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才给我控制了下来,只是这段时间我又觉得不大对劲了。”
“从地势上来说,这房子门是向西方开的,在东方只开一扇窗户,因此射进来的阳光难免就少一些。阴气自然就会重一点。”张立平指点着道。他的话不无道理,连林先生也点了点头。
“这倒也罢了。但这个书房里摆设着这些古物却有些不妥。”
张立平这句话一出口,林先生的脸色立即变得有些发白,双手也微微地颤抖起来,看那模样,仿佛心头被剜掉了一块肉一般。
万阿姨倒是双目圆睁,脸色阴沉的看了看窗户,又半信半疑的看了看这些古物。却听张立平接着道:“屋子里的阴气本来就重了些,这些古董以瓷器居多,只怕大半都是随葬品。在墓里同死人呆了几百上千年的东西。两阴润生,对阳气比较旺盛的人倒无所谓。只是万阿姨这等本就有痼疾,却是大为不妥啊。”
这一番有根有据,合情合理地话一说,万阿姨立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丢了手中抱枕就向古董架走了过去,林先生见势不妙,连忙面色发白的拦住,口里连连道:“咱们有事好商量,千万别动手,你知道我这些东西都来之不易的。”
万阿姨想来是被那可怕的顽疾折磨怕了,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你说,我重要还是你的这些破烂玩意儿重要若不是小张医生把这个点破你还要不要我活了你是不是嫌我人老了,故意弄这些东西来想把我害死,好去找个年轻的对了就是你们公司的那个秘书小刘”
张立平在旁边无语,只觉得女人一旦不讲理起来,单是胡搅蛮缠也能将人气死。但他心中还是有几分歉疚的,忙上前劝道:“万阿姨,不要忙,听我说完。”
眼下若说还有谁能劝阻住她,那一定就是张立平了,而林先生却也求助的望了过来。
“其实我感觉,这些古董里面,其他都没什么,但有几件是对万阿姨影响最重地。”张立平说出这句话以后,心中一阵狂跳,大有图穷匕现地感觉。
“哪几件”这两个字却是林先生与万阿姨这对夫妻异口同声问出来的。前者自然害怕张立平说到自己最心爱地珍藏上,万阿姨却是咬牙切齿,满脸怒容,显然打定了主意要将这气洒在那件东西上了。
张立平走上了前去,手指在古董架上游移着:“这件,这件,还有这件。”
其实为了一己之私而欺骗他人,张立平心中也是颇为不安的,所以他指的东西其实也是有讲究的,大多是是位置靠下,靠后,并且表面还蒙了一层细灰。
苦大仇深的万阿姨立即冲了过去拿起一件就往地上摔,“啪拉”一声,这个精致的酒杯顿时碎成了数片,林先生张大了口,看那表情似乎又是肉痛,又是惋惜,却是敢怒不敢言。张立平却不能坐视不管,见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中意的那看起来黑漆漆的破烂东西,大惊之下连忙拦住道:“不可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万阿姨您的病倘若真是因为这些随葬品引起的,那么只怕治愈的关键,就还要从其上入手,绝对不能随意毁弃的。”
听他这么一说,万阿姨这才悻悻住手,她本来就处于女性的更年期,加上张立平先前的心理暗示,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口,振奋道:“小张医生,你果然厉害,我砸了这该死的东西后,果然觉得神清气爽舒服了好多。不行,等我再摔它两样,你就留一件研究就行了撒。”
张立平目瞪口呆,林先生却叫起苦来,哎声叹气的道:“婆娘哟,你把这些东西摔了倒对了,却是要了我的老命哟还要不要我活哦”
万阿姨看样子是和美女老板娘一个类型的,立即柳眉倒竖双手叉腰道:“就是你弄这些批东西在屋头,才把老娘的病弄出来,你没听到说吗这些东西是坟里头挖出来的,和死人一起呆了几百年,阴气重得很,你想当死人我还没活够哈”
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林先生显然平时就有些惧内,老婆一发火,立即就乖乖闭嘴了,但人还是倔强的挡在架子前,大有“要想动它们,就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的意味。还好此时万先生也出来劝说姐姐,张立平也在旁边帮腔,好容易将万阿姨以保重身体的名义劝说了出去,林先生自然是感激非常。
于是张立平便趁此机会,指着那件怪模怪样的东西道:“不知道伯父的这件收藏品叫做什么,我看它的模样很有些古怪,只怕万阿姨的病情受它的影响比较大。”
显然林先生也是很爱自己妻子的,忙道:“这是我去年从法国的一个旧货市场上买回来的,当时只是好奇,后来经过请来的一个专家分析,才知道应该是半截用于插毛笔的笔筒。”
张立平故作好奇的“哦”了一声,顺理成章的将之拿了起来。在左手手指触到这笔筒的那一刹那,他深切的感到了整只左手都在轻微的欣悦颤抖着,仿佛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这笔筒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成的,外面看起来坑坑洼洼,难看非常,摸在手上的感觉却是温润无比,细腻非常。
张立平犹豫了一会儿,考虑要不要将自己想要的实情说出来,忽然眼角的余光带到了旁边的万先生,心中一凛,立即想起了他与梅家的密切关系,立即生出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念头,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万阿姨的三叉神经痛,很可能就同这半截残器笔筒有着很大关联。”
第一百一十七章 噩耗
“我觉得,万阿姨的三叉神经痛,很可能就同这半截残器笔筒有着很大关联。”
张立平这话说出来,见旁人都侧耳倾听,便道:“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树木,它是生活在海底的,叫做红树”
林先生显然十分渊博,立即道:
“你说的是海南那一带的红树吧据说它能生长在海中,不畏惧风吹浪打,只是生长极慢,能从其枝干里提取单宁。”
张立平点点头:
“这种树的繁殖方式非常独特,当果实成熟时,里面的种子就开始萌发,从母树体内吸取养料,长成胎苗。胎苗长到30厘米时,就脱离母树,利用重力作用扎入海滩的淤泥之中。几小时以后,就能长出新根。年轻的幼苗有了立足之地,一棵棵挺立在淤泥上面,嫩绿的茎和叶也随之抽出,成为独立生活的小红树。”
“如果胎苗下坠时,正逢涨潮,便马上被海水冲走,随波逐流,漂向别处。但胎苗不会被淹死,因为它的体内含有空气,可以长期在海上漂浮,不会丧失生命力,有的甚至在海上漂浮二三个月,一旦漂到海滩,海水退去时,就会很快地扎下根来。”
“所以,它又有个别称,叫做胎树。我老师收藏的一份孤本里介绍说,胎树产自南海,年久者为家具,冬暖夏凉。然头风者勿近。从现代观点来说,大概是因为红树在那种特殊的生长环境下,树体内应该有着某种特殊地物质,渐渐的挥发出来,就能够以过敏的方式导致三叉神经痛的病情加重。”
他这番话说得且急且快,旁边的两人思绪都有些跟不上来,好一会儿才明白张立平的意思:“难道。这个残缺的笔筒,就是红树所制地”
张立平郑重的点了点头道:
“应该是这样。”
这家伙素来说话都秉循着九句真话一句假话地原则。前面一切都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因此面前的两位竟是深信不疑,事实上,要拆穿他只怕得当面向柳老求证那子虚乌有的孤本不过这显然是相当的不现实了。
看着两人陷入了沉思,张立平趁热打铁道:“所以,我觉得。这半截破烂笔筒,应该就是治疗万阿姨顽症的关键所在我的大致计划是,将这笔筒打磨成粉后,以其他药物进行炮制以降低它地本性,再给万阿姨进行少量的服用,从而渐渐提高她自身的免疫抵受能力。”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都有些骇然,林先生不禁担忧道:“她眼见都对这红木过敏。再服用那岂不是”
万先生却医道精通,知道破而后立,以毒攻毒的道理,只能在心中感慨张立平不愧为柳老的爱徒,艺高人胆大。又惟恐张立平心生不悦,便委婉的提醒道:“姐夫。事实上姐姐在张小兄弟的治疗下是很有效果的。”
他这句话一下子将林先生点醒了,他马上道:“成成,一切你说了算。”