姐褚若曦
云容浑浑噩噩睡了几日,如行尸走肉般,自那日后,她每天穿着白衫在同心阁各处晃,寻到那些景文钺玩过的东西,找到哪有他的痕迹,每寻到他的一件玩意,她总会哭一阵,
每到一个地方,似乎那里有他蹦跳的身影,似乎那里回荡着他咯咯的笑声。
她眼里一片空茫,时而跑着时而笑着,都在追逐他的身影最后一个人跌坐在水阁的亭子里,靠着柱子望着水池里淅淅细雨发呆。
这一阵子,景恒依旧没有来同心阁,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样尴尬冰冷的局面,可偏偏后宫的留言越来越多。
替身哼云容冷冷咬着这两个字,她云容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她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她也做不了任何人的替身那个人包括姐姐云菡
“将里阁那把琴拿来吧”云容朝着身后淡淡吩咐道,
她知道眠如时时刻刻都跟着她,
“哎,”眠如挪了僵硬的身子,朝里头走去,心里琢磨着难不成是拿云菡姑娘的琴给她吗她记得云容从来没有弹过琴,更没见她带亲琴同心阁呀可最近宫里的留言实在是听得让她心慌,要是拿了菡小姐的琴,云容会不会更加难受
眠如左右寻了一遍里阁,最后只找到了云菡那把琴。无奈,她只得将那琴给云容送了来。
云容坐在水阁的案后,稍稍拨弄了下,试了下弦音,她有多久没有弹琴了好像自从当年离开建康后便没有弹过吧
她端坐在案后,神情肃整,纤指一挥,第一个音符长长由近及远荡漾而开,
今日她要为她的小钺儿送行
一想到他泪水就止不住
“咚”的一声,如泉声叮咚,划破宁静的后院,古朴沉雅,自有一股在塞外草原上聆听风声的旷远轻扬,渐而砰砰叮咚节奏渐快,起起伏伏,似有压抑沉闷不吐不快的韵律,再后绵长悠远,放佛看到烽火戍边夕阳渐沉的凄凉
一袭天青色锦袍的景恒负手踱步进来时,听到的就是这么一首曲子,他步伐随琴音而动,目光也循声望去,廊下水帘和廊柱缓缓后退,至偏厅大门口时,方看到对面水阁上一人梳着高髻,一袭白衫出尘若月,清风拂过,广袖飘扬,
菡儿
景恒眸光一恍,沿着折廊一步步靠近,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好像,真的好像,刚刚恍惚一眼,他还真以为是她,多久了,脑海里没有再浮现过她的身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那个位置已经被别人替代,她成了一坛埋在心灵深处的古酿,偶尔睹目思人,便能闻佳人弥久的芬芳。
他记得菡儿弹琴总喜欢微微斜着身子,歪头浅笑唇角轻扬,一切在她眼里不过云烟。
再想起她时,心里痛苦不那么深,放佛看到她在向自己挥手,笑容恬淡明亮,然后颔首转身,飘然离去
菡儿
景恒眼角滑出了一滴泪珠。
随着琴音终了,他已站在云容身后,微风拂过他的衣角,似波浪般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