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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白苏、白蜜、白蔻和白微,五个丫鬟被霍氏培养得精明能干,霍氏能把这内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们自出力不少。

没有想到会舍得送一个来。

霍氏见她笑容真诚,又说了几句闲话,景秀都笑着敬言,霍氏看她分毫不提景汐的事,暗暗有些满意,又道:“前几日与你提及入宗祠一事,如今瞧你气色好转,也不能给耽搁了。看了黄历,明日是个好日子,就明日请了族辈来,把这事办稳妥。”

景秀有些惊喜,忙跪地叩头道:“多谢母亲。”

陈丰家的扶起景秀:“六小姐,快起来,这本是太太该做的。”

霍氏见景秀感动得眼角带泪,微有迟疑道:“只是,母亲有些话不知该怎么跟你说”

景秀慌道:“女儿做得不好,还请母亲惩罚。”

“你这孩子”霍氏听她以为觉得自己做错事,佯嗔道:“母亲还没说什么,怎么就以为是你的不是。”

景秀这才缓了口气,陈丰家的解释道:“六小姐甭紧张,是这样,二太太、三太太知道你回府,昨日都来了。她们说起这入族谱的事,就跟我们太太说,这事一定要慎重,关系傅家子嗣体统,兹事体大,毕竟六小姐从小在外长大,大家从来没见过。怕万一有个疏忽,对不起祖先”

陈丰家的说得委婉,景秀知其意,低声恭顺道:“母亲顾虑,女儿明白。”

霍氏见她明眸皓齿,一看就是个通透人,也不多拐弯,便道:“好,正好老爷今日沐休,我派人请他过来,这事也不必当着太多人,只要确定了,老爷就会跟二老爷、三老爷还有族人一个交代。”

景秀忙应了是。

霍氏遣人去传话,要景秀坐下来等着。

良久的等待,景秀摸着左手心上的伤痕,有些刺痛焦灼。

又过了会儿,巧娘走进来,给霍氏行礼道:“见过太太。”

霍氏要她起来:“亏得你这些年照顾六丫头,我和老爷都记着这人情,日后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尽管和我来说。”

“太太客气了,照顾六小姐是奴婢应做的。”巧娘和气笑着,从袖子里掏了条手帕,递给景秀,笑道,“六小姐哪都好,就是太马虎大意,身边的物什净爱丢落,幸好是落在东暖阁,不然又得费周折去寻。”

景秀暗自松了口气,端着的肩膀不自觉地放了下来,笑着接了手帕。

霍氏“呵呵”笑起来:“年纪还小,一时大意也是有的。”目光看向那手帕上绣着的红梅,不禁道:“绣得真不错。我还记得,这红梅套针可是你的绝活,不用描花样,凭空就能把红梅绣得栩栩如生,又不走形。”看着巧娘道:“府里请了几个绣娘来教小姐们,我左右不满意,这下你回府了,日后就去教教她们刺绣,让她们长长见识。”

巧娘一听,委婉推卸道:“太太您过奖了,奴婢多年没碰过刺绣,手都生疏了,哪敢去教府里的姐儿们。”

霍氏露出失望的神态,再次看着景秀手中的帕子,不由得道:“难得再看这手艺,给母亲看看这针脚,到底是怎么绣的”

景秀心口猛然一跳,紧拽着手帕,巧娘也有些惊慌,正待这时,外面有人报一声:“老爷来了。”

霍氏起身去迎,景秀和巧娘同时松了口气,也去外迎接。

傅正礼走进屋,表情肃穆,淡淡看了眼景秀,对霍氏道:“都说清楚了。”

霍氏道:“这个当然。”转头嘱咐陈丰家的:“去端来。”

陈丰家的早置备妥当,接着有三个小丫鬟鱼贯着进来,手上捧着填漆托盘,伺候傅正礼净手,其中一个端着瓷碗的丫鬟走到景秀跟前,蹲身道:“六小姐请。”

景秀看着面前半碗清水,是要滴血认亲。

丫鬟递给她一根银针,她敛了宽大袖摆,右手迟疑地拿着,左手捏紧了红梅手帕,不再犹豫,对着左手食指上扎去,她疼得“咝”了声,用手帕掩了掩,里面有包裹的血布,慢慢挤出一滴血来,落在碗里,动作无声无息。

那丫鬟又将瓷碗端到傅正礼跟前,霍氏忙走过去,面色有些紧绷。傅正礼取了银针,当即果决扎下,血滴在水里。

霍氏凑近那瓷碗仔细看着,眼睛一眨不眨,果见两滴血慢慢融在一起,霍氏捂着心口才缓了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六丫头是老爷的女儿”

傅正礼脸色也稍有缓解,看着景秀那张虚白的脸颊,多少露出丝欣慰的笑容,但也只是一瞬,又复往日不苟言笑,对景秀说了一句:“明日去宗祠,见见你二叔、三叔和其他族亲们。”

景秀弯腰应是。

傅正礼不再多话,看了眼霍氏道:“景秀身子不好,别多打搅了。”说着,转身往门外去,走时眼睛里溢满了笑,却又有淡淡的失落,如眉到底有没有背叛他

霍氏见一切顺利,笑得越发舒心,要景秀好好休息,便跟着傅正礼往外走。

第七回 夫妻一条心 小姐妙算计

出了清风阁,远处的树林全都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傅正礼在偏院等着霍氏,看她脸上尽是笑意,也少有地露出笑来:“自从荣儿生病,你这半年都没这样笑了,这回该安心了。”

霍氏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老爷还不是一样的。”

傅正礼笑意更浓,眉目又变得肃然:“我打算明日在宗祠里,把景秀记在你名下。”

“什么”霍氏惊讶,“老爷怎么要这样做”

傅正礼深深地看了眼霍氏:“当年的事,是我太草率了。”

霍氏听了,沉默了会儿,犹豫道:“就算柳姨娘没做那事,但安姨娘的孩子被她害了,这是千真万确的啊”

傅正礼面色一沉,不说话了。

霍氏看了眼,转念想了想,妥协道:“也好,毕竟六丫头是老爷骨血,这十四年流落在外,没享过一日福,还患了嗽喘,能回来也是咱们找她帮忙,总归是对不住她。把她记到我名下,将来嫁人也算是嫡出的,有个好婆家。”

傅正礼见她深明大义,满意颔首,成亲有二十年了,夫妻两人虽也偶有争执,但她贤良淑德,治家有方,鲜少争得面红耳赤,都是有商有量,在外同僚无不羡慕他娶了贤妻。

他多看了几眼霍氏,荣儿的病,她操碎了心,没一日睡得安稳,想到这里,他关心道:“少詹事庞大人从京里捎了两根人参来,搁在府衙里,我过会拿回来,要厨房熬了给你补身子。”

霍氏心里一暖,满脸欢喜:“我这身子,太补受不住,我看都给荣儿和六丫头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