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
凌霄笑了,这么小,就开始讲条件了,道,“你救了我,如何”
“你应该娶了我才对人家救了你,便该以身相许的。”
“我偏不娶你。”凌霄平静道。
“你你不娶我就不行我去找皇上赐婚”
“随你。”凌霄依旧冷漠道。
“你为何不喜欢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知不知我这些日子为了你,吃不好,睡不着的,天天盼着你能醒过来”
“多谢了。”凌霄客气道谢。
“你你这个坏蛋”小郡主指着凌霄,“等你好起来,我要好好收拾你一番”
“晶琳不得无礼”鹿风臣走来进来,便听到女儿这大逆不道的一句话,他走到凌霄的床边跪了下来,道,“望太子恕小女无知之罪。”
“无妨。”凌霄道,“我困了。”
“是”鹿风臣自然知道殿下的意思,于是,拽着女儿,走出了房间,准备好好教训她一顿。
“那你好好歇息。”云苏站起来。
凌霄握着她的手未曾放开过,他阖上了眼睛,懒洋洋道,“你留下来陪我。”
所以,每次鹿晶琳小郡主进入房间,凌霄的头都会嗡嗡的一阵发疼。
但是,此次小郡主似乎并为打算与云苏过不去,也不打算与凌霄斗嘴,而是说,“我喂你喝吧。”
“我刚吃过了。”凌霄道。
“再喝点嘛,”小郡主将瓷盆放在桌子上,盛了一碗,坐在床边,舀了一勺,递到凌霄的嘴边,道,“快吃嘛。”
凌霄并未张开嘴,而是闪躲了一下,道,“我说了,我吃过了。”
“我专门为你煮的,就算吃一口也好,就一口。”小郡主满眼期盼地望着凌霄,今天,她是有刻意打扮过得,她脸蛋上涂着粉红色的胭脂,嘴唇红润如同樱桃,怎么瞧,也是一娇滴滴的身份尊贵的大家闺秀。
凌霄依旧摇头,云苏就在旁边,他此刻,是想与她好好在一起的,他不想她有一丁点的误会,就算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
小郡主的眼泪,突然吧嗒吧嗒掉了下来,道,“你就这么冷漠吗可是,你对她不是这样的”
“是啊,”凌霄道,“我喜欢她。”
一旁的云苏心里仿佛涌入了一股暖流,她余光望了他一眼,他也在望着她,含情脉脉。
小郡主愣了一下,未从他直爽的告白中恢复过来,半天,缓过神来,道,“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凌霄眨了眨眼睛,道,“我说,我喜欢她,我是要娶她为妻的。”
小郡主瞬间觉得自己的血液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脑子,她热血沸腾,急需出口需要发泄,她冷冷地瞧着凌霄,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知道为何,你身上会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么”
听了她的话,云苏立刻站起身来,他们都不敢告诉凌霄这个事实,可不能让这丫头说漏了。她伸手便要捂住小郡主的嘴。
小郡主躲开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你别碰我”
“不知道吧”小郡主哼了一声,继续道,“虽然救回了你这条命,但是,老头儿的功力不够,无法将你的功夫也一并找回来。所以,你武功尽失,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个废人”
你是个废人
废人
云苏的眉颦的,揉都揉不开,她伸出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扇在小郡主的脸上,冷冷道,“你给我滚出去”
小郡主挨了云苏一巴掌,气急,道,“好啊,仗着你的功夫高,偏偏来打我我今天就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说着,她从腰间抽出了皮鞭,在空中甩了两下,猛地甩向云苏。
云苏灵活地躲开她威力极大的鞭子,道,“要打出去打”
“我偏不”小郡主道,“我偏要让他瞧瞧,究竟谁厉害”说着,小郡主一鞭子打响桌子对面的云苏,云苏没有打着,将桌子上还发烫的乌鸡汤的瓷盆击了个粉碎,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乌鸡汤的汁液顺着桌子流了下去,桌子上布满了碎裂的瓷片。
“住手”云苏握住她的皮鞭,道,“你若这样剽悍,他更是不会喜欢你的”
小郡主的脚踹向云苏的小腿,云苏灵活躲开。
小郡主下一个动作,便踢向云苏的腋窝,云苏躲了一下,松开了小郡主的鞭子。“就算不喜欢,我也要嫁给他”
“你这样,是不会善始善终的。”云苏依旧对她谆谆教诲。
只听到屋里全是皮鞭敲击到地面上,桌子上,凳子上的声音,上面茶具,花瓶,全都摔了个一片狼藉。
小郡主追着云苏满屋子的跑,她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结束这场战斗。
“我看你还躲”小郡主一鞭子甩向躲到窗前的云苏。
“你爹爹不会放过你的”云苏道。
“哼,从小,他就没少打我”小郡主恶狠狠道,随后,又是一鞭子。
凌霄是想坐起来的,他挪动着软绵绵的身子,脑子里心心念念的,全部都是,功夫已经消失,现在,他是个废人。
那么,今后的他,要如何保护他所在乎的人。
他这个岁数再重新练习功夫,怕是已经晚了。
所以,该怎么办
凌霄自认为,就算他足够理性,这个惊人的消息依旧需要他花费一段时间,用来接受。
他攥了攥拳头,他真的发现,自己已经用不上力气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没有了功夫,以后,他甚至需要云苏的保护。
他如此要强的一个人,怎么接受的了。
正在他思索之时,突然发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屋里一切响声戛然而止。
他重新回到了现实。
他看到了跟前,小郡主瞪大的,不知所措的眼睛,颤抖的手,和失去控制,正在下落的鞭子。
一旁的云苏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久久未回过神来。
凌霄缓缓的,伸出了手,触摸自己的脸颊,再次看手的时候,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脸,已经被小郡主的皮鞭打得皮开肉绽了。
但是,他现在并不想马上处置她,他只是咽了口唾沫,极其冷静地说了句,“你们都出去。”
他眼睛的余光可以看到脸颊上的一片血红,如同冬日盛放的腊梅一般,蔓延成满满的一脸,最后,濡湿了枕头。
祸,总是不单行的。
这次,他终于晓得了。
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