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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此一生,也不会嫁人我宁愿永远留在这北冥之川,与北冥山为伴孤独终老”

而这,也便是后来“北冥夫人”之称的由来。

巴图尔皱眉听着热娜的叙述,“照这么说,那露珠又是如何从那些人手中幸免的毕竟,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如何能对付得了那么多人”

热娜摇头,“后面的事情,便不得而知了。后来听人说,北冥夫人算出炎国与蛮夷不久之后将爆发战争,曾灌输自己全部的心血制造出了一种弧箭,这种箭矢可在空中依据目标而转弯,却相当耗费心神。只是”

“只是这种箭若是能够被用于战争当中,那将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巴图尔攥紧了拳头,关于这个北冥夫人,现在终于说到了正点上。

“没错。”热娜点头,“这也是很多人后来一直在不断寻找北冥夫人的原因。”

“那后来,北冥夫人又是为何被冰封在天山冰棺中的呢既然承诺了此生决不离开北冥山,她缘何后来又去了天山”巴图尔心头泛起疑虑。对于热娜所讲述的北冥夫人的故事,他总觉得很不完整,中间似乎缺少了很多关键的情节。

“自那以后的事,就无人知晓了。”热娜知道巴图尔心中所想,“有关北冥夫人的传说本就不多,而这些传说本身也是虚虚实实,无从考证。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北冥夫人确是有办法能让箭矢在空中偏转,如果能够为我所用,就不怕对付不了炎军。”

说到这里巴图尔突然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北冥夫人会帮我们”

热娜轻笑,“至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确定北冥夫人不会帮助炎军。”

巴图尔眉头一挑,等待着她的答案。

“首先,北冥夫人曾被炎国的两个男人伤过心,而这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炎国的国君。”热娜缓缓道,“就凭这一点,北冥夫人就不会为炎军谋事。”

“那她很有可能置身事外,双方都不干涉。”

“的确如此,不过”热娜眯起眼前,思绪回到了天裕关一战前的一件事。

“天裕关出兵之前,炎军的侦察兵探查到了我军与赫巴军会师的动向,想回去将此事汇报给了炎军主将。其他的几个当初都已被我抓获,却跑了一个。跑掉的那个,后来据我军的侦察兵所报,在汇报此事时突然被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所射中,亡命箭下。而那支箭正是一支弧箭”

“你是说刺杀那名侦察兵的人,不是你派过去的”巴图尔心下逐渐有了些眉目。

“我从来未曾插手此事。”热娜道,“可汗也没有派过人,所以,当时射杀那名侦察兵的,一定另有其人,而且,他一定是与北冥夫人有关系的人。”

除了北冥夫人以外,从来未曾听说任何人有能力令箭锋偏转。那么这个在暗中帮助他们的人,究竟是谁

“依你所见,既然那个人没有与我们为敌,相反,他反而在帮我们对付炎军,那这么说来,北冥夫人会帮助我们的几率其实很大”

“正是”热娜目光坚定,“所以下一步我们只要派人到天山找到北冥夫人的冰棺,再想办法将她复苏,不管她是否答应,对于我们而言就是机会。”

“不仅是机会,而是很好的机会”巴图尔的声音有些激动,“若北冥夫人当真愿以其弧箭相助,定能助我鄂戎在战场上攻无不克”

、第七章 极夜星辰

天山,炎军大营。

时下天气转暖,全军统一换装,褪去了厚重的冬装,整个军队似乎都轻盈灵活了起来。

元霜一眼望见不远处督促士兵操课的萧子墨,不知是不是减衣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身形消瘦了许多。自开战的这一年以来,他怕是从未睡过一个安稳的觉罢。

这样下去,如何能不消瘦

只是那眼神,依旧是敏锐的,冷静的,深邃如海。

这一边,聚精会神的萧子墨并没有注意到元霜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而是继续盯着练兵的将士们。换装之后的士兵动作明显更加灵活,所以冬季打仗对炎军很不利,无法发挥其应有的优势。现在终于熬过了漫长的隆冬,接下来的季节变换似乎都是倏忽瞬间的事。

算起来,日子过得倒是也快

元霜一直在不远处默默盯着他,也没有上前说话。有时他真的很想将这个人的脑袋打开,看一看他是不是满脑子里只有打仗,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被挤压得毫无空间。

可他知道不是。萧子墨心思缜密,怎会轻易让别人探测到他心中所想。

他不愿说,便也罢了。

元霜径自回了营帐,也没有多问。

深夜时候,元霜夜观天象,却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当然,他知道是萧子墨,因为他对他走路的声音很熟悉。

萧子墨在他身边坐下,修长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深夜独自一人来,今晚本将军陪你一起看星星”

元霜却没有拒绝,而是任由他将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响,他突然转过头问道:“子墨,你在想雪莲么”

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手臂明显僵了一下,而后是他的低声回应:“嗯。”

在元霜面前,萧子墨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子墨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也不知道。”萧子墨垂下了手臂,“可能是在萧府的那一次,她对我说她想回天山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失落很不舍,才知道原来我其实从来都不想放手。”

他初上天山见到雪莲时,他对她别无他想,仅仅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很美,很纯,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她不谙世事,不太懂得隐藏情绪,所以对他的爱意表现得很明显,让他很难不注意到她。

在军营的时候,因为寒瞳的爱已几乎为她付出生命,他觉得自己不能爱她。

在萧府的时候,因为深知自己注定属于战场,担心给不了她美满的幸福,他觉得自己不能爱她。

如今她的身世被揭开,她是鄂戎老可汗的私生女,她的身份,他更不能爱。

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将注定此生只能远远地遥望。

“其实白天的时候,我从来不会想起她。”萧子墨突然说,“因为我的思绪被战场所牵引,总是想着如何练兵备战,想我肩上的责任,和我父亲未完的使命。”

元霜坐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后来到了晚上的时候,就会睡不着,总感觉心里有一块似乎空空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想着起来走走,没想到你也在。”

“我是在观天象。”说到这里,元霜突然凝眉,“这星象不太对劲。”

萧子墨的望向夜空,清冷如水的凤眸中倒映着星辉灿烂。他的瞳孔是漆黑的,衬得点点繁星愈加明亮。

“你们真的能从这些星辰中看见天机”萧子墨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