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风依然只是沉闷地嗯了一声,脸若冰霜
如果说刚才对于宸雪舞的心机,祁风只是一种猜想的话,那么此刻,他已经十分笃定,真正看到紫罗兰凤鸣镯的人就是眼前的宸雪舞。
不仅如此,这个女人还放肆到利用那枚紫罗兰凤鸣镯来布局陷害宸心璃
宸雪舞的心咯噔了下,祁风怎么会对紫罗兰鸣凤镯的消息不感兴趣看他堤防戒备的样子,似乎是在怀疑什么
莫非他已经看穿了这一切
看穿了是她宸雪舞故意让玄灵宫的人偷走了他的紫罗兰凤鸣镯看穿了她要将紫罗兰凤鸣镯的失窃算计到宸心璃的头上
沉默,使空气如禁锢般凝重。
终于,祁风开口了,然而,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个个巴掌扇在宸雪舞的脸上:“如果以为掌握了他人把柄就可以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就实在太高估自己了。”
祁风忽然说的这句,让宸雪舞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宸雪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实在不明白三殿下的意思。”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祁风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大好。
看着祁风似乎要拂袖离开,宸雪舞有些慌了,立马脚下“打滑”,整个身体踉跄着歪了过去。
祁风本能地伸手接住了宸雪舞。
宸雪舞娇媚且弥漫着淡淡香气的身体依靠在三皇子的双臂,竟觉得有些酥了。
祁风却觉得厌恶,在他眼里,宸心璃说到底只是被宸丞相捡回府中的野丫头,连同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如此肌肤相亲,只会让他阵阵作呕。
、048:玉碎
然而,宸雪舞却并没有立马站起身的打算,身体依然绵软无力地依靠在祁风的身上,祁风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气息,像檀香,又比檀香淡。如荷香,却又比荷香浓郁。十分好闻。
宸雪舞自觉有些醉了,而且她也相信,祁风也是喜欢闻她身上的香味的。
祁风根本没有宸雪舞所想的这些想法,只想尽快摆脱她,好去寻找紫罗兰鸣凤镯的下落。
可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和先前宸雪舞的玉佩掉落的声音极其相似。
低头
祁风愣在原地,瞪大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地上躺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他苦苦寻觅的紫罗兰凤鸣镯。
宸雪舞也瞪大了双眼,脑袋如炸裂了一般它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是从她的衣袖兜里滑出的
玄灵宫主不是说已经命人将那镯子偷走,且偷偷放到宸心璃的房间里了吗
怎么会在她的手上
从昨晚到今日遇到三殿下祁风,宸雪舞根本没有接触过任何旁人。
宸雪舞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宸雪舞不知道如何开口。
祁风回过神来,一把掀开挡在他眼前的宸雪舞。
暴怒之下的一推,将宸雪舞狠狠推出两三丈。宸雪舞完全来不及反应,就已重重摔倒在地,右手手臂被擦出一条两指宽的伤口。
祁风顾不得看宸雪舞一眼,立马弯身抓起地上的玉镯碎片慌乱间,碎片割破了他的手,一滴滴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滴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看着祁风匆匆离开的背影,宸雪舞的心慌乱不已。
宸雪舞内心的这种慌乱,并不仅仅是因为莫名奇妙出现的那只紫色镯子,还因为她内心深处隐约感觉到还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到底是什么
她猜想不到,不过,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当宸雪舞匆匆走回偏院,才刚看到偏院一角时,整个心便狠狠地咯噔了下。
远远看去,原本冷清狭小的偏院挤满了人:宸丞相、大夫人、三姨娘以及几位嬷嬷。
当然,这样热闹的场面也少不了宸心璃。
宸心璃站在宸丞相的身旁,尽管宸雪舞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却依然能够想象得出此刻宸心璃的表情。
偏院内,宸丞相紧皱着浓眉,目光里充满了愠怒。
跪在众人跟前的王嬷嬷狠低垂着头,额前的头发十分凌乱,凌乱的发丝下还有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红印。
大夫人冷冷地睥睨着跪在地上的王嬷嬷,“你是雪舞的贴身嬷嬷,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应当拿出管事嬷嬷的态度来。如今倒好,一个大活人不见了。”
宸心璃走上前一步,对萧氏道:“母亲,王嬷嬷毕竟只是奴婢,她就算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若宸雪舞强行坚持,她又如何阻拦得住”
王嬷嬷正要感激地谢恩,却忽然明白过来大小姐宸心璃说的这句话,看似是为她这个奴婢着想,实则是把罪名实实在在地往宸雪舞的身上扣
王嬷嬷不敢着了宸心璃的道,只得再次重重叩头,“丞相大人、大夫人,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做好分内的事情。”
萧氏还要说什么,宸丞相却不耐烦地拂袖,“你和那个宸雪舞都有错念着你年岁已高,本相才对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你真当本相被朝堂的事情忙糊涂了,就实在太愚蠢了”
宸雪舞听到宸丞相的话,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下,他刚才说的是“宸雪舞”三个字明显对她这个义女已经完全失望了哪怕他说她是“孽子”也好啊
也不知是谁忽然看到了宸雪舞,低声惊呼:“二小姐”
所有人的视线,包括跪在地上的王嬷嬷的视线也都移到了宸雪舞的身上。
宸雪舞面色窘红,浑身紧绷,小心翼翼地走近偏院。
宸丞相在看到宸雪舞的刹那,闷哼一声,面色铁青。
宸雪舞扑通一声跪在宸丞相和大夫人萧氏的跟前,“爹,娘,你们来了。”
宸雪舞抬眼看了一眼萧氏,萧氏面色微冷,让宸雪舞的心狠狠沉了一下。
宸雪舞对宸丞相和大夫人行礼叩头后,抬头看向宸心璃,“没想到姐姐如此牵挂我,带了这么多人来看我。我不过是去偏院小树林里寻些新鲜野菜,以便给爹和娘送去。”
宸心璃看向宸雪舞的鞋子,“正值湿润初春,去往后山的路很难走吧那些黄泥最是粘鞋。”
说到这儿,宸心璃微微停顿了下,“不过,雪舞妹妹心思玲珑,走了这么久,虽然没有找到一株野菜,但鞋底也没沾染上一丁点黄泥。”
听到宸心璃这么说,所有人的视线又都齐刷刷地看向宸雪舞的鞋子。
变起突兀,宸雪舞想把双脚藏进宽大的粉色裙摆却已经来不及了,所有人都看到宸雪舞的鞋子上并没有后山的黄泥,倒是沾染了不少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