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了。”观音微叹道:“上天必定原就是这个意思。”
噬骛盯着观音,叹息道:“噬骛这一次脱胎换骨,算无遗策,惟一顾虑的,只有你一人。”
“不敢当。”
“你不必谦虚,若是你不足为虑,本王也不会发觉观音的存在,也不会有今夜的到来。”
“你言重。”
“到这个地步,你我也不必客气,菩萨,回去莲花星座任逍遥。”
“恕难从命。”
“菩萨”噬骛露出了怒意,道:“你这是决心与本王作对”
“你一定要这样,亦无可奈何。”观音长叹道。
“不错,本王已化为异物,但若是能君临天下,必定会推行仁政”
观音长叹不语。
“菩萨,你是怕本王口不对心”
“你还有心”
噬骛脸色惨变,衣衫内的肌肉刹那间一阵迷蒙,仿佛露出了一条条肋骨。
他本是只剩下了一副骷髅白骨,当然无心。
噬骛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很奇怪、很恐怖,不像是人的笑声,野兽的笑声也不像。
观音又垂下了眼皮。
盘绕在她身上的那条毒蛇颤抖在笑声中,腹中那一点灯火逐渐上移,又出现在它口中。
那一点灯火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噗”地落在观音的右手掌心中。
观音双掌平胸,没有任何的反应,火也就继续在她的掌心上燃烧。
那条毒蛇也就在此际,疾往观音的周身咬下,观音忽然千手婆娑,这一口尚未咬下,整条毒蛇突然断成了千百截,向四面八方疾射出去。
那千百截蛇身落在了地上,鲜血才激射出来,观音周围一丈的地方立时多了一个鲜血组成的圆圈,蛇身竟然还能够颤动。
观音千手婆娑,又道一声佛号,道:“我佛慈悲,回头是岸。”
那一点火随即从他的掌心跳出来,落在一滩蛇血上。
蛇血噗地立时化成了火焰,迅速蔓延,观音身外顿时多了一个火圈。
噬骛的笑声同时停下来,怨毒地望着观音,道:“观音,我与你誓不两立。”
观音口诵大悲咒,又闭上了眼睛。
噬骛的身子也就在佛号中消逝不见。
对于观音,他绝无疑问的有所顾虑,所以才有这一次的谈判。
谈判现在已决裂,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斗,也就由现在开始
内院更深沉
那两团磷火倏然飘进了内院的走廊,一团从残破的窗户飘进了王不留行的房间。
王不留行睡得很舒服,摊开了手脚,鼻鼾声象打雷一样,可是那团磷火才飘近,他的鼻鼾声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他突然就像被针尖刺了一下似的,“嗖”地从床上坐起来,右手刹那间,已然握住了腰间刀柄。
他双眼同时睁开,盯稳了那团磷火,猛一声暴暍,飕一声抽出缅刀,向那团磷火疾削了过去。
刀未到,磷火已飘开
王不留行滚床而下,大喝声中,疾斩出十二刀,四刀再化为十二斩,整个人都裹在刀光之内
那团磷火绕着他上下飘飞,还是没有被刀斩中,王不留行大吼一声,连人带刀撞向那边的窗户
“哗啦”的一声,窗户在刀光中粉碎,王不留行滚过窗楼落下,贴地一滚,掠起身来那团磷火飘舞在走廓上,迷迷蒙蒙地幻出了一个仙女。
迷魂
“是你”王不留行身形不动,弯刀环身飞舞,那一身的寒意,刹那间仿佛完全被斩散。
迷魂半眯着眼睛,看着王不留行,有点奇怪地问道:“你怎知道是我到来”
王不留行一呆,道:“我就是知道观音说我有慧眼”
迷魂娇笑了起来,她的体态窈窕,笑容更动人,半敞的衣襟,隐约可以看见羊脂白玉一样的胸乳。
王不留行居然不动心,暍道:“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迷魂轻柔地应道:“来陪伴你”
王不留行冷笑道:“邪魔歪道,迷惑不了我”霍地一转身,大呼道:“年枭”
没有回答。
王不留行心头一凛,倒退了三步,目光及处,突然一声惊呼。
在他的旁边,是一根柱子,一个老道人赫然贴着柱子,倒吊在飞檐之下
老道人的颈上穿了两个洞,好像还有血要往外流,洞附近却没有丝毫的血迹,脸色死鱼肉一样难看。
“红衣法师”王不留行急呼。
那位红衣法师瞪着一双眼,一声也不发,一滴血终于从他颈旁一个洞渗出来。
一声恐怖的饕餮叫即时响起。
王不留行入耳惊心,打了一个寒噤,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奇大的饕餮迅速地从檐下吊着的老道人的尸体上爬下来,血红的饕餮舌一舐,将那滴鲜血舐去。
麻黄惊,一刀疾削过去,那只饕餮及时一翻,从刀上跳过,落在栏杆上,碧绿色,充满了邪恶的眼瞳盯住了王不留行。
也就在此际,王不留行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颈后吹来,他下及回头,一刀已削出。
刀出身回,正好看见迷魂顺着他的刀飘飞了出去,那只饕餮“吠吠”一声,接着从他身后扑来
王不留行急劈三刀
裂帛一声,那只饕餮从他的头上扑过,抓下了他的紫头巾。
王不留行心头怦然大震,刀护胸前,又再急退三步。
第三十集魔毒冲斗
当时,迷魂没有追前,怀抱着那只饕餮,站在栏杆上,笑望着王不留行。
王不留行盯着迷魂,再后退一步,又叫了声:“年枭”
王不留行第一声“年枭”出口同时,年枭已经惊醒,一睁眼,就看见提香,提香鲜红如血的樱唇,距离他的脸颊最多不超过半尺,年枭一看见,身形立即往后一退,这一退,他的背脊便已抵住了墙壁。
“年枭”提香幽幽地吐出一声,坐上了床缘。
年枭的剑已在握,“呛”一声出鞘
剑气森寒,提香欺前的身子,立即一凝,眼瞳闪起泪光,伤心地望着年枭。
她看来是那么凄凉,那么可怜,年枭一剑本待刺出,结果还是不忍刺出去。
房中不知何时已充满那种令人魂销意消的香味,年枭嗅着不禁有些心荡神旌。
提香的胸乳仿佛又敞开了一点。
年枭的目光一落,又抬起来,眼神看来比方才更明朗。
森寒的剑气无疑也使他更清醒。
他剑指提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呀”提香语声是那么温柔
年枭有些诧异,道:“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