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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1 / 2)

孔雀开屏,风华绝代,美仑美奂。金光万道,气象万千。

她坐禅修身,隔着水晶帘栊,注视着那轮清泠的明月。仿佛亘古以来,就伫立在流星雨中。

这就是三界中最慈悲、最美丽的第一女神。

突然,瓶中的杨柳无风自动,似乎嗅到了可怕的气息。

观音却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叹息一声:“你来了”

他的声音宛如天际的浮云一样,无比温柔,也无比优雅、空灵。

珠帘外圣火浮动,来人止住脚步,默然良久,才微叹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观音淡淡一笑:“是的,我已经告诉你,我不是昙花吗。”

来人叹息一声,“你就是昙花啊,我真的忘不了你”

他又说:“但是我告诉你:你就是昙花。我对大海许个愿,船便可以远行对星星许个愿,夜空便会闪烁现在佛已给了我这次机会,我对你说爱老虎油”

观音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好不好传说昙花是一个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很灿烂,她爱上了一个每天为她锄草的小伙子。小伙子也非常喜欢花神,他答应她一定好好爱她。后来太岁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

太岁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个小伙子送去灵鹫学法,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也忘不了花神。

只是互不相识,花神知道每年暮春时分,小伙子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煎茶,就选在那个时候开花希望能见他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够了

遗憾的是,春去春来,轩辕花谢,他还是不认得她

于是昙花在梦里告诉他,她说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500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东西,不是花瓣,而是我凋零的心

昙花走了,这个小伙子才追悔莫及。”

“这个故事好像说的是我那不可能啊”那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飞天站在流动的沙滩上,忍不住摇头道:“站在千手观音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瑜伽仰望流动的极光,缓缓道:“昙花一显为韦驮。”

飞天哦了一声:“韦驮,与你什么关系”

瑜伽皱起眉头,说:“我们会会这个韦驮去”

第十九集彼岸决斗

万丈绝壁,云封雾锁。

云烟的那头,一直延伸到彼岸天阙。

洞口绯红的祥云散去,眼前赫然出现一片奇景。

一弯新月形的湖泊,在密林繁花的簇拥下,静静微波荡漾。

莲池并不清澈,宛如整块美丽的红玉之髓,映着寂寂深林间斑驳的圣火,透着一种妖异而瑰奇的微光。

莲池中央,一朵巨大的菩提莲正沐着月光怒放,仿佛千年一遇的刹那芳华,却在这人迹罕至的幽谷中,凝结为不变的永恒。

一轮明月般的光晕,就静静停栖在菩提莲的花蕊之中。

圣火中纤影婆娑,正是困在太极阵中的千手观音。她脚下一湖如镜,倒映着更为空寂的天幕。湖天交接之处,二十四支洁白的玉柱围绕恒水,散布得疏落有致。柱高十数丈,通体由整玉雕成,每一支上,都浮雕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朵含苞未放的菩提莲,素瓣轻合,在夜光中更显得通透舍利。

而这二十四支菩提莲玉柱,也正是太极阵的枢纽所在。

瑜伽从怀中取出先天舍利,挥翼向第一支玉柱上飞去。一蓬琉璃般的彩光,从舍利核心处散开,瞬间瓶罩了整个玉柱。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微响,第一根玉柱上九千余支菩提莲竟同时盛开,花瓣徐徐披拂,流光幻彩。

飞天抬起头,已然被这惊人的美丽所震慑,瑜伽的神色却十分凝重,目光在所有的花朵上逡巡,这些同样形态的花朵交叠开放,实在难分彼此。他的目光渐渐集中在一处,掌上舍利突然光华大盛,噗的轻响,已深深刺入中心菩提莲的花心。

近万朵菩提莲似乎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鸣,玉柱与大地交接之处,猛地爆出一股雪白的烟雾,整个玉柱剧烈震荡,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破沸腾的尘埃中,迅速下沉,片刻就已无影无踪。

而大地,瞬间又已弥合,仿佛这十数丈高的玉柱从来不曾存在过。

飞天目瞪口呆,她仰望着瑜伽的身影,只见他在玉柱间不断穿行,将先天舍利一次次插入特定的菩提莲花蕊。大地颤动,发出隆隆巨响,将玉柱一根根吞没。

当飞天偶然回头,却惊奇的发现,随着玉柱每消失一根,瓶罩在观音身上的那轮旭光也渐小一圈,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宛如光影般沿着她的身体轻轻流动。

而此刻,二十四玉柱也只剩下最后一根。

瑜伽眼中透出一丝欣喜,一丝期待。只要最后一次将舍利刺入石柱,封锁观音的太极阵就会完全消解。

瑜伽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向最后一根石柱飞去。

舍利发出冰冷的光泽,已然触到了那朵久违的菩提莲。

突然,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呼啸而至,猛地在瑜伽和石柱之间炸裂一切都在巨力的撕扯下扭曲、变形,那朵盛开的莲花、和只差一线的舍利就眼睁睁在瑜伽面前裂为芥粉钻心的剧痛从指尖传来,他的羽翼完全无法打开,身体顿时如陨石一般,从空重重跌落。

飞天一声惊呼,抢上前去,将浑身是血的瑜伽扶起。

他的伤势并不重,只是右臂被撕开一条长长的血口,一时不能运转。懊恼、愤怒却让他的眸子整个变为血红,死死盯在黑暗深处。

玉屑飞扬,宛如在他们眼前下了一场尘雪。

云雾散开,幻境仿佛更加清晰。只见韦驮的眸子中,竟是双瞳重生,他重瞳中透出摄人的神光,一对及地的金色羽翼在身后中缓缓扬起:“你真的不是昙花么”观音轻轻一笑:“你说呢”

韦驮的声音冷漠下来,道:“如来告诉我,你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昙花,我坚信是真的。”

观音轻轻一声,不再看他,低头拂弄着瓶中的杨柳。圣光映在她雪白的腮上,显出一个寂寞的笑靥。她是始终不会以怒向人的,无论别人怎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