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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因为那村长感激救命之恩,就诚心想与张家攀这门亲事。你想想那时代。又是在山里这等荒僻地方,老子的话当然不能违抗,那姐姐虽然早有相好的,奈何意中人恰好去年出外讨生活,一去就几个月音信全无,又不敢违背父命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嫁了过去。没想到过了一年刚刚生下孩子,那意中人竟然发了迹回来了。恰好张华木这时因为老头子被拦路抢劫横死。伤痛交集之下得了一场大病,这老婆就趁着机会丢下孩子随着意中人一走了之”

张立平听到这里,只觉得心中一阵一阵被抛弃了的锥心之痛不断席卷而来。他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这意中人当然就姓付了”周万廉悠然道。

“不错,接下来地事更是精彩,当年张华木老婆跑掉这事做得很是隐秘,他岳父家里是第一个知道的,老头子觉得一来很是对不住张家。最重要的是在那淳朴地方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一村之长的脸上也很挂不住,为了避免这事被传扬出去被十乡八里的乡亲戳脊梁骨,那老头子竟又逼着自己的二女儿去冒充她大姐两姐妹是孪生,性情外貌都差相仿佛,不熟悉地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对外就说将二女儿嫁远地里了。这事儿做得滴水不漏。一开始人人都给瞒过。”

“因为当年张华木婚后就常常出外采药治病,一个月只怕仅有五六天在家,与自己妻子相处的时间本就颇少,加上大病中整整卧床半年多,对这偷天换日之事本来也没有觉察,在没人说破之下,只当老婆回了趟娘家,但病好以后日子一长,渐渐的就发觉了一些蹊跷之处,比如妻子对儿子总是爱理不理。他出去诊病的时候。老婆也总是不在家,后来留上了神。才发觉现在这妻子竟然背地里在偷人却不知道她私下相会的乃是原来就是青梅竹马的相好。”

张立平听到这一切,耳中已浑然不觉得风雨浪声,他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嗡嗡作响,心中身上,尽是一片惊心动魄的冰凉。

“但无论理由如何,红杏出墙这毕竟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地事。”周万廉嘴边带着一丝讥讽的微笑道。

何法官却笑道:

“张华木的肚量却是挺大的,他也没有同老婆吵闹,只是伤心之余,寄心于工作,每天早出晚归甚至不归,完全不顾家里的事,后来听说他老婆得了急病,张华木却在此前借口去了几百里外见死不救,他岳父心伤女儿之死终于将这一切说了出来,你说张华木也够惨的,一顶绿帽子都是男人不能忍受地了,何况还是接连两顶”

“哦,这姓付的眼下特地请了张家的那世仇回来,就是要报这夺妻之恨了。他的老婆也同张华木做了一年夫妻,自然就能知道些张家医术的秘密,就尽泄于梅家,于是一举得手”

后来的事情,张立平都知道了,当年造成父子隔阂的十五年的见死不救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而父亲事后的追悔莫及他更是亲眼所见,几乎是用上了半生地时间来弥补自身地过错。张立平的泪水终于再次忍不住滑落而下,冰冷地浪一道一道冲激着他的身躯,张立平却恍若未觉,脸紧贴在冰冷湿滑的桥墩上,心中尽是创伤后悔的痛楚,风雨里眼前尽是记忆中留存的父亲的身影

那皱着眉的父亲,

那微笑着的父亲,

那忍辱负重的父亲

那默默承受着自己冷漠的父亲

那始终不曾放弃过自己的父亲

那背负着一切创伤的父亲啊

慈和微笑,

倒影深深

不觉间,无声的张立平已是泪流满面,明白一切真相后,他心中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狂喊:我对不起父亲,我对不起父亲

在这茫茫得正在席卷天下的风雨中,浩淼涌荡的洪流里,张立平的生命也若一只小船,随时都有可能倾覆的感觉,他却将这一切都浑然忘却,脑海中浮光掠影的闪现过的都是那些永远都不会忘却的往事,心中的伤痛也渐渐滤过,淡去,好似已没有悲欢,只有那一种彻底的怅痛在萦回盘旋。

他迷惘的的眼神渐渐转为清明坚定,还要加上一种刻骨的冷冽。冷静下来的他紧咬着下唇,才觉察到一件要命的事。

一件真的会要了他命的事。

第一百零九章 恨和狠

他已渐渐的抓不牢桥墩上那根滑不溜手的弯曲钢筋了。

张立平此时全身上下的状况非常不妙,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左臂在先前的搏斗中挨了一记重的,此时只能试着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根本使不上大力。三月的水流何等寒冷彻骨也在急剧的耗费着他的体温。

在这种情况下,握着钢筋的右手根本没有办法得到休息,身体每随着水流的冲刷摆动一下,右肋的伤处也传来一阵阵闷钝的疼痛,那种仿佛在拉扯内脏的疼痛便加剧一分。

照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张立平估计自己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握不住钢筋被水冲走。他可没有忘记下游两岸正有不少人正在仔细的搜寻着。依照他现在的状况来说,要想奋力游到河流的上游更是比登天还难。再说若是不游远一点再登岸的话,怎么又瞒得过桥上谈兴正浓的两只老狐狸的眼睛

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过度已发麻,却还能紧握住那根救命钢筋的右手,张立平面上浮现出一种残酷的表情。他木然的将左手伸到了腰畔的钥匙链上,从那里取下了随身携带的锋利小剪刀。

他紧握剪刀,一下就扎进了右手手背之上

剪刀锐利的尖端钻破了右手手背的皮肤,顿时一缕殷红的血液流淌而出,旋即便被剧烈的水流冲刷开去。张立平面无表情的狠狠将剪刀地尖端扎进右手背上,再用力旋转

冰冷锐利的剪刀尖端一下一下的割磨着温热的血肉和神经。张立平的面容因为强烈的痛苦而扭曲,但在他的心中却生出一种奇异地自虐感觉,仿佛自己此时多被割上一刀,受上一些罪,潜意识里对父亲的歉疚就减少那么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